她心道:“我要像凡界的女孩一样假装害羞地跑开吗?”低头看看大盆里还没掐完的葡萄珠,“跑开,这婆婆自己掐得掐好一会儿。”她这样想着就没说话。
老太太们有个共性,她们是不会让气氛冷掉的,没人说话她们是会自己接着说的。
柏婆婆见夕弦只顾继续掐葡萄也不说话,就扭头对柏师傅道:“老伴儿,你说教阿烈做酒,教得怎么样了?”
柏师傅把之前洗好晾干的坛子抱着在地上转移,停下,扶着坛沿儿道:“阿烈跟着我做了三年,差不多学会了吧。”
“还差不多,我听着都不放心,这样,你当着我的面,再教他一遍。”柏婆婆这样说着对柏师傅眨眨眼睛,又用眼神往夕弦和尚烈身上各递了一眼。
“哦~~~,”柏师傅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柏师傅带着笑意摆出一种有点过分的得意神态,“阿烈啊,既然你婆婆不信,我就当她面好好地教一遍你。阿烈,要想酿出最好的葡萄酒,第一步是什么?”
“刷缸。”
“刷缸是准备工作,再说。”
尚烈看着面前一地的葡萄篓,“买葡萄。”
“欸,记住,酿好葡萄酒的第一步一定要选最好的葡萄,什么是最好的葡萄,甜,越甜越好。”
“就跟你要想有一个美好的婚姻,第一步一定先找到一个好姑娘一样。”柏婆婆突然插话,扭头看着尚烈,又转头给尚烈飞眼了眼夕弦。
尚烈一下明白了,心中好笑,“这老两口,这是要搓婚,我当然知道夕弦好。”他看了眼夕弦坐在那掐葡萄的背影。
夕弦心道:“我走不走,欸!又没提到我,我就当没听到,看看下边他们说啥,尚烈啥反应。”
尚烈的葡萄都运进来了,此时,他在地上摆好一个大盆,拿个凳坐下,开始从篓里提出葡萄串,往大盆里摘葡萄珠。
柏师傅接着道:“选酿酒的葡萄非常重要,你也看到了,一片园子我们才收来一两篓——”
柏婆婆打断道:“葡萄已经选好了,你快往下教!”
“哦,好,现在好葡萄有了,离好葡萄酒还远,下边我们就整理葡萄,如果长时套过袋儿的就省事了,如果没有我们除了去蒂,还要洗净,一定要把葡萄珠放在通风的地方,让珠上沾的水彻底干掉。
葡萄晾干了,你就要把你的手洗的干干净净,怀着愉快的心情把他们掐破。
下边就是把它们放到罐子坛子里发酵,别人都用的上边留空间法,咱们是满溢法,只要溢出来的就清掉,咱们这里边没有空气,又不会被露了沾了空气的糟染了酿,出来的酒比别人的更好。”
“老伴儿!”柏婆婆重声叫道,那是在提醒:你说重点!
“哦!”柏师傅应道。“这酿酒选葡萄的确是非常重要,可是这葡萄进了缸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你要注意它的湿度,温度,你要给它适当的光照,你要勤检查,把溢浆清除,听泡泡破灭的声音,感受它发酵的程度,偶尔的转转个儿,就算半夜也要起来,你要仔仔细细地照顾它,对它要比对自己还珍惜。
这酿酒呢,也是神奇,它就像有生命,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你酿它的时候是快乐的心情,它将来回报给你的味道也含着快乐,你要不开心,那酒出来的也蜇舌。”
柏婆婆把话接了过去,“所以,找到了好姑娘,就像把葡萄放到缸里一样娶了她,然后你就对她好,照顾她,保护她,让她高兴,像酿酒一样,你对她好,她也对你好。彼此关心,守护,回报,最后,你们就会成为——非常好的酒。”
尚烈心道:“这想不到酿出好酒的过程和成就好的婚姻过程竟如此相合。”
“你知道世上为什么那么多人没过好吗?”柏师傅道。“有的是一开始就没找到该找的姑娘,甚至有的胡乱乱的剜来一个救急,娶了来又不懂好好呵护以心换心,自己过得拧劲儿,还怪姻缘不济。”柏师傅做总结似的道:“这都是因为他们不懂酿酒,阿烈,我现在可都教给你了,你可得给我酿出一庄好婚啊?!”
尚烈还没应答,柏婆婆道:“阿弦可是个好姑娘——”
夕弦一听,“呀,露我名字了!”赶紧站起身,“我去给大家煮茶。”一溜小跑出了酒窖。可是夕弦出了酒窖门并没有跑走,而是站在门外接着听里边说什么。
就听尚烈道:“夕弦当然好——”
“那你怎么还不娶,都三年了,女孩子有几个三年,难道要她到老太婆我这般年纪再娶?!”柏婆婆有点怨怨地道。
尚烈沉默了会儿,才道:“我是有些自己的原因。”
柏婆婆道:“你俩三年前来我就猜着了,先把宝宝生出来,你家里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很明显柏婆婆把不能结婚的原因,当做是尚烈家里有人阻挠。
夕弦在门外抿嘴好笑,“凡人就是这样,总是用先把宝宝生出来,当做对付家里人不同意的办法。”
尚烈最后道:“这件事师傅和师娘就别费心了。”
柏婆婆不甘心似的自言自语,“我还寻思,只要你点头,我就把你们俩的婚礼给办了呢。唉。”说着站起身,“我看看阿弦去。”边走边嘟哝:“这么好的姑娘,还等,就不怕等变了心。”
夕弦“刷”现身厨房,锅里瞬间现出水,灶下也劈材燃着,水几乎立刻滚沸,柏婆婆进来时,看到夕弦正往壶里注水。
“婆婆,就好了。”
吃罢晚饭,尚烈和夕弦在厨房洗完碗,擦净锅台,晾好抹布。尚烈道:“夕弦,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来到小桥的桥头旁,秋天的天空很清澈,早升的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尚烈和夕弦在河岸的坡上席地而坐,绿草尚在,眼望着面前微微浮动的水面,尚烈右臂轻揽夕弦的腰,左手抚着夕弦的右脸往左一带,夕弦便头倚着尚烈的右肩,靠在了尚烈怀里。
迟迟不愿收摊想多卖一会儿的小贩还在努力地吆喝,“瓜子,五香瓜子啦!”“脆枣,脆枣,包圆儿便宜啦!”“大柿子啦——,大柿子。”声音从桥对面那边的小市场传来,并不大。
夕弦听到头顶尚烈有点郑重的语气说道:“夕弦,”尚烈低头先亲了夕弦头顶一口,“我想过我们结婚,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我回不了天了,你懂我在说什么吗?我是天上的神仙,但是我上不了天!我本来想上天去考天帅,并且和我师傅说,说我想娶你,可是我竟然上不去!”
夕弦在尚烈怀里有点不安,她知道尚烈回不了天是鬼族做的,可是没想到,尚烈已经想过回天和他师傅说娶她了。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怀疑天族遗弃我,可我又没证据。我想娶你,可是,我娶你不能随随便便,无声无息的娶,我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娶你,我不要你觉得委屈,我也不想我心里憋屈。”
“我原计划我禀告了师傅,然后带你见师傅,然后举行婚礼,可是我上不了天,没办法带你见师傅,我,我不带你见我师傅,这,这算什么!我不能给你光明正大的婚礼,这,又算什么!”
夕弦心里有些震惊,“他竟然如此坦率真诚地对自己。”夕弦小声问:“那,我们怎么办?”
尚烈道:“我尚烈本来不是个重视规矩的人,但是我们婚礼这件事,我还真就想规矩的办。如果非要有长辈同意,我师傅是不可能了,你看——”
夕弦抬起头,看向尚烈,“我爹?”
尚烈看着夕弦,眨了下眼,意思是你说对了。
夕弦赞同地道:“嗯!那我哪天回鬼族先跟父亲说,然后再带你回去。——我爹听了也不知道啥表情,他还不知道你和我——”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尚烈笑看着夕弦,“啊~,就要把他宝贝抢走了,老头不用想也是恨我。”
“那你以后就对他好些啊。”
“好些,当然好些,不过说好,虽然是你爹点头同意的,我可不是上门女婿啊。”
“你可真是,面子都要到家里了。”
两个人抱着,直到月亮变成了黄色的芒果,才站起身。
“帮婆婆掐完这几日葡萄我就去。”夕弦往回走时道。
尚烈拉着她。树后,一个身影显现出来,另一个身影则若无其事的跟着走。
走动的身影停在一个酒馆处,这里门外露天摆着四张桌,身影坐下,点了一壶酒,一盘猪舌,一盘炸花生,一盘炒菜丝,一盘蒜香凤爪下酒。
喝着喝着,就见一根透明的肉爪探进了酒杯,常人可能根本看不到,可就见这“啪”那肉爪一下被摁在桌面上。就听一个声音叫道:“阿左!是我!快松手,我是贝贝,不对,我是阿丙!阿丙,我是阿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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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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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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