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一别,匆匆数载。当年明月,今犹在心。叹难聚首,造化弄人,弟泣叩。
镇魂陵前,弟擅盗香魂以葬,实虑虎狼环伺,不欲吾兄舍身犯险,惟兄体察。
亟,生于暗室,少即飘零,孤星血泪,幸识吾兄,方知世间天光。兄襟怀磊落,百般护我,几度承诘,以致师恩负尽,弟心愧甚。
神冢一役,弟虽知悉,救之不及,血海深仇,弟九死必报。今天教罪逆加身,诸派名门各藏祸心,洪城王侯暗举刀兵。江北白氏甘为鹰爪,截杀千百教民于没藏山,琉、明两地各有伤亡,此实天教危急存亡之秋,弟不忍坐视,拔剑只在朝夕。昔越剑多情千军辟易,吾谓天道无情,多情者难久,无情者无瑕。今溯洄求道,创无情剑法三十七式,一朝长剑在手,他日杀尽仇寇。
兄今得仁士庇佑,望念双龙尚幼,勿起出山之心,忍得一时天昏,弟功成之日,必泥首来寻。
弟别有一言,留予良人,望兄转达:与卿相识,天作之缘,奈何江湖路远,见时容易别时难,亟心将无我,情深福浅,再勿嗔念。
弟莫城亟,俯仰顿首。
看着末行那个名字,云欢愣愣出神,任由秋水微把信笺夺了过去。起先她还看得双颊带笑,看到后面,却已忍不住身子发抖,猛地把信笺按在了胸口。
“这个没良心的......”秋水微脸色惨白,扑通跌坐在椅子上。百草堂里灯火通明,却也只坐着寥寥三人,寂静得让人感到寒凉。不远处的小飞侠眼巴巴地望着他俩,本也想凑过来看,但见到秋水微眼泪滚滚而落,便怏怏放弃了企图。
云欢默默伸手想把信笺拿回来,秋水微没松手,稍一用力,信笺咔嚓撕成两截。见信笺毁损,秋水微愈觉悲苦,把手上一半往云欢面前一拍,伏面大哭。
“你别误会他。”云欢小心翼翼地安慰,“其实他不是不要你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是有大事要做,怕顾不上保护你,所以才说那些话来......”
“胡说!”秋水微哭得越发厉害,肩头不住颤抖,“当我是不识字的傻子吗?这话明明就是要跟我一刀两断,再也不想见我了!我等了他十年,十年啊!老娘有几个十年经得住等?他倒潇洒,说不要就不要了,就是擦腚的草纸,扔之前也得看一眼吧!”
最后两句把云欢和小飞侠都噎了个半死。云欢张口结舌:“话.....话怎么能这......这么说呢,什么就扔......扔了,你这不是糟......糟践自己么?”
秋水微抬起头来,双眼已肿得像两颗酸梅,眼神依旧尖利得可怕:“糟践?究竟是谁糟践我?我十年青春芳华,没干别的,就光用来等他了。你说他要是变了心,早就不想要我了,那干嘛不早些说开了,也好叫我死心啊!可他闷屁也不放一个,见与不见,要或不要,都是他说了算,我在他眼里算什么,算他栓的一条狗么?什么江湖大事什么血海深仇,我一点也不关心!我恨不能掳了他天上地下躲得离你们这些是是非非远远的,安心过我的小日子去!”
云欢哑口无言。小飞侠见势不妙,猫着腰就想溜出去,秋水微冷笑一声:“小子别跑!看完我的笑话心里透着乐呢吧?还没说你呢,你跟他关系好像挺不错啊,当初他让你送信给我你就乖乖送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兄弟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要是知道,那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要是不知道,那你也是瞎了眼!哪天他让你滚你是不是也乖乖就滚了?”
小飞侠一动也不动,只傻傻地看着她。云欢皱眉道:“你别逮着谁就撒气,骂我也就算了,骂小飞侠做什么,又不关他的事。”
秋水微把眼泪抹去,声音陡然一提:“他是个男人不是?是男人就关他的事!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围在身边转,千般哄着万般供着,等骗上床了,女人开始对你们掏心掏肺了,嘿嘿,你们吃干抹净了,又开始嫌我们麻烦,嫌我们心思多,这时候见了我们好似见了瘟神一样,恨不能甩得远远儿的,我说的是也不是?”
云欢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心里只盼秋水微早些骂完解恨。
“秋姐姐,我大哥绝不是那样的人。”小飞侠慢慢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秋水微,“左湘飞也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没有想看秋姐姐的笑话,看见姐姐掉眼泪,我也很难过。我只会打架,这种事我一点也不懂。可是如果左湘飞的信里真的说不要姐姐了,那我饶不过他,将来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到姐姐面前!”
秋水微愣了愣,忽然破涕为笑,但立刻又板起了脸:“不难为你,我自己会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她说着忽然朝门口扬了扬下巴,“沈家妹子,刚才我的话你都听到了?可要小心这些花言巧语的臭男人,免得将来落得跟姐姐一样的下场,到时候抱着枕头哭都来不及!”说完便从椅子上跳下来,潇洒地走了出去。
云欢朝门口看去,只见沈落满面通红站在门边,局促地搓着手,秋水微从她身边走过,她头也不敢抬。
“这么晚了,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云欢疲惫地倒在椅子上,随口问道。沈落轻哼了一声:“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去哪儿,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云欢蓦地连挥数掌,堂中灯火倏灭,霎时一片漆黑。他站起身来;“那你呆着吧。我回去休息了。”
沈落呆了呆,一撇嘴正要说话,云欢已经一阵风也似从她身边掠过,小飞侠紧随其后。沈落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大叫道:“我有事要跟你说,跟你们往生教有关的,你不听吗?”
云欢已经走到百草堂的石碑前,闻言立刻停住脚步:“什么消息?”
沈落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后,抬头瞟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径直便往前走。云欢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喝道:“快说!”
“疼!”沈落倒吸一口冷气,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云欢恍然惊醒,急忙松了手,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沈落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多埋怨什么,只低声道:“今天我二叔出门采购药材,听外面跑船的人说,有个姓白的在神罗部杀了好多往生教的平民,听说他们原本就是想逃来西川的。”んτΤΡS://Www.sndswx.com/
云欢的心陡然一沉。这正是莫城亟信里提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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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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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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