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往生教信奉的幻境之花。”弃鬼浑身的冰炁已警觉地结生为炁场,试图探寻出可能存在的威胁。他见识过秀坊天海幻术的威力,深知陷入幻境的危险,绝不想再着一次道。
萧京堂问:“那现在我们眼前所见是真是假?”
“假不了。”弃鬼轻叩怀中木匣,沉声道,“我早就见识过,拥有劫灰炁的人是不受任何幻术影响的,而作为劫灰炁始源的往生咒,更是一件明心见性的神物,所到之处一切幻境都会被它破除。所以现在我敢肯定,先前的一定是幻境,此刻所见也一定是真。”
萧京堂冷眼扫视周遭,想起上山时进村的情形,觉得那也不像是假,毕竟他还和眼前这位白发老翁有过对话,并且对方还指引了正确的路。
“如果先前的是幻境,它的存在有何意义?萧京堂忍不住说出了心头疑惑,“就连长驻于此的须弥寺都不知道这个村子,想来也是被幻境蒙蔽了。以此推断,如果说暗中操纵这个大幻境之人是想掩盖这个村子的存在,那就应该彻底将它藏入幻境中,完全没必要让它出现在我们上山途中吧?”
弃鬼沉吟片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视线落在了浑身颤抖的白发老翁脸上。他伸手将对方扶起,正要问话,余光却看见前方又走过来十余人。这些人几乎都是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当先一个方脸汉子看见弃鬼与萧京堂二人,立刻露出惊讶神色,尤其看见萧京堂时,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我说怎么又来了外人呢,原来又是你萧老弟啊!”
萧京堂愣了愣,很快意识到对方又是把自己错认为萧元堂了,正想开口解释,忽听人群中响起一声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继而便看见一位妙龄少女从方脸汉子身后转了出来。少女衣着朴素,身材不高,但是很健实,有着南方山里人特有的麦色的皮肤。
“元堂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少女笑着走到萧京堂面前,待得走近了,蓦地睁大了眼睛,“咦,爹爹你瞧,这好像……好像不是元堂大哥!你是谁,怎的和元堂大哥生得这般像?”
萧京堂道:“我们当然像了,因为我就是他亲大哥!”少女与方脸汉子闻言俱是大吃一惊,赶忙上下打量了萧京堂一番,始信其言。
“虽然很像,不过的确不是元堂兄弟。”方脸汉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向萧京堂抱拳欠身,“元堂兄弟虽也魁梧,不过没有阁下这般威烈。鄙人虽是山野之人,但也能略略看出,阁下必定家世不凡,敢问尊姓大名?”
“萧京堂!”
众皆哗然。方脸汉子呆了片刻,失声叫道:“我的爷,您是凤台府的萧老大?”不等萧京堂回应,便赶紧邀请萧京堂入内说话,回头看见弃鬼,只当他也是萧家的人,一并也招呼了进门。
两人携那白头老翁进了方脸汉子家的大院,那少女已在里屋备了茶水,笑吟吟站在桌旁等着几人进来。萧京堂进门也不客气,大马金刀便在上首位子坐了。方脸汉子则恭敬地坐在下首,白发翁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后,不敢落座。外面一众村民也想进来凑热闹,被门口弃鬼冷眼一扫,都畏畏缩缩退了出去。
萧京堂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斜眼瞥着方脸汉子:“深山之人也识得萧某人么?”
方脸汉子笑道:“如何不识得?萧大爷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村子的人,从前都是洪迦拉部西南一带人氏,搬来这须弥山也不过才三四年,风台府萧大爷的名号,自然是如雷贯耳的。”
门口弃鬼闻言,不由警觉地眯起了眼睛。萧京堂问:“才三四年?那为何要举村搬迁至这深山中来?”
方脸汉子答道:“这个说来话长了。约莫四年前左右,我们原先住的村子里生了场瘟疫,死了很多乡亲。这玩意咱不会治,要不是路过一位手段高明的智者,只怕我们全村就要灭族了。”
“智者?”萧京堂与弃鬼下意识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猜测这智者是何许人也。
“对,那位先生自称智者,他真的非常厉害,只用手在我们身上碰了碰,第二天我们的病就好了,像是会仙术一般!智者在我们村子里住了几天,等全村人身体都恢复正常了他才离开。走之前,他告诉了我们一件事,说四年以后整个九野大地会爆发一场更大更凶险的瘟疫,如果还留在这个村子里,我们迟早还是难逃一死。”
萧京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样的智者,能预言到如今这场大疫?
“这不是智者,而该是魔神了。”弃鬼幽幽地笑。
少女不满地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智者?连这里的家都是智者为我们指引的,若不是他,我们又怎逃得过外面这场瘟疫?”
弃鬼点点头:“好,智者长什么模样,你们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少女抢着回答,“多少年我都会记得的,智者那时候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瘦瘦高高,一身青色的布袍子,来去如风,一看就是得道的高人。尤其他的眼睛,特别的有神,又有威严又很温和,就好像能看透我心里的念头似的。”
弃鬼默然望向萧京堂。萧京堂苦笑着摇了摇头,涩声问:“这智者的眼睛,是不是还会时不时变成灰色的?”
少女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见过智者?”
“你们听说过萧某的名字,难道就没听说过武尊越多情?”
少女有些疑惑地看向父亲:“我没听过,爹爹,那是谁呀?”
方脸汉子没有吭声,身子却已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世间但凡有些阅历的人,或许不知道皇帝的名字,但一定听过武尊的名号。
萧京堂叹了口气:“难怪外面的幻境如此玄妙,原来是武尊的手笔,那就解释的通了。”
弃鬼点头微笑:“原来如此,你们是武尊的遗世之馈。”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已有了几分杀意。萧京堂蓦地听出他语气异常,急声喝道:“他们不是往生教民,你别搞事!”
弃鬼森然道:“这些人害死了你的亲弟弟,也值得你护着么?”
萧京堂一愣,正要反驳,那方脸汉子已不悦地站了起来:“这位小兄弟怎么乱讲话呢,我们对元堂兄弟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他忽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萧京堂,“什么,元堂兄弟死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少女如啻雷击,从怀里取出的一枚乌木牌失手掉在了地上:“元堂哥哥说过要……要回来看我的,他怎么可能……”
萧京堂沉沉地盯着乌木牌。那是他凤台萧家独有的虎牌。
果决如他,此刻心里也感到了犹豫彷徨。少女情真意切,眸中已有泪光闪动。她所持的虎牌只可能来自于萧元堂的馈赠。
弟弟生前一定在这里得到了善待,才会送出这枚虎牌吧?萧元堂心里闪过这丝念头。他迟疑地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一直低头发呆的白发老翁,手上的雷劲聚了又散,如似叹息。
弃鬼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我看得出来你们不知情,不过,这位老翁一定知道内情。”这么说的时候,弃鬼的手已经轻轻按在了白发老翁的肩头。
“韩伯?”父女俩骇然地望向白发老翁。
“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大家都能活下去啊。”花甲年纪的老人跪倒在地上,揪紧了自己的一头白发,哭得像个孩子。
弃鬼的眼神已经冷出了冰霜。此行的见闻,已远超出他的预料。
他忽然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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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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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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