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烟丝不行。”沈观吐出一口烟雾,神情陶醉。吐着吐着,他突然站了起来:“这劫灰炁,你身上有没有?”
云欢愣了一下,点点头。
沈观目光灼灼:“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这学医之人果然跟寻常人不一样。别人听说劫灰炁三个字,都是避之犹恐不及,你居然还想靠近了看看。”云欢忍不住笑了。这沈观虽然不通武功,胆识气度却还胜过那些江湖豪客,尤其身上还有着一股子让人佩服的执着劲儿。正是这种追本溯源的执着才真正让人感到踏实。
云欢缓缓抬起一只手,稍一运力,南海御浪炁便已在掌心流转,但只一眨眼的工夫,淡淡的灰雾便捷足先登地在指尖冒了头。
沈观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一小团灰雾,眼神放光:“原来这就是劫灰炁的溢出血脉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见你手上就曾出现过这样的雾气,这是武尊传授给你的吗?”蜀南文学
最后一句话再次戳中了云欢心头痛处。但面对沈观,他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不能算传授。这是他亲手度入我体内的劫灰炁,当初根本没有这么明显,现在已经把我自身的南海御浪炁吞并得七七八八了。”
沈观继续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或者我这么问,是你得了劫灰炁在前,还是你夫人怀这个孩子在前?”
“是我先有劫灰炁。”
“原来如此。”沈观仿佛豁然开朗,自信一笑,“我要纠正一下我先前的说法,其实并非这个孩子的元气被劫灰炁所乘,而是他的元气根本就是劫灰炁!”
云欢心惊肉跳:“这......”
“你应该能发现,这孩子的劫灰炁与你大不相同,他身上的劫灰炁是从母胎传下来的!”
“这......这鬼东西......”云欢惊骇万端,嘶声道,“它能从娘胎里传给孩子?”
“它既然能侵袭你的元气,自然无孔不入,父母精元也必受其累。”沈观也不禁有些心悸,“这劫灰炁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有违天道,不能独存,只能寄生于生灵体内,你自己应该深有体会,它就像一个永远也喂不饱的饕餮,每时每刻都在吸食你的灵炁以壮大自己,而你自身则日渐衰竭,终至油尽灯枯。”
他来回踱着步,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让我来猜猜这劫灰炁的能为吧。它不五行之中,想来能破一切五行灵炁。阴阳不合,却又自生阴阳,如果被它所伤,轻则灵炁溃散变成废人,或是重则血肉化入太虚,什么都不会剩下,我猜得可对?”
云欢惊叹不已:“一点也不差,你真是猜的?”
沈观拍了拍桌上厚厚的书堆,笑道:“这么多年书可不是白读的。我虽然不通武功,不代表我不懂。武学和医道异曲同工,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想通了这一点,任何一门武功都不难理解。”他顿了顿,摇头叹息,“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帝都朝廷这么急切地想剿灭往生教了。”
云欢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想到办法医治了吗?”
沈观摇头:“根除劫灰炁当然是最好,不过当今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医者有这个本事,所以这条路不用想了。至于其他办法,我心里已经有眉目了。当务之急是要保命,要把他从这个非生非死的状态拉回来。”
“怎么个拉法?”
“涉及本门机密,这可就不能跟你说了。”沈观冷哼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倨傲的神情,“我已经设法施救过了,目前他应是性命无虞。后续之事,等我母亲回来再一起商议吧。先去吃饭吧,我跟阿落饿了一天了。”说完也不等云欢同意,便起身在阁楼里快速转了一圈,熄灭了所有烛火。云欢赶紧抱起襁褓,跟着沈观出门。
刚关上门,沈观突然“咦”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墙边。云欢顺着他视线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靠墙站着,夜明珠的微光照在了她惊慌失措的脸上。
“沈姑娘?”云欢有些吃惊,他先前只顾着和沈观讨论儿子的病,竟没发现有人躲在阁楼外。
沈观沉着脸问:“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嗯。”沈落闷闷点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道有什么不能听的,。”
沈观看向云欢。事已至此,云欢也只能长叹一声:“罢了,你听到就算了,只是切记不要跟谷中的其他人提起。对你们而言这劫灰炁只是一种病,但别人不这么想。”
沈落点点头,抬眼朝云欢望了望,脸上又有了淡淡的笑意。
走在悬经楼的走道上,沈观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武尊还活着就好了,我听说他的劫灰炁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想必他对此应该有很透彻的理解。我猜他应该有办法能根除这孩子的劫灰炁。”
沈落很不以为然:“你说这话等于没说。还不如指望云侠能把劫灰炁练到很高的境界,这样不也行吗?”
“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沈观瞥向云欢,微微一笑,“要练就这门神通,不是靠勤学苦练就能成的。只怕要对那三卷往生咒走极深极彻的理解,才能臻至化境。别人我不敢说,但你云欢肯定不是这块料。”
云欢挠挠头:“你就非得说出来么?”
三人出了悬经楼,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台阶下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百无聊赖地徘徊,看见几人走下来,那人兴奋地大叫:“大哥!”
这是小飞侠的声音。云欢快步走过去,小飞侠不由分说从他怀里抢过襁褓,乐呵呵地跟在他身旁。
云欢问:“他们几个人呢?”
“之前那个沈听先生来,就把秋姐姐和南风接到前面吃饭去了,朱雀没肯去,就跟我在这儿等了……咦,那丫头人呢?”小飞侠慌慌张张地四打量。
云欢想了想,笑道:“不管她,她不会走远的,我们走慢些等她好了。”
几人放慢脚步,果然没走多远,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正是朱雀。
“你怎么躲树上?”小飞侠伸手去拍女孩的肩膀,后者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躲开了。
云欢淡淡道:“这是她多年杀手的习惯吧,一时未必改的过来。”
沈家兄妹对视了一眼,微微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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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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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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