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街安迷迷糊糊,杨晓霞不是在高楼上被恶鬼杀死了吗?为什么她现在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妈?”徐街安撑起身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快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准备吃饭了,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土豆丝,里面还加了火腿肠。”杨晓霞唠叨着,嘱咐徐街安快点起床。
“妈。”他又喊了一声。
“你这孩子,快点起床吧,老是喊我干嘛?”杨晓霞催促道,说完准备回厨房。
徐街安站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杨晓霞,他记忆里突然涌现出自己儿时,她也总是抱着自己,哄他睡觉,哄他吃饭。这回忆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杨晓霞笑道,转身一锅铲拍在徐街安的头上。
“妈。”徐街安想到之前见到杨晓霞在高台上被恶鬼分尸的场景,痛苦蔓延,当时自己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其实我不是……”徐街安哭着摇头,用手不断抹去脸上的眼泪,他想告诉杨晓霞真相,其实自己不是真的他儿子,又或者自己不是杨胤的人格。
“妈知道。”杨晓霞慈祥地笑着,伸出去替他抹去泛滥的泪水,她的手很粗糙,上面长满了老茧和皱纹,不似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手。她从来没有花钱保养过自己,试问哪个女人不爱美呢?但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掩去身上的光辉,摒弃自己的私欲,将这一切都灌注到孩子身上,忽略自己。
徐街安不停地哭着,身体止不住地耸动,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杨晓霞。
“妈知道,妈都知道,自己儿子从小的习惯我怎么会不清楚呢?一点点改变当妈的都会发现啊。”杨晓霞摸摸他的头。
徐街安愣在原地,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杨胤了。
“但是无论你是谁,是哪个人格,你都是妈妈生出来的,都是妈妈的儿子,在妈妈心中永远都只有一个你。”杨晓霞说着,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泛红。
“妈还想着能看到你结婚,看你成家,看你有自己的孩子。其实妈妈也很累,但是一看到你就不累了,是你让妈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妈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吃药。你以后没有妈妈了,也没有亲人了,没人挡在你前面了,但是儿子,你要坚强。妈妈这些年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好的生活,对不起。”
徐街安泣不成声,杨晓霞破涕而笑:“都快成年了,还哭的像个小孩子,好啦,快洗把脸,准备吃饭了。”
说完杨晓霞走出门,徐街安喊着,想伸出手去抓她,但是这么点距离好似隔着天际,隔着生死,怎么也抓不住,她怎么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唤。徐街安慌忙跟上去,推开门,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她的身影。
原来一切,都是幻想,原来她真的死了。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吗?对于置身事外的人来说,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每天每秒每刻有这么多人死去,一个生命不足为奇。但是对亡者有关系的人来说,这是灾难,是无法承受的打击与毁灭,是日思夜念的祈祷。
杨晓霞死了,她没有任何的亲人,只有徐街安一个儿子。朋友起初是有的,但是现在也没有了,她的死亡这世界上好像除了徐街安没有人在乎。
门口被人摆放的花圈好像真的派上用场了,多么可悲。
陈国富坐在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或悲,他这次没有满身酒气。看到徐街安从房间里出来,他站起来阴阳怪气道:“呦,还知道醒?我都要准备两幅棺材板了。”
徐街安伸手扶着墙,勉强可以站立,他的眼神空洞,他不想看到陈国富。
陈国富道:“你妈那死婊子真的是废物,居然被工地开除。然后找了个这么个工作,还从上面掉下来了。妈的,我去那个招他的那个人那要钱,结果人家死活不给,说她压根不是他们那的员工,没有合同,根本不承认她在那工作。还要反咬一口,说她是故意爬上那个升降台的,她这一死反而给他们造成损失。”
陈国富啐了一口:“妈的,你说这女人晦不晦气?”
徐街安抬起头,红着眼望着他,陈国富笑道:“你也别一副这种表情,你妈又不是我杀的,我说她死之前有没有把钱留给你?钱给我吧,你还没成年,后面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钱给我也是应该的,我供你上到毕业行不行?”
徐街安握紧了拳头,十指狠狠扎进手掌里。陈国富靠近他道:“钱呢?赶紧给我。”
徐街安冷冷道:“没有钱。”
陈国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老子给你脸了是吧,你那死了的娘老子能没给你攒点上大学钱?赶紧给我,不然今天你跟你妈一起去死吧。”
徐街安被掐住脖子,窒息感袭来,但是他仍然冷着眼盯着陈国富,伸出手扼住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手推开。
陈国富气急败坏道:“狗日的还敢反抗。”说完一脚踹在徐街安的腹部,将他踹倒在墙上。
徐街安的腹部如绞肉般疼痛,这一脚似乎要将他的肠胃都踢偏离了,他靠着墙,手捂着肚子咬着牙,目光仍然死死盯住陈国富。他觉得很麻木,对痛感的麻木,对陈国富这幅嘴脸的麻木,这一切似乎都随着杨晓霞的死而失去了感知。
他不想说话,任凭陈国富的拳打脚踢,就像是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这种疼痛无法掩盖内心的疼痛,倒是显得那么微弱。
陈国富按着他的头撞在墙上,恶狠狠道:“快把钱给老子!”
徐街安的头又开始剧痛,这该死的头痛再度袭来,就像被撕裂一般。但是他这次没有反应,就肆意让这锥刺般的痛感如钉子钉入脑海。
他的视线开始扭曲,他感觉自己原本靠着的墙壁颠倒,变成了地面,他躺在地面上,站在他面前的陈国富悬浮在他上空。陈国富的脸不断变换,整张脸从中间断裂,变成了恶鬼,但是下一秒又恢复成人,两张脸在徐街安眼中反复横跳着。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望着跟恶鬼没有任何区别的陈国富,他的内心生出绝望与愧疚。他悲哀地想着,杨晓霞的死全是因为他,是他分不清现实跟幻觉,是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他没有犹豫了,没有及时提醒杨晓霞,她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怪他,该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望着眼前的恶鬼,它伸出触手,快要触碰到他,紧接着下一秒这触手又变成了陈国富的手臂,两者疯狂切换,快的像是闪现,几乎就要重叠在一起。
不,这次他不能再犹豫了,这不是幻觉,他就是恶鬼,就是自己的懦弱导致了母亲的死亡,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徐街安奋起,体内的战斗细胞快速分裂,血液在血管中叫嚣,此时整间房子的墙壁上都浮现出一张人脸,他们张开嘴,凄厉叫着:杀了他!
徐街安抄起旁边桌子上一把水果刀,速度很快,陈国富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没有想到徐街安居然会反击。
徐街安压身到陈国富身前,反手握住水果刀,在陈国富恐慌和不可思议的眼中,一刀插在他的喉咙处。刀尖刺进气管,就像插进塑料水管内,将他一刀毙命。
徐街安的眼中,他的刀插在恶鬼的喉咙处,他使尽全力握住刀,让刀身在其喉咙里翻转。就像是绞笔刀一样,绞碎他气管处的所有组织。
恶鬼变成了陈国富,他的喉咙被捅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下一秒又变成了恶鬼,黑色的血液喷溅。徐街安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甚至生出一丝嗜血与兴奋。
他抽出水果刀,猛扎在他的脸上,他狂笑道:“都去死!都去死!!哈哈哈哈!!都他妈去死!!”
他疯狂扎着他的脸部,扎在陈国富的人脸上,扎在恶鬼的鬼叫上。徐街安的眼中这世界黑白更替,陈国富和鬼不断变换,猩红的血液和黑色的血液变换。两个景象似乎被某种力量大力搓揉在一起,就像是不同的两个身体被液压机碾成肉饼,血肉与骨头交杂混合。
陈国富的脸已经被扎的血肉模糊,就像是一滩肉泥。血液狂喷,喷射在墙上、房顶、墙壁、沙发、地板、桌子,全部被溅上血迹。这个房间一会变成猩红一片,一会变成黑色一片。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令人作呕。
徐街安的身上也沾满鲜血,他还没有停手,依然发疯似的笑着。他的眼中流出泪水,混合着血液,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是泪哪里是血。
“哈哈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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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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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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