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伤,汤药再服几日便可。”
这样说,不服用也没事了。我自己身体扛得住,再说我虽然不能医白骨,自己给自己切脉还是能诊断的。
“劳烦大夫开一些药吧,最好不要煎的,太苦了,能否给一些药粉,我这也就外伤了。”
大夫应允后离开了。
我问给我倒茶的青璃,午后可否给我一个薄一点的毯子,还有一身利落的衣服。这衣服肥大太碍事了。
我想去院子里走走。
青璃说她自己倒是有几身新制的,还没穿呢。
就拿来给我了。
有这套衣服,还有药,再弄一些银子来,我就可以出门了。
正当我盘算怎么弄银子的时候一道男声响起:“你想去哪儿?”
祁王站在我身后。我不过是换个衣服想走走。
他坐下来说他会派人去找李落鸣,只是如果声势浩大,别人会以为李落鸣有不可说的秘密。
“可是,一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是非走不可的。
“卫行简过两日便回来了,你等他吧。”
听到卫行简的名字我突然想哭。他马上就回来了,可是我不能见他。唐润儿我已经体会过了,等卫行简回来,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鸡蛋真的碰不了石头。唐润儿都说了,对付我们无权无势的,都不用想阴谋诡计,直接明着来就行了。
卫行简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的锦绣长卷人生才开了个头,何苦为了我搭上。
强忍着打转的泪水:“不必了,我明日便走,只是我在金银铺自有存银,王爷可否行个方便,帮我取出来。”
“不方便。”他直接一口拒绝了。
哪有这样的。
在人家地盘也不能耍无赖。“那,我孟州有地,我那个地送给你如何?王爷借我银子,我把孟州的水田给你。”
“你把孟州的地给我?等你家卫都指挥使回来,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我可要不起。”
他能把你一个王爷如何。
真是天大的笑话。不借算啦。我自己卖地去。
“那那个,能不能帮我离开汴京,我这,也没了符牌什么的,不好出城。”他若不来,我就准备偷拿侍女的符牌出门了。
祁王站起来看我一眼,背过身道:“嫁给我比你流亡都要苦吗?”
这,这倒不是,谁说嫁给祈王苦。当王妃是多少女子的梦想。
可是我,人间的情感哪里随着利益变幻万千呢,我到底不是个薄情的人,况且也没有刀架我脖子上。不过是以后日子苦一些,回到原点而已。
“你再多呆一些日子,李落鸣的事可能有眉目了。还有崔陵,已经被巡检司梁司尊救出来了。具体我就不告知你了,想必你也清楚。现在就在你家里养病。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自然想去,可是,算了,知道我想看崔陵的人也在等着我吧。
我开玩笑说道我可不想离开那么舒服安全的王府。
安逸的日子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崔陵没事就好。
又过了几日。
算日子卫行简应该回来了。
已然看了我留给他的退婚书还有我家的变故吧。
不要再找我了。我只能给你带来麻烦。
咳嗽了几声,青璃听见立刻问我怎么了。
不过是天气寒凉而已。
青璃,你有没有听说禁军卫指挥使的事?
青璃摇头。罢了,我简单易容化妆,换了衣服,乍一看和青盐很像。
我溜出了门。
我这穿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使,走在风雪中,是为主人买物品的。
我顶着风雪一路到了卫府。
拿出青盐的符牌给了看大门的。
“祁王派我来跟卫指挥使送人参的。”我学着青盐的声音,妆容又是青盐的样子,不卸妆是看不出来的。
围巾又围了大半个脸。
卫行简回来面了圣回来后先去了我家。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就看到了荒芜的院子,见到了满身伤痕的崔陵。
匆忙回到府中的时候,他府中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只知道管家匆忙去请了太医。而从太医那里得知,卫指挥使是急火攻心晕厥过去了,风热上攻。太医给用了药,人是清醒了,可是不吃不喝的不见好,他是心病。
寿安见到了我。他起初没注意,就接过来我手里的人参。
命人给了我一盒礼品答谢我。
至于欠下的祁王的情义是卫行简要还的。
我看四下无他人小声说我想见你们公子。
这一句差点吓坏了寿安。;“徐,那随我来吧。”
他终究没喊出来徐娘子。
“娘子既然来了,为何不留下来我们公子的病就好了,那么多年,公子就遇见您日日心情好。什么心里话都跟您讲。这,我们公子都回来了,您还害怕什么。”
寿安是替他家公子着急。
“寿安,你若真为你家公子好,今日我来之事,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明白吗?你们公子走到这步是拿命换来的。我一条贱命不值钱,搭上你家公子,是我忍心还是你忍心。”其中道理寿安懂。
他用衣袖擦了下眼泪,本以为公子与娘子情投意合,可是,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是啊,怎么就成如今这般样子了。沉默了一会:“他睡了吗?”
睡了,这几日都没睡好,太医给开了安神茶,喝了不到半刻钟便睡了。
安神茶?那他睡得一定很沉。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回忆。感觉所有美好仿佛就在昨天。这里的每一处地方我都来过。西厢房东厢房的房子我都住过。庭院深深,我抬脚继续往前走。
穿过亭廊到了他房子处,拾级而上,原本宽阔的廊道显得拥挤了许多,房间里的炭火烧的暖暖的。卫行简静躺在西见的榻上。又瘦了许多,他这人有点事就瘦,我是喝井水都胖。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眉骨,如果不是安神汤,恐怕我刚进来的脚步声就会惊醒他。本来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醒的。现在我怎么弄,都没反应。
你本是满心欢喜回来,推开门却没有你想见的徐悠然了。以往那个坐在院子里绣着图案等你回来的阿宝,已经消失在汴京城。你送的蝈蝈也在那几天冻饿而死了。本来我把它照顾的好好的。
其实我也害怕不能见你最后一面,幸好,还有机会。
我没见到那两个丫头,寿安说你心情不好,昨日让她们回了老家。
这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没有了热闹,就跟我第一次来一样,各司其职,冷冷清清。
你大概也想象不到我现在样子,脸上伤疤还没完全好,加之前几天的折磨,我竟有了几分老态。
你说你老家院子里有块地,夏初,会有很多知了钻出来,你凭着小树枝和双手掘地三尺寻找未出土的幼虫。
如今,我是不能在夏初陪你去那块泥巴地了。以后你会带着别的女公子去吧。呵呵,好嫉妒啊。
我想着,笑着,两行泪滑了出来。擦擦眼睛,看着睡得正香的他醒了以后别那么傻了,回军营,好好做你的指挥使,我们家卫行简那是做大将军的。
不敢多逗留,我起身准备离开。回头看着他的样子,我是真舍不得啊,恐怕没有人再对我好了吧。
转过身多想再回头看看他,可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我怕回头不舍得走。
他还小,我不能不懂事。
直到出了卫府的院子我都没有再回头,我知道,这世间已经告诉我,不要沉迷在过去的回忆而贪那一时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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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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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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