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南宫启翔会不会卷土重来?这次虽然失败了,下次万一成功了呢?
可如今太后明显已经放弃南宫一族,宸王也不是个吃素的,他的手段有多狠辣,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像是处于劣势,但他的筹码足够多,东境不辨真假的倒戈,还有冰族、圣医族……
这两方若有一日真正较量起来,胜负未尝可知啊!
政权更替像是一场赌博,赢了便是万丈荣耀,输了就是万劫不复,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少不了,谁也不例外。
一个个官员交换着眼色,却没人敢贸贸然站出来说话,毕竟他们刚刚才帮助了南宫一族,若是现在就投靠了苏倦,万一最终赢了还好,若是输了,他们的仕途可就完蛋了,他们不敢冒险。
见状,南宫启翔嗤笑一声,“一群墙头草,没用的软骨头!”
几个官员立刻瘫倒在地,浑身哆嗦,吓得面如土色,连头也不敢抬!
其余众人也是面色讪讪,看着南宫启翔大摇大摆地离开后,也赶紧向苏倦行礼,匆匆离去,生怕晚走片刻就遭了池鱼之灾。
苏忆气呼呼地带着银漱和宁乐走了,季云婵这才从角落里出来,走到了苏倦的身侧,
苏倦握起她的手,两人站在高高的宫阙之上,俯瞰着京城。
“这里视野倒是开阔得很。”季云婵挽了他的胳膊,由衷感慨道。
苏倦闻言怔了一瞬,乌沉欲黑的眸子望着远方,
“我小时候,曾经以为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了。”
季云婵以为他会说南宫启翔的事,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从前,他的过往就如宸阳殿中的花园一般,隐晦又扎眼。
她垂了眸,不知如何回答,她最接近他过往的一次,却揭开了他的伤疤,她有些无措地抿着唇,在微凛的风中更靠近他一点,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慰勉他的方式。
苏倦的神色温如秋水,他听着她心中的纠结,吻了吻她的手,继续道:
“八岁那年,以前负责教书的中书侍郎年纪大了,生了场大病,去世了,于是就换成了上官翊,上官先生。”
季云婵点点头,她知道,苏忆跟她讲过的。
“上官先生风趣幽默,与之前古板的先生全然不同,除了正常的课业,他常常与我提起山川河流,世间万物,他讲的很多故事,都是我平时没有听过的,因为想读懂那些先生带来的游记,我比以前更加用功,半年后,上官先生的长子,上官轻书成了我的陪读。”
季云婵眸光微闪,握紧了他的手,他开口说起这些,对他而言,肯定很不容易吧……
“轻书性格直爽,虽然与我年龄相仿,却爱憎分明,不拘小节,知道很多我没有听说过的新奇事情,那时的我,从来没出过宫,最远的地方,就是偷偷来到这里。”
苏倦陷在了回忆里,阳光纷纷洒洒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轮廓都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连唇边的弧度都带着暖意。
“可有一次我带他来到这里,他却并不像我一般兴奋和满足。”
他的侧脸迎着刺目的光,季云婵尽力去看,他的表情依旧朦朦胧胧,不甚分明,只是眸光定在某处,眼中好似盛着万丈光芒,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如太阳一般灿然生辉。
良久,他下颌线动了动,才又缓缓开口,
“我看着前方,他却看向天空,他说,这世界是如苍穹般宽广的,江河无不壮丽,山峰无不恢宏,宽阔的海面映着清辉……每个人天生都该是自由的,而不是被阻挡和束缚,我惊奇的如五雷轰顶;
后来,我问上官先生,什么样的人才能是自由的?先生说,至人无己,自己的内心最纯粹的人,就是自由的。”
说到这里,苏倦转头望着季云婵,对她笑了笑,
“先生和轻书与我而言,是那些晦暗岁月中唯一的火光,自那以后,哪怕我的心中只剩下一丝余烬,哪怕我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具躯壳,我依旧不允许任何人剥夺。”
季云婵怔怔地看着他,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那些年中,太后可曾给过苏倦一个孩童应该有的安全感?
尚未懂事的他要习武识字,默默承受着处境尴尬的西境和母亲的悲痛和创伤,她只觉得以前或许够惨了,可是苏倦的经历,她只要想起来,连呼吸都是窒痛的。
她见过他很多种样子,生气之时的冷漠,开心之时的温润,情动之时的眼角微红,脆弱之时的空洞,却从没见过他此刻的模样——
像飞蛾扑着光,像锦鲤逆流而上,像火焰燃烧殆尽之际仍执着燃烧,是为了信念,亦是因为坚守。
“苏倦……”季云婵看着他,缓缓唤了一声,她鼻尖酸涩,心痛到几乎失语。
她环住他的腰,“你不是空壳。”
“我曾一度以为,是我不够强大,我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没能保护得了先生,也没能保护得了轻书,因此我开始渴望着无上的权利,这条路太难了,对一个瞎子来说更难,对一个没有实权的瞎子来说更是难上加难,十年,我已经追逐得麻木了,季云婵,在遇到你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
苏倦垂下眼帘,用长长的睫毛眼底涌起的潮湿,
“轻书将那把刀捅进自己心脏的时候,他是笑着去的,他怕我这一生都陷在梦魇中;可我每次看到南宫启翔,看着他得意张狂的脸,听到他的声音,我都会想起轻书的死状,我答应他要守住自己的心,答应他要照顾他幸存的兄长和妹妹,我……这么多年,答应他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到了今天,甚至为他复仇,都做不到…….”
季云婵的泪唰唰地落下来,苏倦抚着她的脸,
“我迷失得太久了,甚至有了一种,只要拥有了权利就能拥有自由的错觉;我时常扪心自问,你想追求的是什么?无边的黑寂中只有一个答案:权利;
我忽略了自己的心,它早已没那么纯粹了……直到遇见你——
开始我觉得你执拗,执拗于在逆境中挣扎求存,哪怕你有一口气,都不会轻言放弃;后来我又觉得你很愚蠢,明明能一走了之,明明不是真正的季云婵,可还是愿意为了相处甚短的人倾尽所有,在回到东境,在你为我挺身而出同母后说谎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拥有的蠢笨和执拗,就是我一直在找的纯粹啊……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世上有比权力更珍贵的存在——”
季云婵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别说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求你了,别说了,别他妈说了,我没有那么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要自由,我们就一起追求自由,你想要世界,我们就一起自由地去看这个世界,你想要的,统统都有。
他那时该有多敬重上官翊,又有多崇拜上官轻书啊,好不容易遇到了为他引路的名师和意气相投的朋友,却因为奸人的构陷,而被迫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好友,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轻书死在眼前,他是如何独自熬过那些岁月的!
“上官先生会为你骄傲的,轻书也会,你这颗纯粹又坚定的心脏,我会替他们守护的!”
苏倦的眼睛倏然睁大,他抬起头,迎着刺目的日光,终是让无声的泪落了下来。
季云婵仍语无伦次地说着,“报仇吧!报仇!是南宫启翔吗?是那个老东西吗?我他妈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是他吗?毁灭你的美好!还想将你取而代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苏倦被她逗得又哭又笑,他笑着,用吻堵住了她的疯言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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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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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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