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我站着听。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能给我再编出来个什么罪。
东方朔平日里虽然表现的狂傲,更是不喜与人交际,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可他自来到这京城之中,可以说行事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如若窦婴是找到什么类似于行事狂放不羁,为人乖张无礼这样的问题来攻击东方朔,根本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
因为一直以来这些都是东方朔的一个人设,基本上别说是这深宫之中,就算是整个京都妇孺儿童,家家户户都知道。
用这样的点来攻击东方朔,别说是治罪,恐怕都无法斥责于他。
正当众人好奇窦婴口中东方朔在此行出征之中到底犯下了什么大罪的时候,窦婴便是拍了拍自己的双手。
待窦婴停下手上的动作,殿外便是走进来一行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身披下等将军的铠甲,而且看脸上的神情,显然是第一次进宫,目色之中尽是紧张之色,看到最前方站着的刘彻之时,更是有些慌乱。
殿内的群臣看到这几人自然是一脸的茫然,只有东方朔,庄助和公孙度以及卫青几个从东瓯征战回来的人一眼便是认出了这几人的身份。
这几人,正是会稽军的几个将军,之前他们便一直都在东方朔的帐前听命。
“常侍郎,这几位你应当不陌生吧。”
待几人进殿之后,窦婴便是一脸玩味的看向了面前的东方朔。
而在看到这几人之后,东方朔便是反应过来了。
窦婴今日对自己发难,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为了帮助刘彻打压自己,而是一早便准备好的想法。
若说只用一件和亲之事来攻击自己,那还有可能是窦婴临时起意,可将这几人都带进了宫中,让其在殿外提前等候,这绝对便是一早就做好的布置。
此时的东方朔也是联想到了窦婴究竟是要用什么事来治自己的罪。
“还不拜见陛下?”
窦婴一声呵责之下,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便是扑腾一下跪在地上,而后高声道:
“臣怀远将军颜啸平。”
“臣威远将军庄秦。”
“臣安夷护军曹百胜。”
“臣殄虏护军郭封。”
“拜见陛下!”
待到几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旁的不知情的群臣甚至是同样此前从未见过几人的刘彻这才反应过来。
只不过这几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卑微了,若不是窦婴将他们带到殿前,他们根本都没有入宫见到刘彻的资格。
“起来吧。”
虽然此时的刘彻尚且还不知道窦婴言语之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当下也是没有去多和窦婴拉扯,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质问窦婴为什么私自将几人带进宫中。
“常侍郎到了会稽郡之后,真可以说得上是颐指气使,狠辣异常啊,未持虎符,便是硬闯会稽郡郡守的府院,而后更是召集会稽军全军人马,为了立威,当着全军上下兵士杀了监军牛俞。”
“虽说你手里有陛下亲笔撰写的诏令,可是我汉朝国法森严,命令规定军中不见虎符,任何人都不能调兵。”
“我想问问常侍郎,你有何权力杀一郡守军之监军?有何权利在没有虎符的情况之下强行调兵?”
面对这样的质问,东方朔只是一笑,并没有和窦婴做过多的争论,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窦婴肯定还有后手。
“事急从权,东瓯情形万分紧急,非常时期,我自然是要动用非常之法。”
“再者说了,牛俞罔顾军规,当值之日不在军营之中,更是喝的烂醉如泥,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好一个事急从权,好一个该杀!”
“那么我想问问常侍郎,如若监军牛俞罔顾军规,所以你未经请示便杀了他,那会稽郡郡司马赵无忌呢?他犯了什么罪?”
“难道说一个臣子恪守职责,遵守国法军规,未见虎符之下不将会稽军交由你,这也是死罪吗?”
老狐狸,终于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和杀招!
经过了之前那么久的铺垫,窦婴总算是说出了他已经是在心中藏匿了很久的话。
什么和亲之事,什么未见虎符强行调兵,什么杀监军牛俞,这不过都是窦婴一步一步铺垫所用之人罢了。
想要凭借这几件事治东方朔大罪,显然是不可能的。
和亲之事是刘彻亲自授意,所以他即便是为了自己也会护佑东方朔。
未见虎符强行调兵,可说到底东方朔身上还有着刘彻亲笔撰写的诏令。
杀监军牛俞,他毕竟是犯了死罪,即便东方朔不杀他,他也该死。
这几条,乍一听似乎东方朔行事确实有失偏颇,可是只要东方朔咬死不认或者刘彻稍稍偏袒护佑一下,东方朔都能够置身事外,甚至是受不到半点的波及。
可唯独这个郡司马赵无忌,他可真是恪尽职守,没有半分的罪过。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一郡之司马,这个官位可绝对不低,手上掌握相当大的权力,会稽郡近乎两万的步卒和八千的震泽湖水军都是在他的统领之下。
会稽郡的军力能够发展成今日的样子,郡司马赵无忌还是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甚至刘彻之前对此人都是有过数次的夸赞。
东方朔虽然手持刘彻的诏令,可若要深究下来,他杀郡司马赵无忌还真是说不过去。
按照窦婴的说法,东方朔恐怕还真要背上一个罪名。
一个郡司马就这么被杀,其被杀的原因还是因为恪尽职守,不愿交出手上的兵马,这实在是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
而听到这里,一旁的卫绾和李广两个人也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窦婴的这一手真可称得上是阳谋,而且是十分不要脸的行径,完全是属于过河拆桥,用完就扔的行为。
说一千道一万,东方朔可是此番攻打闽越,驰援东瓯的大功臣啊,结果被窦婴这么三言两语一说,反倒是成了身怀大罪之人,这可上哪儿说理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事情想要定性其实是主观性非常强的。
只要刘彻死保东方朔,窦婴就不可能用此事重创到东方朔,不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也可以说是白费心思和功夫。
可现在的形势却是,刘彻已经是主动要打压东方朔,殿内的窦老太后和王太后更是不可能帮着东方朔说话。
四下的臣子更是不用多说,他们说话的分量本就极其的有限,而且愿意为东方朔言语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东方朔完全是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
在这个时候,刚才窦婴所说的一系列的莫须有的罪行,都变的足以让他背上重罪。
杀赵无忌,于情于理都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在场的只有庄助和公孙度以及卫青明白,在那种情况之下,东方朔根本就没有选择。
眼见窦婴咄咄逼人的态势,以及一步步将东方朔置于险境之中,一旁的卫青再也按奈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了。
他比刘彻的年龄还小,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能够见到窦婴这样迫害自己心中无比敬仰,早已将他当成老师一样的东方朔。
此时的他也丝毫没有再去管东方朔此前一直对他明里暗里的提示,当下便是高声喊道:
“臣以为相国的话有失偏颇!”
此言一出,便是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东方朔想要阻拦卫青,却是根本拦不住。
此时的卫青,全然已经是顾不得什么自己刚刚被封,尚且还没有上岗的太常卿的官职,平南侯的侯爵,当下便是两部踏出,走到了窦婴的身前,而后一脸坚定之色的便是看向了面前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居相国之位的窦婴。
“先生之于此番战事,之于我汉朝子民,之于我大汉朝,之于陛下,一片赤诚之心!”
“所行之事,无一不是为了能够早日平定战事,救民众于水火,立我汉朝国威,为陛下分忧。”
“而这一切,在相国的眼里,竟然是成了所谓的大罪?在臣听来这可是真真的可笑至极!”
“臣想问问相国,我等昼夜不歇,长途奔袭会稽,再赴东瓯之时你在哪里?”
“我大军被困东石大峡谷,万分危急之时你在哪里?”
“先生所率两万会稽军合并东瓯都城之下,全力追击溃败的闽越军,斩杀俘虏敌军数千人之时,你又在哪里?”
“而今先生刚刚回京,尚且还未修养,相国便是毫不犹豫的要治他的罪,口口声声更是将先生说的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臣想问问,是不是如今世道变了,忠臣,能臣只是在有需要之时有用,而只有先生这样口蜜腹剑,面临大敌之时尚且在京都之中安然饮茶品酒的身居高位的为尊之人才是我汉朝的脊梁,陛下的肱骨之臣?”
此前一直在听窦婴的鸟语,压抑着自己心中无尽怒火的卫青,言辞可谓是毫不遮拦,强硬之极,更是丝毫没有给到窦婴作为丞相以及背后站着窦老太后和整个窦氏家族半分面子。
这一番话说下来,殿内的绝大部分群臣已然是呆若木鸡,直接是愣在了原地。
刚才卫青的话,恐怕他们此生都忘不了。
刚才卫青在窦婴面前讲出那番话时的气势,恐怕他们都要刻进族谱里。
实在是震撼,无比的震撼!
站在卫青身前的窦婴,此时也已经是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来话。
自他年少成名之后,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毫无遮拦的质问训斥过,便是窦老太后,都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训斥责问与他。
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此前根本名不见经传,在这京都之中更是毫无背景的一个少年。
而见到卫青说完的刘彻,同样是瞪大了双眼。
震惊之余,刘彻的心里便是从未有过的一阵暗爽。
说句实话,卫青简直是讲出了他一直想讲却又不敢讲的话。
是,他是皇帝,窦婴只不过是自己的臣子。
可是窦婴身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便是刘彻这个皇帝都根本无法与之正面进行抗争。所以此前刘彻在面对窦婴的时候,永远都是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基本上窦婴所说之言,刘彻都不会与之争论。
可是今日,一个比起自己尚且还要小上一些的少年,却是在这大殿之上,厉声责问窦婴,可以说就差指着窦婴的鼻子骂了。
这对刘彻来说简直是太过解气了!
而在听完了卫青所言之后的东方朔,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却是回到了肚子里。
卫青,是个真正的聪明小子!
你别看他这声势大,气势逼人,可他言语之中的逻辑却是十分的严谨,而且没有一句话是冤枉窦婴的,更是得到了刘彻的共鸣。
这样的一番话,不仅是卫青的心声,殿内群臣的心声,更是刘彻的心声。
所以东方朔料定,至少刘彻不会因为卫青刚才的话而不满,甚至会更加欣赏卫青。
只不过有两点同样是可以肯定的。
其一,从此时此刻开始,窦婴便会记恨上卫青,此后更是会想发设法找卫青的麻烦,甚至将其除去。
其二,之后的刘彻定然会觉得自己和卫青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绝对不会任由他们两个人联系太密切。
毕竟一个东方朔已经是让刘彻感到无比的头痛,就更别说这样一个刺头卫青了。
这可以说是一把比东方朔还要锋利的双刃剑,用不好的话可能就会遭遇相当大的麻烦。
而几息之后,窦婴才从刚才卫青的话语之中回缓过来。
说实话,便是以他的一个城府,都完全是被卫青刚才的言语惊呆了。
首先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像卫青这样的人竟然敢这样毫不保留的训斥和责问自己,其次他更是被卫青缜密的逻辑震撼,一时之间愣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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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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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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