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话题里的男主角此刻,正躲在他们背后的草垛里。
听着众人对自己的议论,李副厂长顿时觉得羞愤交加。
他以为自己是厂里的副厂长,别人看自己肯定是高看一眼的,是羡慕,尊敬,甚至是巴结讨好的。
可是没想到,这些人议论起来,居然如此的不留情面,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原来,自己在他们心里居然是这样的怕老婆的窝囊废?
李副厂长只觉心里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再也忍不下去了,立马从草垛里钻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老娘们儿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怕老婆?谁是窝囊废了?”
“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众人正口沫横飞,说的起劲,突然听到李副厂长的声音,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
只见她们背靠的草垛后面,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那人头上,脸上,身上全都是干草。
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又湿又脏,都是泥土和草屑。
平时干净讲究,春风得意的李副厂长,居然变成了这幅落魄狼狈的样子。
众人都是有些好奇,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的天!居然是李由?”
“李由怎么会在草垛里藏着呀?怎么会这么狼狈呀?”
“看来你们说的果然是对的,昨天晚上,他们两口子果然又干仗了!”
“看来真是的!这李由肯定是干仗干输了,被他媳妇给赶出来了!”
“我也觉得,不就是被赶出来没地方睡了,这才钻草垛了嘛!”
众人窃窃私语,神色各异。
毕竟在背后议论人的时候,什么话都可以说,但是这些话,当着当事人的面,是肯定不敢说出来的。
那几个妇人顿时脸色尴尬,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其中一个妇人脸上却是不屑之色,小声说道:“我们说的不也是事实嘛!你们两口子打架打的,全村人都听见了,还不让我们说呀!”
众人听那妇人先开口说了,也纷纷说了起来。
“就是嘛!你们厂里那個女职工来村里,我们可都看见了,人家自己亲口说的,你跟人家相好,你媳妇不是还去轧钢厂闹去了吗?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是呀老李,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得承认嘛,知错能改,好事好汉一条,可伱这不认账,还骂起我们,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没见过干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在厂里耍你副厂长的威风就罢了,在咱们村里还想搞这一套,我可不买你的账!”
“还以为自己在厂里的事情藏得多好吗?咱们村里早就传遍了!谁不知道呀……”
一群妇女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一句句话仿佛一个个石头,砸在了李副厂长的头上。
顿时把他给砸蒙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副厂长,高高在上,在村子里是非常有面子的,可是没想到,这些人背地里居然根本看不起自己,还对他这么的唾弃。
李副厂长顿时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那群邻居村妇大骂道:“你们这群泼妇,泼妇!”
“胡说八道什么呢!”
“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那群妇人一听,更加的恼了。
声调也高了起来。
“李由,我们平时喊你一声副厂长就是客气客气,说个场面话,我们可不是你们轧钢厂的工人,轧钢厂不给我开工资,我们也不是你手底下的工人,你少拿你在轧钢厂里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来压我们!”
“就是!现在是新社会了,人人平等!被说你这个副厂长了,就是厂长又怎么样?跟我们还不都是人民群众?你凭什么这么骂我们呀!”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你们厂里去发脾气呀?跟我们这群妇女老太婆们有什么好白证的!”
“是呀!听说啊,你是厂长当不上了,被一个年轻人给截胡了,心里不痛快是吧?那你不痛快你找让你不痛快的人去呀!凭什么跟我们吵呀!”
这群农村妇女虽然没什么问话,可是因为常年在农村生活,邻里婆媳妯娌之间吵架吵得多了,自然就学会了这身吵架的本领。
最知道怎么说话最气人,最能戳到人的痛处。
再加上一个女人都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是一群女人,还是一群善于吵架气人的农村妇女。
李副厂长一个男人,而且还本就理亏,又怎么可能是她们的对手?
两个回合下来,李副厂长就被她们气的浑身直抖,脸都绿了。
嘴里只能重复着一句:“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然后落荒而逃了。
看到李副厂长匆匆离开,一瘸一拐的背影,众村妇们都有一种打赢了漂亮仗的感觉。
得意不已,更加议论的欢了。
而李副厂长回家回不去,也只得就这么狼狈的往轧钢厂而去。
想着幸好自己家距离轧钢厂不是很远,平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办公室里还有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赶紧去办公室,把衣服换了再说。
可是,他还是想的简单了。
他所估计的十分钟路程,是按照平日没受伤的时候,上班的速度来估计的。
可是他平时上班都是骑的自行车,骑自行车的十分钟,跟走路的十分钟,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骑自行车需要十分钟,那么走路,最少也得半个小时。
更何况,现在的李副厂长,可不是身体完好健康的时候。
他一条腿骨折,双手还得架着双拐,走起路来,比起普通人,更是艰难的多了。
平时走路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现在走起来,却觉得特别的遥远。
直走的浑身直冒汗,也才走了一半的距离。
李副厂长一边走着,一边大口的喘着气。
心中默念: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厂里,就能换衣服了!
然而,李副厂长这个赶到厂里办公室去换衣服的想法虽然是没毛病,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
从他家到厂里这段路程上,也是会遇到熟人的。
比如此刻,李副厂长艰难的走在路上,可是周围却满是异样的眼神。
不时有路过的工人,对着李副厂长艰难的背影指指点点。
暗中偷笑议论。
有些好事的,更是直接给李副厂长打起了招呼。
“李副厂长,您今天走路上班呀?”
“李副厂长,您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都湿了呀?”ΗtτPS://Www.sndswx.com/
“李副厂长,您这是……摔倒了吗?怎么身上都是泥巴和草屑呀?”
“这是谁打了您吗?”
“这谁下手也太重了吧?居然把李副厂长打成这样?”
李副厂长听着不时经过的众人打量的眼神,只觉得丢人至极,而认识的人的询问,更是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该怎么说?
说是被自己媳妇赶出家门了?自己在草垛里睡了一晚上?
别人如果再问吵架的原因,他又该怎么回答呢?
说是因为几只鸡?自己堂堂一个副厂长,在自己媳妇的心里,居然还没有鸡重要。
李副厂长只觉得没脸见人,此时如果地上有个缝,李副厂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他实在是不想面对众人的询问。
李副厂长这个时候,心里无比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哪怕拼着跟媳妇打一架,也得回去把衣服换了才是。
这样一闹,不仅仅是在村里丢尽了脸面,被人笑话,就是连轧钢厂的工人们,估计也很快就会传开自己的惨样了。
可是,已经走到这儿了,后悔也晚了。
毕竟如果现在返回家去换衣服的话,所花费的时间,会比到轧钢厂的时间更长。
为今之计,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在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候,李副厂长终于走到了轧钢厂。
此时,早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
该进厂的也都早就已经进了各自的车间开始上班了。
厂门口渐渐安静了下来,保卫科也闲了下来。
几个保卫科的工人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着。
说到什么话题,几人嘻嘻哈哈一阵大笑。
正在闲聊之际,其中一人看向一个方向,不耐烦的说道:“这哪来的叫花子,讨饭怎么还讨到咱们轧钢厂来了?也太不长眼睛了!”
而旁边一个瘦高个子的工人,刚来轧钢厂保卫科不久,也跟着人群看了一眼,说道:“这叫花子怎么还是个瘸子?拄着拐杖出来要饭,还挺可怜的,等我去把早上吃剩下的半个窝头给他吧!”
“这叫花子身上搞的,看着真够脏的!”
几人说着,那‘叫花子’也越走越近了。
那瘦高工人也拿了那半个窝头过来了,大声喊道:“哎!叫花子!过来给你半个窝头吃!”
那‘叫花子’听到这话,步子一顿,似乎愣了一下。
然后一拐一拐,快速朝门口挪了过来。
几个保卫科的工人开玩笑道:“呦!这叫花子一听到有吃的,走的够快的呀~”
“就是,看来是被饿的不轻呀!”
那‘叫花子’越走越近,离厂门口也只剩下十几米的距离了。
几个保卫科的工人却都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叫花子’……身上穿的怎么好像是他们轧钢厂的工作服啊??”
“我怎么看着,这叫花子这么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几人面面相觑,都揉了揉眼睛,使劲的看了过去。
这个保卫科工人眼中的‘叫花子’,不是别人,正是李副厂长,李由。
李由听到保卫科工人喊他叫花子,还说要给他半个窝头,顿时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他心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都快要把五脏六腑都给烧着了。
双手拄拐,走的更快了。
到了轧钢厂门口,那几个保卫科的工人这才看清楚,他们调侃的人,哪里是叫花子,分明就是他们轧钢厂的副厂长!
顿时都是脸色一变,连忙都走的远远的去了。
生怕李副厂长找他们的晦气。
只剩下那个瘦高个子的工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准备给‘叫花子’的半个窝头。
李副厂长拄着拐杖,走到了那瘦高工人面前。
眼神中两簇火苗熊熊燃烧着,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刚才说,要给我什么?!”
那瘦高的工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半个窝头藏在了身后,说道:“没没什么~!您,您听错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眼睛要是没用了,就直接挖了扔了算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满口胡话!我看你才像是叫花子!”
李副厂长说完,瘦高个子的工人唯唯诺诺,连忙点头称是。
李副厂长这才拄着拐杖,往厂里走去。
等李副厂长走远了,刚才跑开的那几个保卫科的工人这才跑了回来,围在了那瘦高工人的四周。
那瘦高的工人懊恼的把那半个窝头塞进了嘴里,说道:“我可真是多管闲事,得,这还得罪了副厂长了!”
旁边的几个人安慰他,说道:“这哪能怪你呀!咱们这么多人没一个认出来是李副厂长的不是!”
“就是,他这幅样子,如果不是走近了,谁能认出来是他呀!”
“这衣服脏的,都是泥巴,还有杂草,有几个人能认出来嘛!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就是就是!看着跟叫花子完全没两样呀!”
那瘦高个子的工人还是一脸的郁闷,说道:“可是这可是李副厂长,出了名的小心眼,今天我得罪了他,说不得什么时候他就要给我穿小鞋了!”
另外一个工人安慰那瘦高个子的工人,说道:“你也不用气恼,现在的李副厂长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副厂长了,以前咱们厂里,厂长不来,李副厂长一个人一手遮天,想骂谁骂谁,想开除谁开除谁,可是现在,却是已经变天喽!”
那瘦高个子的工人听了这话,有些不解,问道:“变天了?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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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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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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