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个本就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只是现在的生活过于安逸。
没有必要非得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罢了。
阮小五先开口道:“管他是什么,官人若有吩咐,哪怕是要去杀济州知府,我也敢去。”
小二沉稳一些,他阻止小五说胡话。
“休要胡言,先听官人说完。”
小七一脸期待的看着陆阳,他早就觉得老老实实挣钱没意思了。
陆阳说:“咱们休渔的时间正好是三月到七月,一年中太阳最盛的时期。刚好适合做另一门生意。”
小五道:“官人,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到底是啥呀。”
小七训斥道:“五哥别打岔。”
陆阳看几人的兴致都已经被调动了起来。
于是问阮小二道:“二哥知道咱们京东路的私盐都是从哪来的吗。”
别说,阮小二还真有些研究。
陆阳老是不在鱼行,所以不太清楚。
因为吴用这层关系,阮氏兄弟和晁盖之间也颇有来往。
阮小二就知道,整个济州的私盐,其实都是由晁盖在贩。
而他的进货渠道,据说是在南边。
陆阳点头道:“这么说,晁盖并不自己产盐,只是个二道贩子。他的盐也是外地来的。”
小七算是看明白了。
“哥哥你是想掺和私盐买卖,那不是要和晁天王抢生意吗?”
几人跟晁盖的关系都还不错,不太想做这种伤害朋友情谊的事。
陆阳说道:“你们都想到哪去了?晁天王是咱们的朋友,我岂会做这种不义之事。”
小二问道:“那官人所言是何意。”
陆阳道:“我要抢的不是二道生意,而是源头。”
小七顿时了然。
“哥哥是想自己制盐,可咱们这边也没有盐场啊。离海倒是近,不过煮海要大量的人手和木柴,就凭咱们鱼行这几百号人,杯水车薪啊,那里抢得过南边那些大盐枭。”
陆阳却是自信满满。
“我自有办法,你们只需一句准话,干还是不干。”
阮小二看得清楚。
“官人做事,从来不会毫无准备。既然开了这个口,那就说明此事可为,我们当然做。”
小五小七纷纷表示同意。
陆阳道:“那就好,你们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兄弟,咱们明天就走。”
三兄弟也不问干什么,也不问去哪。找了二十个家中有父母兄弟,却无妻子儿女的亲信,跟着陆阳天不亮就出发,一路往东。
他们花费了四五天时间穿过青州沂州,到达了密州和海州的交界处附近。(现青岛和连云港之间)
陆阳想在海边建一座盐田,用晒盐法制取粗盐。
现在大部分海水制盐用的还是煮盐法,就是将海水放在锅里煮,等浓度变高后就会析出海盐结晶。
但是这种方法就像阮小七说的,费时费力。
如果规模太小是成不了气候的。
但是盐田晒盐法不一样,这种方法是在海边平坦的滩涂上兴建盐田,趁着涨潮将海水灌入盐田,海水在太阳的暴晒之下浓度渐渐变高就成了卤水,最后析出盐粒,基本不需要什么人工。
所以盐田建好以后在这里派一些人负责收集搬运就行。
盐田晒盐法最早出现自北宋,但是现在因为技术刚刚出现,还是个雏型。所以损耗极大,成品质量也差,所以并未大面积铺开。
民众所吃的海盐九成以上还是煮盐。
陆阳知道的是后世九百年来不断改进的方法,无论是效率还是出盐品质都远胜其他私盐贩子。
唯一的要求就是日照要充足,这一点密州倒是勉强达标。
其实晒盐法最好是在热带,但是陆阳不可能跑那么远去盖盐田。
运输成本就不行。
登州有登莱水师驻守,在那边晒盐太容易被发现。
这里是山东半岛的另一面,登莱水师除非有作战任务,要不然不会往这边来。
一行二十四人赶到了密州下辖的琅琊县。
这里靠近大海,东北方向有片海域延伸进内陆,形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海水湖,就在大珠山以南,琅玡台以北。
这里靠海避风,乃是最佳的盐田建设场所。
这次出来,陆阳并未告诉社员们他们要干什么。
社员们也没有问,因为他们知道陆东家不会害他们。
第二天,陆阳租了一条小船,让阮氏兄弟架船载着自己,沿着海岸线一路行驶。
终于在车轮山北侧,发现了一片地势平坦的滩涂,正适合盖盐场。
他们回到了租住的村民家中。
这附近几十里,只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渔村,极为僻静。
此处南边山脉连连,想到最近的镇店里去都得走过二十里山路。要么就得坐船从海上绕过这座山脉,平时与外界沟通很不方便。
村子里有三十来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因为这里人又少又穷,官差收税都不愿意往这边来。
陆阳将社员们都叫到自己的屋子。
一行人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但是此刻却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官人要说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阮小七自愿出去放哨。
陆阳让众人再聚一聚,这才开口道:“众位兄弟说句良心话,我待你们怎么样。”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官人给我们一口饭吃,于我们便如重生父母一般。”
陆阳道了一声好。
“那我现在有一趟富贵,兄弟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做。”
马季说道:“官人于我有大恩,不管是干什么,都算我马老四一份。”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
“官人要做什么,只管说,我等水火不避,一定给官人把事办成。”
陆阳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最近从东京新得了一制盐秘法,远胜其他。也想在此地建个盐场,拿下京东路的私盐买卖。诸位兄弟可愿与我同做,只要兄弟们愿意,我能保证让你们在五年之内,都过上邻村张财主一样的日子。”
众人虽然很想给陆阳赴汤蹈火,但是贩私盐,抓住就要判斩刑,风险实在太大了。
况且他们之前也都是良民百姓,老老实实过日子,很难快速转变过来。
一时间竟无人敢表态。
阮小二道:“怎么平时一个个能得都要上天了,现在遇到事就缩了,只会装好汉不成?”
人群中有一个跟着陆阳一起奇袭过邱家,心想反正已经做下了案子,害怕个鸟啊。
“我愿意随哥哥一起,不就是卖私盐吗?官府那帮子废物能不能逮到我还不一定呢?就算逮到了,我手里的刀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就愿意一辈子打渔挣点辛苦钱不成?不管你们怎么选,这趟富贵,我王小三跟定了。”
有一人开口道:“就你是好汉,我牛故也不是熊汉,官人如此待我,现在只是要带我挣钱,又不是要让我送命,考虑个鸟啊。我也敢做!”
有这二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答应,他们都不是独子,事情成了,全家吃香喝辣,事情不成,大不了自己直接上梁山落草为寇,照样每天大鱼大肉,稳赚不赔。
陆阳很欣慰,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这些弟兄们在****还是愿意跟着自己干。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众人吃完饭后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二十四人一共租了五间房子。
陆阳和阮氏兄弟住一间,其他人每五人住一间。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陆阳正准备吹灯睡觉,阮小七却有些神神秘秘的找到陆阳。
“官人,我看这些村民有些不太对劲,今天我在外面放哨的时候,隐隐看到远处树林里有人在窥伺我们。”
陆阳疑惑道:“他们左右不过就是些村民罢了,难道还能是绿林强人伪装的?我看不像啊。”
阮小七道:“我看也不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陆阳也觉得阮小七所言有理。
于是让他去其他人的房间通知一下,今晚不要睡熟,轮流值夜。
一行人这才吹灯。
山里的夜晚时常有鸟叫虫鸣,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猛兽的嘶吼。
可是今天晚上却有些意外的安静。
这让陆阳心里打鼓,他穿过窗户的缝隙,看向外面的树林。
黑夜里枝桠怪岔的树枝像妖魔一般狰狞,黑洞洞的丛林里仿佛随时都会窜出一只绝世凶兽将他们全部吞噬殆尽。
阮小七现在正在值班,他说道:“官人睡会吧。一有情况我立马叫你。”
陆阳却攥紧了枪杆,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今夜必有大事发生。
“兄弟们手边都有家伙吧。”
阮小七想了想,说道:“咱们为了不招摇,只带了四八扑刀四根哨棒,还有一半兄弟手边没有武器,我已经让他们将房间里的凳子给拆了,最少一人一根凳子腿还是能办到的。”
陆阳淡淡的点头道:“那就好,我先睡会,等会喊我换班。”
阮小七应了一声。
陆阳刚躺下没多久,鼻子里却闻到了一些刺鼻的气味。
忽地他掀开被子,仔细嗅了起来。
“小七,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阮小七可能对味道不是很敏感,说自己什么也没问到。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四处搜检,却在墙角发下了一些黑色的半胶状液体。
粘了一些放在鼻下。
没错,确实是十分熟悉的味道,这是火油!
陆阳刚站起身来,却看见外面火光轰然而起。
糟了,那些村民真有问题。
阮小七见状立马大喝道:“有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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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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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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