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已有消息,皇上要在九皇子和四皇子之间选一位储君。
但至于是哪位,坊间流言四起,却始终给不到一个明确的说法。
这一来,九皇子虽是侥幸在夺嫡中生还,但听闻当时他和未亡的三皇子争得你死我活,对皇上也算不上尊敬。
至于四皇子,丢弃多年才被找回,这么多年颠沛流离,对皇上很难没有怨怼,听闻现在他依旧和皇上闹得很僵,若是继承大统,恐怕还要多费一番曲折。
“什么啊,这么多流言,没有一句可信的。皇上的身子骨不是很好吗?听说上元节还要和万民同庆呢。”
陈芊兰正在张罗几十家饭馆酒楼,准备上元节大挣一笔,不期然听到这样的争论,也是一愣。他们的话兴许有几分道理,最近几日苏珩年早出晚归,面上始终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愁,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偏偏什么都不说。
陈芊兰问不出什么倒也没计较,只专心囤货打算在年后发一笔财,只是会偶尔关注一下。
她也问过李妍,听闻江玉最近也是忙得很,回家的时候时常是半夜,第二日天还没亮,他又走了。
李妍说起来的时候,眉眼掩不住的清愁,陈芊兰明白,这种情形她应对的有些吃力,毕竟新婚燕尔的,谁不想和夫君朝朝暮暮啊。
再一次让她眼皮跳起来,是凤听水在东市斩杀的消息,时隔几天,陈芊兰把东西一放,拉着李妍一起去看热闹去了。
其实若真谈起来,倒也不算热闹。
起码李妍心里清楚,凤听水之前让陈芊兰受的委屈,足够攒一大箩筐了,这么晚才审判,已经算作委屈了她。
不过好在,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两人走到东市尽头,那里本是菜市场卖蔬菜的地方,现在特地收拾出来,还有屠夫之类,早已把一片屠宰场让出来,一层红砂似的东西渗进地底,看起来像是一层红漆。ΗtτPS://Www.sndswx.com/
陈芊兰早就知道这里时不时就会来一场屠杀,是以除了必要,很少到这个地方来。
今天的意义却不一样。
早早的,凤听水身穿囚衣,脚戴铰链,脸上少了墨刑,看起来憔悴得很。
周边的百姓都骂他是逆贼,三皇子的跟班,只晓得赚钱,黑心垃圾。
菜叶和臭鸡蛋通通砸在他身上,往日穿金戴银的样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陈芊兰躲在人群后面,突然感觉他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明明自己的身高很矮,凤听水应该看不到自己才对,她却感觉他刚刚瞧见了。
行刑的时辰一到,那狱卒鼓动着结实的双臂,手中一把长刀,劈手砸下去。
“这就叫恶有恶报,以后咱们经商就老老实实的,可别跟当官的扯上关系。”
李妍看得心有余悸,陈芊兰听着她说的话,很想说,他们现在已经和当官的扯上关系了,而且凤听水之前就是皇商,这些店铺即使给了他们,也照样算作皇商的财产。
不过她保证自己不会犯错就是了。
“对了,明日就是除夕了,苏公子还未回来吗?”
李妍突然轻声发问,其实江玉也没回来,她却仿佛想从陈芊兰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似的。
“他说应该会回。”
陈芊兰漫不经心,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柳氏也从庄子上回来帮忙,直说好久没见到苏珩年了,想见见他。
她夜里等到很晚,哈欠不知打了多少,终于在亥时等到了苏珩年的身影。
“怎么才回来?”
陈芊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明显感受到苏珩年的背脊一僵,她看出他有心事,连忙坐起身询问。
“有什么事吗?你这么忙。”
苏珩年面色凝重,叹了口气,缓了半晌,才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陈芊兰很诧异,忍不住着急,“什么事,你快说!”
“最近皇上身体不好,准备立储的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
陈芊兰看他凝重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也不敢笃定,直到苏珩年沉重地点点头,“不是吧?皇上想立你为太子?”
看她一脸惊讶,苏珩年要走上前牵她的手。
陈芊兰着急挣脱,他心里更着急了,要解释,“这非我所愿,但其中很多事,你等等我好吗?”
陈芊兰好像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往后闪躲,看了他半晌后才道:“真的要选你了?”
苏珩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却见她仿佛耗尽心血后做出决定,“这样也好,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苏珩年看不懂她的神情,直到她的声音如同雷声一点点汇聚到他的耳朵里。
“我怀孕了,本来想留下来的,看来没必要了。”
她要背过身去休息,连看他一眼都感觉倦怠了。
苏珩年心里很慌,他直到陈芊兰并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她甚至想把店铺开到四海去,她不稀罕什么尊贵的位份,甚至连他也不想要。
当初他狠狠心,想一个孩子也不算过分,总归是她答应给了。
可他也曾想,或许给两人一些时间,孩子成了两人之间的羁绊,她最后舍不得离开了也好。
但万万想不到,岔子就出在自己身上。
自从九皇子回到宫中,皇帝虽然没有惩罚他的想法,但他自己却无颜面对朝中重臣,还有身上那些伤痕,最重要的是苏珩年认祖归宗后,皇帝明里暗里对他显露出来的亲近。
到底他是能力不足,这条命能在三皇子那里逃出来已经是苏珩年心存善心,他可不敢再奢求什么太子之位。
更何况,经过上次夺嫡一事,他彻底意识到,自己或许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也难怪皇上不肯把帝位传给自己。
他这样想着,把储君之位让给苏珩年倒显得更加平常。
苏珩年明确拒绝,但皇帝却执拗的很,甚至拿陈芊兰威胁他,九皇子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宫。
没办法了,若现在皇帝还没有病重,一切都有机会解决,但现在并非如此。
他以为陈芊兰不要自己了,周身都觉得凉透了,那门明明阖得严严实实,他却感觉狂风肆无忌惮地从门外涌进来,他浑身冷得刺骨。
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艰难在床边坐到半夜,陈芊兰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
他想碰碰她,可想到她如今正是厌恶自己的时候,又怀了孩子……
“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他的疑问声音低得很,压根无人回应。
第二日就是除夕,苏珩年照常没回来。
其实他离开的时候,陈芊兰是醒着的,但她不愿意搭理他。
柳氏问她苏珩年去哪了,她只说不知,柳氏只暗自叹息说自己管不住她,还说自己已经老了,还抱不上孙子,要抱着这个遗憾入土吗?
陈芊兰那瞬间烦不胜烦,不知怎的突然吼出来,“我怀孕了。”
柳氏愣住了,脸上的惊愕像是镶嵌出来的,随后握住陈芊兰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真的?你没骗我?”
陈芊兰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但她没办法也没想法继续瞒着柳氏,“您爱信不信。”
柳氏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去管她的表情不霁了,她着急去请大夫给陈芊兰诊脉,还要人去宫里喊苏珩年。
可他现在哪有空回来过年?
陈芊兰见她冲动的举动,连忙拦住她,“不着急,咱们做也是一样的。”
“不行,孩子父亲怎么能不在?”
见她执意,陈芊兰也不管了。
只是大夫塞了银子能请到,苏珩年却请不来了。
日理万机,身份贵重,已经是高不可攀了。
年夜饭备好,李妍和江玉也来了,但苏珩年始终没回来,一直到半夜,他才风尘仆仆地推开门。
“你这臭小子,怎么才回来?当了官就能成天早出晚归了?”
柳氏迎上去,故作气愤地锤了苏珩年两下,刚想给他使个眼色,让他哄哄陈芊兰,却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没有,朝内政事积压,回来的晚些。”
话是对着柳氏说的,可视线却是看向陈芊兰。
可陈芊兰始终低垂着脑袋,或是和李妍说说笑笑,没有打算搭理他。
李妍也感受到苏珩年沉冷的气势,和陈芊兰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看向苏珩年的方向,心里仿佛有鬼。
夫妻俩早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现在正主回来,又和陈芊兰没说几句话,说了几句便拜托告辞了。
陈芊兰直到回房也没和苏珩年搭话。
“若是你愿意,生下孩子后可以继续经营这些店铺,太子妃的位份依旧给你留着。”
“已经确定了吗?”
陈芊兰的声音有些讽刺。
苏珩年没办法,只点头嗯了下。
……
十月后,陈芊兰生下当朝太子的长子,只是时常进出宫中,朝中却无人敢对此有微词。
倒是陈芊兰感觉自己腰杆更硬,不过短短一年,她在店铺的营收已经超过十万两。
皇帝屡次夸奖,挽留她留下来。
苏珩年看她清冷神色,心有惴惴,倒是陈芊兰笑了,“既然有钱赚,为何要离开?”
直到后来两人身边子女环绕,苏珩年才晓得,或许是自己给了她足够多的退路,她才愿意答应自己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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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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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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