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想和我说什么？”
封易行伸手。因为酒精占据着脑中的理智，他的动作很慢，但是落下的位置却很精准。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心口。
“这里，为什么还是别人？”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
连最亲密的都有过好多次。
她也从最开始不同。会笑着和他说话，会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叫他的名字，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依赖的人就是他。
那么多转变，她心里面的人，却没有变。
荣欣悦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要是人心都能由人控制，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悲剧？”
她还想翟志坚再多喜欢她一点，喜欢到会坚定得选择她的那种。
封易行醉得不轻，眼睛勉力眨了几下，好像在消化荣欣悦的说出来的划，半晌，才说：“为什么不喜欢我？”
好嘛。
刚才的话，白说。
荣欣悦叹了一口气。
她和一个醉鬼说那么多做什么。
封易行攒着眉，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般，低声喃喃，“你怎么这么讨厌……为什么这么欺负我？为什么一直是我在让步？”
荣欣悦和他说：“是你先欺负我的。”
强行闯到她的世界里面，害得她和男朋友分开。她不得不嫁给他。嫁给他以后，还整天受外面的人的奚落。
封易行摇头，“我没有。”
荣欣悦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使性子，“你有，你有，你就有！”
封易行看了她一会儿，问：“那你讨厌我吗？”
荣欣悦抿唇。
其实不讨厌。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封易行对她的好，她都是看在眼睛，记在心上的。
封易行追问，“不讨厌了吗？你不讨厌我了吗？”
荣欣悦还是不说话。
封易行笑了，“好久，要你不讨厌我居然要这么久。那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我好老了，能不能等到啊……”
荣欣悦的心一疼。
封易行的控诉，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女。
不喜欢他，还吊着他。
她深吸一口气，“封易行，我不是个好人。”
封易行看着她，点头，“对，你好坏。”
荣欣悦蹲在床边，缓慢开口，把自己的心脏剖开给他看。
“我从小就没有人管，没有人教。甚至都没有人做饭给我吃。我是自己野大的。我不适合你们这样的生活，我不适合你。那些人看不上我，可太正常了。因为，有的时候也很讨厌我自己。一定是我不好，所以我妈妈会离开我，我小姨会离开我，翟志坚也会离开我……”
封易行：“你没有不好，我不会走的。”
荣欣悦勉力一笑，“可是我不想要你。”
封易行眼睛一红，看上去快要哭了。
“你怎么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刚刚说了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你只能在喜欢和讨厌里面选……不许选讨厌。”
荣欣悦伸手，覆在封易行的脸上，看起来和他一样难过。
“封易行，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封易行抓住她的手。
“悦悦，我真的好难过。”
那么多年的等待。
那么多年的煎熬。
他又不是铁人，没有情感，没有知觉。
荣欣悦双手握住他的手，“我以前总想着走，想着报复你。我心里不好过，想着也让你不好过。但是你对我很好，我就有一点点原谅你了，也慢慢接受现在的生活。”
她微笑，“但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你要我选一个的话，我只能选你不让我选的那个……”
她声音很轻。
“所以……封易行，我们还是泾渭分明一点，对你，对我，都好……”
管家煮好醒酒汤上来的时候，主卧的房间只有封易行一个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
封易行这一醉酒，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还在疼。一睁眼的时候，身体就像是生锈了一样，运转缓慢。
他的记忆有点迷糊，想不起来昨晚回到家以后发生的事情。
只恍惚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从前的悦悦。他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
封易行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他轻叹一声。
自己生闷气，连吃了好几天的醋，甚至还借酒浇愁。结果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苦恼，太疼。那个小没良心的，还不喜欢自己，八成看到烂醉如泥的他都觉得烦。
他掀开被子下楼，洗漱好，握着那部留有班织录音的手机放空心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的机身。
整个人陷入回忆里。
他以前是怎么做到让悦悦喜欢自己的？
好像是她为了让自己讨厌她，所以故意交往，让他得到了，吃掉了，不再惦念着。然后才慢慢喜欢的。
封易行失笑。
要不引导一下现在的悦悦？
应该能成功，她现在好像和当初一开始的时候……hΤＴpＳ://ＷＷω.sndswx.com/
封易行的心脏一紧。
逐渐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赵厉钦从班织那里听到的身世，和荣欣悦的身世一模一样。而且，班织去世的时候的录音，明显是知道她会重新活过来，甚至好像还知道自己会叫什么名字。
封易行霍然起身。
他在发抖，全身都抖得厉害。
班织是悦悦穿过去的。
荣欣悦回到了过去，成为了班织，而班织死后，又成为了荣欣悦。
那悦悦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她过去的时候，还不喜欢他……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等不到？
他不可能等到悦悦喜欢自己，只会等来，悦悦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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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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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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