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疼。
意识还未彻底清醒,班织就被尘土,泥巴呛到,咳嗽连连。彻底醒转了过来。
班织猜测,她可能伤到了骨头。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空间更是仄小,连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那群丧命之徒,连转移她们都不愿意,想把她们给炸死。
班织用手摸了摸地面,都是石头。手指大概是破了,此时碰到什么都会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她摸了摸,发现除了石子以外,还有粘腻的触感。
一瞬间。
脑子像是过电一般。
醒来的时候,她以为空气中的血腥味是自己的,现在想来,这浓郁的血腥气的来源,应该是别人的。
班织难以想象这一片黑沉之下,是怎样的惨状。
她忽然有些庆幸这里很黑,黑到她看不见。
她小声的哭出来,想蜷缩身子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可狭窄的空间下,她根本做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不明方向。
“还,还有人是吗?”
班织停止哭泣,怕自己的哭声掩盖住了这个声音。
“是不是还有人,和我,一样…还活着?”
班织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连忙道:“是!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呢!你还好吗?还有没有其他人活着?”
“我不知道……”
那一道声音很虚弱。
“我好疼,我是被疼醒的,我感觉好冷……我感觉到我的血在往外流,我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了……”
班织心头一跳。
“你说,他们这样是不是证明,警察真的要来了?”
班织哽咽,咬唇忍下,怕她听不见,大声“嗯”了一声。
对方似乎笑了,笑声里透着凄凉和悲怆,“真好……他们终于要来了。不知道…我还等不等得到……”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如果等不到,我是不是就要去投胎了?……投胎……我想做男孩子……”做男孩子就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
班织捂嘴,不想让哭声溢出。她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呢?”
班织抽噎,“我就想做班织。”
她不要成为别人,男的,女的,再好的条件,再好的身世她都不要。
她不要离开爸爸妈妈,不要离开封易行!
对方好似真的油尽灯枯。
在人贩子手中长时间的折磨,此刻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好的,可是…做不了了…这地下好黑。就当是我入土为安…你说,人死了,要多久才能投胎转世啊?要是……我的死期,又是我出生的日期…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班织不知道接什么。
她也觉得这里好黑。
可她不想入土为安!
狗屁的入土为安!
她要出去!
封易行为什么还不来?
她好怕……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弱,牵扯着班织的神经。
“我觉得我,可能不行了……好冷,太冷了。你要活下去,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人活下去…不能放过那帮畜生!你要告诉警察…不然,大家都白死了……”
声音渐渐弱下去。
最后的尾音消散在了空气中。
班织试探着出声,“喂?喂!你说话啊!你说话,你是不是睡着了!喂!你回答我!”
四周漆黑。
无人应答。
班织忍不住,放声大哭,越哭越觉得喘不过气。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这是被掩埋的地底。
如果长时间不获取救援,她会缺氧而死。
她必须保持冷静,情绪起伏过大,会急速消耗掉空气中的氧气。
她不敢再哭,咬着唇,掐着肉,以痛苦让自己冷静。把眼泪生生憋回去。
可即便是这样,周围的氧气还是不够。
她感觉呼吸困难,耳边有呲呲的电流声,嘈杂的人声。
大概是幻听。
她去摸自己的手机。
还好,手机没坏,只是屏幕碎了。
她得在自己昏迷之前,录入人贩子的信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一闭上眼睛,是不是还能醒过来,她还有话想和封易行说。
班织颤着手把手机递到嘴边,动作扬起的灰尘,迷了眼睛,呛得她连连咳嗽。
空气中的氧气好像越发稀薄。
耳边的声音好像也在变得清晰。
按键按下,音频录制开始。
两分钟。
她能说好多话。
“封易行,你听好。我见到了龙哥,他是人贩子。大概四十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有点胖,有啤酒肚,左边脸上有一颗痣,手臂上有一道疤。他的小弟中,我记得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人,二十出头,脸上有一道疤,从嘴一直延到脸颊。你一定要把这些人抓住……”
“我这里,死了好多人……我好像泡在她们的血里。她们的血好冰……她们都死了,好像只剩我。”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着班织的眼眸。
即便如此,还是给人一种眼底一片昏暗的感觉。
还剩一分多钟。
班织咬唇,整理情绪,“封易行,我可能要死了……你忘了我吧,找一个漂亮的,贤惠的,别像我这么欺负你的人结婚……”
她说到这,心口的酸涩再也忍不住。
耳边的声音好吵,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
“你……”
她想说,你忘了我吧,可话怎么也说不出。
她一下子哭出声,崩溃。
“呜呜呜……封易行,我好疼,我哪里都好疼,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呜呜呜……我都还没有和你结婚。封易行,我都没能和你结婚!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这个要求很自私,很任性。
但她真的不想封易行忘记她。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班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就像是黑白无常的锁链,勾住了她,要把她拽出这具躯体。
“用力!再用力!就快生出来了!用力!”
“不好了,医生!产妇大出血!”
“血袋!血袋!看看能不能止住!实在不行,就保大!”
“不行!医生,都保,我要这个孩子!”
……
班织的脑袋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干扰得很痛,很痛。
她皱眉,无意间扫到了手机上面的日期。
四月八号。
她的生日。
准确点说,是荣欣悦的生日。
——“你说,人死了,要多久才能投胎转世啊?要是……我的死期,又是我出生的日期…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先扪心自问一下,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从我身上看到的人……”
——“是你,没有别人。”
班织心神震颤。
她想起封易行深情似海,却又哀伤满地的眼神。
想起他担惊受怕,却又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起他在婚礼上拉着她的双手,情深缱绻得说:“悦悦,我们结婚了。”
想起他不惜砸钱给翟志坚出国留学,砸钱给荣成做生意,背负上老夫少妻,风流恋童的流言,也要娶她的行为。
……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她的意识越来越沉。
手机都要握不住。
虽然很扯,虽然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但是,只剩十秒了。
“封易行,假如你以后遇到一个人长得不像我,脾气却像我,别怀疑,那就是我!我会回来找你!我一定爱你!你要娶我!我只嫁给你!我叫……啊——!”
脑海一阵锐痛。
痛得她眼前一黑,意识消散。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上面的倒计时,在一刻,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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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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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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