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强撑着让婢子给自己梳洗,要到西院去给老夫人请安。
陈老夫人和陈兰正在叙话,王媛媛给老夫人按摩着头,看上去其乐融融。
“哟,玥姐儿怎么来了?莫非身体大好了?”陈兰上下打量她一副病容,娇笑道。
陈老夫人觑她一眼,想到毕竟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孙女,如今这样她心里虽难受,但更多还是心疼!
“身体可恢复了?”
复又让人抬杌子让盈玥靠着。
“劳祖母记挂,如今身体好多了!想念祖母,所以来给祖母请安!”
“嗯,你自来是最孝心的!”
一旁陈兰笑道:“我还以为大姑娘是来替嫂子求情的呢!”
昨日陈鹏气急的状况下,扇了沈氏一巴掌,扬言要休妻,盈玥自然是知道的!
“我母亲行事有偏差,做子女的自然应当劝诫!母亲犯错,自由祖母惩罚,倒和姑母没什么关系!”
陈兰一听,只觉得这陈大娘子病了一段时间,说话倒厉害了些!
看了一眼陈老夫人,只笑笑不说话!
陈老夫人沉默片刻,道:“此事你父亲心中有数,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赶紧将身体养好方是正事!”
盈姝笑道:“谢祖母疼爱!今日看到姑母才想起来,姑母到钱塘已经多日了,可有四下探亲访友?”
陈兰听了心里不舒服。
“这些日子天气不好,不宜上门拜访。”
“也对,姑母十二月来的,那时寒冷。如今虽是二月,但还没转暖,想来也就三四月适合踏青游玩、出门访友了。”
陈兰看了一眼盈玥,冷笑道:“姐儿想的长远。”
“也不远了,如今已经二月,大哥和二弟、三弟他们也要返回书院学习了,毕竟再过一年就要春闱了,到时清辉阁就只剩王表哥一人了呢!”
车老夫人睁开眼,不冷不淡道:“说起来几位哥儿都要回书院了,元朗一人待着也无聊。你是如何打算的?”
陈兰听了,暗道盈玥这个搅事精。
“元朗因着他阿耶的事儿,书院那边是不好再去了。我寻思着,给他再找一个书院,正想着让母亲拿主意呢!”
陈老夫人沉思片刻。
“这个事情还是要找老大老二好好商量一下。”
“崇文书院在浙江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大哥来信都说苦不堪言,眼下又要回去,都不愿呢!表哥这下可算是栽了!”
盈玥笑道。
每年年关几个孙子回来,大都面黄肌瘦,可见学业繁重,不过孙子辈启年还算是有出息,想到陈启年还在祠堂罚跪,心软下来。
“既是要问书院的事儿,启年这个大哥再了解不过了。让元朗多问问,看看是否适宜,不合适再另寻他法吧!”
陈兰笑道:“母亲说的是。”
“祖母,换书院的事急不得,还是要征求一下姑父和王家老夫人的意思,毕竟是大事。”
“王家若知道元朗能去崇文书院读书,自然是乐意的。”
陈老夫人思虑一番,觉得盈玥说的有理,换书院还是得王家那边允了才成。
“你和王家那边商量好,早些确认了,才好去书院。”
陈兰只得点头应了,心里却恨死了盈玥。几句不离金陵,就想赶她们走。
“说起来,玥姐儿你数日没来,倩姐儿下落不明,你阿耶那边正让府衙的人私下找呢!你可知道她去了哪儿?”
“我这些日子身体抱恙,姑母你是知道的,我又日日待在房里。说起来,还没有表妹知道的多呢!”盈玥笑道。
王媛媛手一滞,复继续按起来。
陈兰似乎有些遗憾道:“这倒是,你这些日子病着,不知道今年钱塘灯会多热闹,可惜我跟你祖母没能去看到。”陈兰笑道。
“灯会是钱塘的盛事,代表各书院的脸面,年年都有,明年再看也不迟的。”盈玥笑道。
“那可不一样,明年可看不到今年那么精彩的比试了!”
陈老夫人面色已经黑下来。
“今年有什么特别的?”
一旁王媛媛笑道:“大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今年二表姐在灯会上跳了一曲胡旋舞,可是技惊四座呢!”
陈老夫人想到此事,有些生气起来,若不是昨日发生那事,盈姝太躺着,已经拿她来问话了。
“那个孽障,行事毫无羞耻,倒是把你们几个姐儿给害了!”
盈玥稍一思量,便知道了事情的起源,笑道::“祖母,那你怕是冤枉妹妹了。灯会是抽签比试,抽到什么就展示什么。今年灯会又特殊,御史从长安而来,长安胡人众多,胡旋舞更是普通的舞艺!”
陈老夫人听得是抽签决定,又是投了宋御史的喜好,气儿消了些。
“虽是如此,她也该注意些!免得被人笑话!”
“祖母说的有理,只是二妹的比试,不止关乎自身。还涉及到整个书院和钱塘的面子,所以尽管抽到舞艺,也不敢轻易懈怠放弃。想我之前在书院时,费了好大的劲儿,也参加不了灯会呢!”
一番话说出来,盈姝倒成了有功了!陈兰诧异于盈玥怎的突然能说会道起来!
陈老夫人听了也满意起来。
“既如此便罢了,以后还是得以大局为重。这类比试还是别参加了,少在外抛头露面!”
“我自当传达给二妹妹!”
这般过了几日,盈姝的风寒好了些,琦红带着盈姝到院子里透气!
“表妹身体可大好了?”
却是王元朗!
“正是,表哥去何处?”
王元朗见盈姝一张大病未愈的脸别有几分婉约,此刻眸含秋水,泫然欲泣,直把他看得一呆。
王元朗温声道:“听说你病了,所以,才过来看望!”
盈姝疑惑道:“可是,林妈妈说你已经来看过了……”
想到那日王元朗在她床前说的话,盈姝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王元朗羞愧道:“正是呢!我也是行到此处才想起来,所以打算回去!”
“回哪儿?清辉阁?”盈姝问他。
“自,自然……”
“唉,那可惜了。我还想请表哥到院中喝茶呢!”盈姝有些惋惜道。
王元朗一听,只觉今日的表妹格外温柔可人!
“表妹相邀,不敢辞!”
盈姝一笑,两人进了海棠居。
王元朗看着面前的盈姝,她正垂头替他煎茶,修长的脖颈,长眉入鬓,格外动人!有些难以置信,一口一口喝着茶,杯中茶的味道一概不知,却已经醉了!
“今日在西院听姑母说,表哥可能要留在钱塘,就读崇文书院了。表哥可知道?”
王元朗收回目光,想到书院,有些憋闷。
“早前母亲提过。”
盈姝叹了口气,愁道:“表哥若是真去了崇文书院,再见又得等到明年了!”
王元朗急道:“为何?”
“表哥不知道?崇文书院甚严,没有紧急的事情是不许休假的。每年只有年关会放假,我大哥二哥他们近日也到了该去书院的时候了。”
王元朗只是听陈兰说崇文书院如何的好,却不知平日里根本不休假,这样一来就算待在钱塘也不能和表妹相处。况且,表妹好不容易态度软和下来,想到此,心中生了抵触。
“其实在哪个书院倒不是最紧要的,主要是现在母亲和媛儿都在钱塘,想着能常回来看望。”
“表哥说的不错,这事得好好考虑呢!我一想着过两日哥哥们都要走了,府上便失了趣味!”
王元朗见盈姝忧愁,急道:“表妹不希望我们走?”
“那是自然,眼看着二婶在给大姐姐说亲事。想来我…唉,我是觉得没个哥哥掌眼,心里就不放心。”
王元朗是知道的,女儿家不比男子,亲事耽误不得,想到明年回来盈姝或许就已许了人家,到时悔之晚矣。
“表妹!你放心,我不去崇文书院了。”
“为何?”
王元朗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自有道理,春闱还有一年多,晚些也不迟!”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绮红回来了,王元朗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海棠居。
盈姝站在檐下送他,颇有依依惜别的意味。
王元朗若想娶她,就不能待在钱塘,依附着陈家,否则她一辈子都走不出陈家的阴影。
二月初。
陈老夫人把给陈斯年纳妾的事情交给了容姨娘,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好让人知道!容姨娘大着肚子,马上就要生产了,下面的人也不敢违逆她,事情倒办得妥帖!
清辉院里,因着前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这日容氏亲自带着裁缝来寻陈斯年。
荣氏的婢子小心的敲着门,却没有动静!
容氏笑道:“二郎,这成亲不管怎样都是喜事,你这般推诿耽搁,又何苦呢!”
外间只听得里面传来器物破碎的声音,容氏心中的得意,复又道:“你瞧不上我一个妾室,觉得我不配操持你的婚事!那也无妨,我只能去寻了老夫人,只怕到时落的就是你父亲的面子了!”
里面传来脚步声,容氏后退一步,等着陈斯年给他开门,门打开,陈斯年红着眼!
“你个贱婢也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若说这府上陈斯年最厌恶谁,这容氏绝对排的上号,他幼时最大的阴影就是拉着怀孕母亲的手,在书房撞破衣衫不整的容氏和陈颐,自那以后,他从未正眼看过这人,包括陈颐!
被人骂了,容氏却并不着急,上一次他醉酒冲撞他,可是被陈颐打了板子的,想来他今日也不敢拿她怎样!
仍然笑嘻嘻道:“二郎瞧不上我便罢了,只老夫人把你的亲事交给我,我若是不来这一趟,怕日后别人说我不尽心力!”
“滚!”
“你这样做,新妇可是会伤心的!”
陈斯年想到那个他至今想不起脸的妾室,更加憋闷。
“我说让你滚!你是听不清吗?”
容氏身旁的丫头忙上前道:“二公子好不讲道理,我家主子帮你筹办婚事,亲自带着裁缝来给你量尺寸,你还这般蛮横无理!”
容氏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拿帕子擦了擦眼,好不委屈!
“我想着虽说只是纳妾,也是人生头一遭,没想到二郎不领情,只怪我多管闲事了!”
一旁跟随的裁缝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陈斯年突然好笑,意识到了大张氏当年在这府上的处境,他心中升起恶意!
“怎么你觉得委屈吗?那我成全你,既然要量衣服,我要你这个贱婢亲自给我量!”
说罢也不顾那些人的目光,伸手一把拉过容氏就往屋里拽,容氏已然被他的行为吓得心肝颤!
“二郎放手!我是你姨娘!”
那裁缝和丫头也忙随着进了屋,就怕一个不小心摔着容氏,可陈斯年哪里理会,走的又快又急!
“你哪里是我姨娘?在我看来,你永远是那个伺候我阿娘的贱婢!”
容氏心中惊惧,她如何得知这陈斯年竟是个如此狂放不羁的人,眼下被他拉住,她尽力跟着他,只怕伤到腹中胎儿!
“是是是,我是伺候主子的奴婢,二郎消消气!”
进了屋,陈斯年一把甩开她,就张开手臂,朝着她笑道:“姨娘要量衣服,那就来吧!”
跟进来的裁缝和丫头已然是被吓得不轻,只觉得这府上二公子怕是疯魔了!
裁缝立马上前展开布尺,却被陈斯年一瞪,吓得愣在原地!
“我要她来!”
容氏咽咽口水,平复了心绪,才上前给陈斯年量了尺寸,速度之快,哪里看得出是个将要生产的妇人,几人事了了,忙不迭的就往外走!
陈斯年在屋内笑道:“如果下次再踏进我清辉院,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继续当你的洗脚婢!”
看人走了干净,陈斯年嘴角慢慢塌下来,他抽出笔,写了封信,让人传出去!
他坐在塌上,看着天色渐渐黑沉,准备承担来自陈颐的怒火!
盈姝知道的时候,陈斯年已经走了,听说他和陈颐大吵了一架,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个包袱!
她的二哥,在盈倩之后,成了第二个从这陈府里出走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这府上值得她留恋的人也越来越少!
几日后,碧桃被一顶小轿抬到陈斯年的院中,成了他的妾,人走了,但妾还是要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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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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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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