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淮说着,还瞥了星涟一眼,随后双手扶着剑柄伫地,仰头看了看破损的殿宇,神情凝重,
“逝者已矣,从此之后,高家一切事宜由我做主。
叔父生前视你如己出,那么司盈,只要你心里有高家,那你就永远是家族的孩子,高氏一族,愿做你手中的利刃,替你披荆斩棘,扶你登上金座。”
他说着,转头看着星涟,眼神里仍不掩鄙夷,
“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听闻了所谓的‘神迹’,定是她背后有高人指点,以愚黔首。
你要除掉她,但要小心谨慎,勿让流言乱了民心,一个杂种,何其有幸,登上高位,能享受风光大葬。”
“......”
[“杂种。”]
......
从未想过海棠花期可以这么长,昨夜风骤,今晚还能看到花瓣从窗外飘落,姜月徽捧着书卷在窗下,乏了便闭上眼小憩。
“二爷...”
嵩霖从外面匆匆跑来,站在门口,对着虚掩的门喊了一声。
姜月徽睁眼,示意他进来。
“椒房殿那边,出事了。”
“......”
宫门落锁,但今夜为姜二爷重开,姜月徽急匆匆赶往椒房殿,一路上谁也不敢拦着。
今夜的椒房殿与平日并无区别,遮天盖地的海棠树依旧在那儿,如今长出了新叶,花朵是不比前两次来时那般繁茂。
姜月徽无心赏花,在殿外等通传后走了进去。
来门口相迎的是清儿,本就是侯府的丫头,见到姜月徽时便没有别人那么拘着,只是简单行礼,而后紧紧跟在姜月徽身侧:
“二爷怎么这个时辰来?这不合礼数...”
“我的妹妹的呢?”
姜月徽问道,
“我就问你,若换成是你,父亲嘱咐你照顾好妹妹,而她无故落水,你还管什么礼数...
姜纭?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好么?”
姜月徽说着,就看到姜纭坐在廊下的矮几前,转过头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神色如常,也不像受了惊吓的样子,看来是嵩霖的情报有问题。
但也好在没事。
方才得到消息,傍晚时皇后在沐恩湖边散步,后与宫中妃嫔在湖心亭里赏月,怕宫人坏了气氛,便屏退左右,谁知皇后落水,被送回寝宫时一直昏迷。
但她哪里有一点点不好的样子。
姜月徽松了口气,随后有些尴尬。
刚刚他说的那些关切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会觉得这个兄长虚情假意么?若是真的关心她,又怎么会逆了她的意,带她来这儿?
姜纭看着他,无聊的用手指绕弄自己的头发,听他抛出一堆问题,她只是置身事外看热闹一般看着他:
“看来只有放出这样的消息,才能看到一向体面的姜二公子这么狼狈着急的样子,我没事,没落水,但我干了一件坏事,迫不及待想和二公子分享。
今天李美人敢和我争圣宠,用早膳时当着我的面和天家眉来眼去。
我为了教训她,骗她到湖心亭,然后把她推入湖里,看她去了半条命才让人救她。”
姜月徽站在一旁耐心听她说完,很平静地问她:
然后呢?
姜纭迟疑了一下:
“皇后善妒,有失其德,戕害嫔妃,是不是该...废后。”
“废后?”
姜月徽扬起眉,打量眼前的这个妹妹。
姜纭重重点头。
姜月徽勾起嘴角,摇头:
“作为兄长,我应该觉得欣慰,起初怕你你这性子,在宫中会遭人欺凌,但如今见你会利用身份保护自己,我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外臣不宜久留,就先告退。”
姜纭:“?”
姜纭拉着他衣袖,急道:
“姜月徽,你不是君子么?能忍我这小人行径?我,善妒,心狠,会把这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嗯!”
姜月徽难得露出笑容,颇为赞许地看着妹妹,
“永远记住,后宫中,只有你是正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后宫里任由你闹,莫说天翻地覆,就算是血雨腥风也有我和父亲纵着你,只要后位是你的,你就永远是我们姜家的女儿。”
...
姜月徽走了,星涟才从阁楼里出来,远远一直看着他们兄妹俩,虽然他们屏退左右,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从姜月徽的神情里,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因此,星涟一点也不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谢谢你放出消息,骗他过来。”
姜纭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随后给她倒茶。
白天没喝得尽兴,这会儿可以管够。
但星涟没有喝的意思,只是摆弄着茶碗,对她说:
“没如愿吧?你的哥哥,根本不在乎你,他只在乎,这个位置上的人姓什么。”
“你不问我,为什么把李美人推到湖里么?”
姜纭问她。
“旁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是为了引云岫出来么?
真行,把人骗到湖心推下去,这会儿她还在北宫躺着生病呢!如今宫里人都觉得这湖心亭邪门,帝后落水,长剑落水,如今妃嫔也落水...
罢了,我也无心去追究这些,只是有一点,你必须告诉我。”
听闻李美人落水时,星涟刚刚从重华殿回来,来到湖畔时见姜纭也在,便与她并肩而立。
星涟没说什么,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也能猜出一二,但也不担心会怎么样。
风言风语,也没人敢传后宫之主的闲话,让她深陷流言,那死的也只会是传闲话的人。
宫人们恨不得把她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只说的李美人失足落水,最多最多,无辜的皇后只是路过。
为尊者可以肆意作恶,总有人为了利益,替他们自圆其说。
而姜纭却在没看她的情况下,对她说了一句让她意外的话:
“重华殿是不是很邪门?有机会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我可以给困在那里的魂指条路,引它们去三川...”
星涟蹙眉:
“你怎么知道那里?”
姜纭指了指耳朵:
“你那个侍女和你耳语,我能听见些。”
耳力过人,少见但不奇怪。
只是星涟没想到,这样的人是她,是自己大意,也只能认栽。
但...
“是李美人和你说了什么?”
星涟语气阴冷起来。
姜纭摇头:
“你去见的那个人,有危险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
星涟惊讶,说到这个份上,不太可能是套话,于是压低声音问她。
“帮我个忙,把姜月徽骗来,我就告诉你。”
...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怎么知道?”
星涟放下茶碗,抬眼看她。
“通过五感。”
姜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那个人受伤了,你身上沾染了他的血腥气,我可以闻到。真的,我可以凭借一个人的血,判断这是个什么人。”
星涟一脸惊异,姜纭竟还有这样的嗅觉???
姜纭凑了过去,抬手摸了摸星涟脸上的淤青。
星涟忽然感到嘴角一丝柔软的暖意,嘴角的伤口被对方的唇覆盖。
姜纭舔了舔唇:
“你的血,嗯...”
“怎么?”
星涟好奇,等着她说完。
“有点儿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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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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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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