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冬季,去了清溪一个星期左右临川都没下过雨,这应该算福祸参半吧。
因为是袁家的私人的山头,这里基本还保持着原样,我仔细的又转了一圈。
那些泥泞的脚印已经干涸,让我好奇的是只有从树林里出来的,却没有上去的。
附近还有其他的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不由的想起了我们上山的那条蜿蜒盘旋的柏油路。
唤了到处瞎晃悠的赵安准备去看看,一会头就发现方行旅靠在栏杆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干嘛啊!”赵安深一脚浅一脚的冲我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方行旅问的很官方的样子,我对他浅浅的笑了笑。
“还是上次看到的那些,再逛下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我打算和赵安先回去了。”
下午三点半左右,我和赵安踏上了归程,方行旅自然是留在了袁山。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车里一改常态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平时阔噪的赵安也没有喋喋不休。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赵安问出这样的话,确实我和方行旅之间的气压不对,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能瞒着你的事肯定就是工作咯,不然还有什么能瞒的住你。”
就我们俩的时候应该是我最真实的样子吧,不用活跃气氛也不用伴傻白甜。
“啧啧啧,薄言你这肯定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你会嘲笑我八婆的。”
“行了,别秀了,知道你最了解我了。”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我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耳边一片寂静,周围都是比我还高的枯黄野草,抬头就能看见我后背靠着的那颗大树蜿蜒曲折的枝杆。
我的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慌乱,周围那些浅浅的矮坟让我更加惊慌失措,努力的拔开了那些层层团团的野草。
“妈妈,妈妈!”
被枯树枝绊倒还是要爬起来继续跑,那怕知道这不过是我的梦境。
这里是云安,我老家的那片祖坟,他们素来不喜欢我,这也不是日常,他们只是要我死,再不会拖累那个唯一爱我的人。
任凭我喊破喉咙,那个带着艾草香的人现在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带我离开这,这里应该会是我以后这几十年的禁域。
入眼的是昏黄色的天花板,窗帘没有拉严实,外面的路边的灯光照了进来。
有气无力的坐起身,口干舌燥的不适感提醒着我回到了现实。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下了床,还是先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走到客厅倒了一杯凉水,刚把杯子凑到嘴边想一解这相思之苦。
吧嗒一声,客厅的灯被打开,赵安揉着惺忪的眼睛。
“怎么总是不开灯?我不得不怀疑薄言你能夜视。”
喝完水的我坐在椅子上被赖在沙发上的赵安拖住说要谈谈心。
“又做噩梦了?最近有什么让你焦虑了?”
我没有出声,这一个两个的当初没去上警校真是屈才了。
“是袁常铭?袁暮言还是方哥。”
素来不喜欢这种被猜中心思的感觉,那种被赤裸裸曝光在灯光下的感觉。
“也不全是,有些人啊,代表着天平,天平开始往一边倾斜,它就失去了它原本所代表的公允。”
空气一阵沉静,赵安陷入了安静,“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选择放弃治疗”
鬼知道这是我思来想去多久才做的决定。
“不是说要公允吗?你现在这样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无疑,我的这个决定还是触碰到了道德底线,引起了赵安的愤怒。
“赵安啊,可惜我不是天平。”
方行旅剪掉那串朱砂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偏向袁暮言了,这些都已经无关对错。
他教我的理性在自己那里都成立不了,尽管我觉得不见得是袁暮言,但还是觉得很脱力,大概是我忘了方行旅也是个普通人,他只是比别人细心了些。
依靠感性判断事物也不全然靠谱,这件事最后的受益者是谁那么他就是赢家。
如果袁暮言真是幕后黑手那么她压根没有找方行旅来调查的道理,当然,不排除她想要试探方行旅的可能。
放弃袁家的调查,我并没有觉得自己三观不正,袁家的当家人都任凭着袁常铭安然下葬,我自然还是选择了在清水里待着,不去趟浑水。hΤTpS://WWω.sndswx.com/
本来还在盘算着第二天该怎么回绝了方行旅继续袁家的事,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由于昨天晚上穿着睡衣和赵安在客厅秉烛夜谈不幸偶感风寒,只能给方行旅告了假。
看着赵安放在我面前那碗清汤寡水的稀粥就没食欲。
“别怨恨的看着我,没用的,老白说了,你今天只能吃这些。”
贤惠的赵安将勺子塞到了我的左手,右手已经被输液管给绑住了。
有的人总是那么像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让你猝不及防也让你雀跃半天。
“还没吃饭呢!”
那个锡纸烫的男人就那么大刺刺的站在我家门口,我立马低着头挖着那些饭。
“没呢,方哥一起吃点吧!”
赵安那个傻白甜把方行旅放我对面就去盛饭去了。
“就为了不去袁山还真把自己冻感冒了?沈薄言,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沉闷的低气压里还是方行旅先开了口,我不喜欢他这种总是自以为是的语气,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是无法反驳。
“老大,你内心戏也太多了吧!我真是昨晚不小心感冒的。”
“来了来了,方哥你好不容易来一次,竟然请你吃病号餐,下次一定请顿好的。”
看着狗腿子赵安都感觉自己吃饱了,不想再讲话了,还是安安静静的吃我的饭。
“挺好的,是小赵自己煮的吗?想不到小赵还会做饭。”
“方哥今天怎么会过来,没在袁山待着吗?”
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赵安还挺上道,三言两语就能扯到我想知道的话题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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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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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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