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闻池说得不错,他们实在太默契了,不是一日两日磨合出来的,而是日复一日,十载的光景,这世上没人比山霁月更了解他,也没人比他更了解山霁月,在他们对彼此的掌控下,就算是观书绝都要退后一步。
山霁月看着他,心底的情绪汹涌,满腔的恼恨扑来,原来山闻池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只是她根本没想到山闻池会亲自前来!他可是皇帝,怎能轻易离开国都!
她和沈峥都稍稍后退一步,察觉到他们的动作,山闻池立即警觉地道:“活捉她!”
身边的禁卫立即举起了手里的弓箭,府外也已经是准备好拦截他们的卫兵,沈峥连忙把她护在怀里,想带她杀出重围,几支箭羽划破长空,带着凛冽的风朝他们射过来,即使沈峥匆促地挡住了几支,可还是有一支射中了山霁月的后背。
她脚下一软,犹如断翅的鸟儿,猛地折下去,看到她受伤,沈峥立即就慌了神,自己也很快被禁卫拿下,山闻池瞳孔猛缩,道:“住手!”
霍氏按捺不住地大喝道:“明月!”
刀刃又紧紧地贴着她的脖颈,霍氏这才忍住不上前。
山霁月后背的疼痛酥酥麻麻,疼痛立即蔓延全身,疼得她挪不动步,指尖都在慌颤,只觉得后面有人赶过来,迅疾的风声,他冷笑道:“还敢跑?嗯?”
山霁月眉头紧蹙,没有说话,却被山闻池扣住了肩膀,道:“你也不想让将军府被你牵连,对吧?”
她毫不示弱,嗤笑着回击:“你也说了,死几个人罢了,多大点事儿,你要杀就杀好了,和我无关。”
“那我把你的身份捅破,让霍氏知道她的女儿早在没及笄之前就死了,你只是一个冒牌货,反正你也不在乎她的死活,更别提她会不会伤心难过了,对吧,姑姑?”
山霁月骤然抬起眼看着他,双目赤红,掺着无尽的恨意和尖锐的敌意,山闻池忽然轻笑出声,道:“既然舍不得她,你就给朕安安分分地待着!”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拔掉了山霁月身后的沾着血肉的箭,扔在了一旁,不顾山霁月痛呼出声,将她打横抱起,道:“回京。”
拔出箭羽和箭羽没入血肉的痛是一样的,山霁月咬紧牙关,山闻池却根本没看她,说:“你可以继续瞪朕,瞪一眼,朕要她的一根手指。”
山霁月这才明白当初救他的举动有多愚蠢,简直是玩火自焚,山闻池骨子里和她是一样的,心狠手辣、算无遗策,所以在她政变之后可以毫不犹豫地反水,将她囚禁,让她做他的禁脔。
他们对权利的渴望和内心深处的孑然,都是一样的。
正因为是另一个自己,才会让她忌惮。
“让沈峥活下来。”山霁月道,这是她唯一能提的要求。
在如水的月色里,她的声音格外地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山闻池再提条件了,她仿佛又回到了被他囚禁在桐花台的时候,和父皇宫里的嫔妃一样,期待着他的垂怜,依附着他过活,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以考虑。”山闻池道,“但是山霁月,你的逃跑让我很不高兴。”
“那你去死啊。”
“牙尖嘴利。”
“那你杀了我啊。”
系统【摆烂王。】
似乎被山霁月给气到了,山闻池后面就没有继续说话了,一直到马车上,山闻池才让太医来帮她处理伤口,又喂了药,然后掀开帘子,问:“方才射中她的是谁?”
“是末将。”一个白袍小将上前来,面露欣喜地道,一副等着领赏的样子。
“射得好——”山闻池弯了弯唇角,笑意却格外锋利,“拖下去,杖毙!”
山闻池放下了帘子,求饶声隔绝在外,队伍还在前行,她把喂了软骨散的山霁月揽在怀里,看着她痛苦的面容,说:“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从前没有得到的东西都在观明月身上得到了。”
“母亲的疼爱,长辈的庇护,你从来没有的东西如今都拥有了,你口口声声不需要爱,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自己承担,但你还是渴望,你还是不能释怀。”他低下头,亲吻她的眼尾,薄唇覆在她薄薄的皮肉上,是耳鬓厮磨的姿态。
他缓缓垂下眼,看着怀里的山霁月,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仿佛他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
“如果你始终是山霁月,你不会贪图这些,可你得到过,所以你心软了。”山闻池慢条斯理地剖析她的内心,把她的每一根骨头都摸得很干净,他所说的,是山霁月心底始终不肯承认的。
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她从来不说,甚至轻蔑爱,但心底又不由自主地渴望,想要得到。所以决心帮霍家躲过一劫,所以不忍看满门忠烈战死,所以在霍氏被俘之后她缴械投降,那是山霁月从没有过的败笔。
他的字字剖心,几乎是把山霁月的皮肉用长剑划开,鲜血淋漓地袒露出来——她是不被爱的。
身为公主之身,母后对她的不关心不在意,父皇弥补在她身上的愧疚,都没有纯粹的父爱、母爱,她和所有的皇室子弟之间只有算计和掠夺,能仓皇地活下来已经是不错了,她知道母后至死都忘不了她的嫡子,也见过父皇看向一个女儿该有的眼神,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冷酷来源于没有得到过。
跪在雪地里冻得僵硬的身体,在嫉妒和酸涩下生出的怨恨,她是腐烂腥臭的蘑菇,遍布红疹和恶毒,所以她痛苦,那些不甘和空缺要用权利和欲望来填补。
没有人爱她,那她就去爱众生,爱那些没有爱的人。
成为君王,泽被四方。
“我是山霁月又如何?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坐上这个皇位?山闻池,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狂吠?”山霁月怒斥道,语气决绝刻薄,就连山闻池都被她言辞中的尖锐刺到了。
可她才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猛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浑身都好像被火烧了起来一般,灼热的难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仿佛喘不过气来,她猛地扑倒在车壁上,又止不住地吐血,仿佛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疼……疼……好疼……”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又去抚摸自己的脸颊,却摸得满脸的猩红,山闻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才仓皇无措地想要去抓她,可山霁月痛苦不堪地仰起脖颈,忍受着系统的惩罚。
山闻池颤抖着手把她抱着怀里,心底也揪作一团,道:“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山霁月倒在他怀里,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凑到他耳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说:“山闻池,你又一次杀死了我。”
“我死了,你该高兴才是啊。”
山闻池愣在原地,他抱着她的手都是僵硬的,只有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下来,他慌乱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山霁月,姑姑!我没想过让你死的,我没有——山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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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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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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