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樱花开落一季,枝头长出密密新叶。浅绿深绿簇拥成堆,像随心雕琢的翡玉。
换季时天色易变,猜测不定。中午阳光明媚,到了傍晚又乌云遍布。
风吹起悬挂在黑板上方的高考倒计时日历,铁夹落回墙面叮当响。
已经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就可以回家过两天小周末。
班里同学都听得聚精会神。
赵云桑用笔杆支着下巴打瞌睡,时不时被窗外的风冻的微抖两下。
做笔记的伏盛扭头看她一眼,几不可闻的叹口气。hΤTpS://WWω.sndswx.com/
趁老蒋转身在黑板上写公式推导过程,他伸长胳膊,绕过赵云桑,把敞开的玻璃窗关上了。
收回手时,伏盛屈指在支撑着赵云桑的那根笔杆上一推,摇摇欲坠的笔杆顺势歪斜,赵云桑的下巴猛地磕在桌面上,疼得她瞬间清醒。
“嘶……”
赵云桑眼泪花儿都出来了,委屈地瞅着伏盛,“你干嘛啊?”
伏盛低声提醒:“好好听课。”
说完,他转回头继续看黑板。
赵云桑揉着磕红的下巴,不情不愿翻开书本,往上面抄公式例题。
没抄几句,前门被人叩两下。
咚咚。
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从黑板上转移到教室前门,有个学生站在那里。
“打扰一下,我来找个人。”
老蒋暂停讲到一半的例题,好脾气的问:“找谁?”
“班长在吗?”学生说,“伍丽老师让班长去她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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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桑以为伍丽喊伏盛又是为了班级某表格的事情,谁知直到数学课结束,放学铃响起,伏盛也没有回来。
教室里学生差不多走完了,还剩下一组值日生在打扫班级卫生。
赵云桑收拾好书包,趴在外面栏杆上等他。
天空响起声闷雷,终于落下雨。
本来是一颗颗的雨珠,后来越下越大,珠子连成线,细密成雨帘。
赵云桑百无聊赖的伸出手接了捧雨,余光瞥见蓝白色校服,她扭头,果然看到伏盛从楼梯拐角处走过来。
她迎上去,问:“老班找你说什么了?这么晚才让你回来。”
伏盛没吭声,径直走进班。
吃个闭门羹的赵云桑也没在意,以为是雨声太大,伏盛没听清。
谁知等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伏盛身后进了班,才注意到这人的脸色难看至极,下颌骨线条咬的很紧。
细密的睫毛垂着,嘴角抿起,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
廊道里扫地的同学看到他这副模样,硬生生把打招呼的手收了回去。
……他怎么了?
赵云桑一愣,刚想问问,就瞧见伏盛抽出放在桌洞的书包,什么资料也没往里面装,挎个单肩又往外走。
“诶!”
赵云桑喊了声,连忙跟上去。
少年个高腿长,步伐又急又快,两三级台阶连着下,脚底生风。
赵云桑没敢像往常一样让他慢点等着自己,因放假而轻松的心情莫名崩起根弦,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到了楼梯口,赵云桑终于追上伏盛。
少年望着雨帘,面沉如水。
“走这么快干嘛。”赵云桑站在他旁边,把手里一直攥着的折叠伞递过去,弯起眼角,“喏,给你。”
听到这话,伏盛好像才反应过来有人跟着自己般,扭头瞧了她一眼。
眼神是赵云桑从没见过的冷淡。
他拒绝:“不用。”
然后没再犹豫,将校服后的卫衣帽子戴上,抬脚走进了雨幕里。
赵云桑被伏盛那一眼看的像兜头泼下盆凉水,站在原地发愣。
雨势更大了些,风吹着雨飘进她的衣领,冰凉,让她瞬间回神。
——这家伙脑子有坑吧?
她在心里骂:给伞不要,非要淋雨,万一感冒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云桑咬了咬牙,也将伞撑开冲进雨里。
雨帘细密。
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周围都是撑伞回家的学生。
人群拥挤,赵云桑前进的有些艰难,视线又受阻,被堵在水泄不通的校门口,看不清伏盛在哪儿。
耳边除了雨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和门卫大爷的吆喝。
“慢点慢点,别着急!”
“有车让开,都注意安全!”
赵云桑低头频繁看表,短短两分钟像半个世纪那么长。
好不容易等到学生疏通散开,赵云桑顺着人潮走出校门。
到处都是蓝白色校服,撑着各种颜色的雨伞,三五成群或独行。
赵云桑踮起脚尖找了会儿,终于在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底下瞧见伏盛。
他正站在那里等车,手放在兜里,黑色卫衣帽子遮住脸,神色不明。
公交站牌的栏檐替他遮出小块避雨的场地,但校服还是湿透大半。
赵云桑看他没继续淋雨,松了口气,撑着伞往站牌那边走,喊他。
“伏……”
盛字卡在喉咙里。
赵云桑脚步顿住,不动了。
她看到有个女孩子从斑马线对面跑过来,穿过拥挤的车流,到伏盛跟前,将浅蓝色的伞撑在他的头顶。
女孩子仰头和伏盛说了句什么,表情温柔,又拉住他衣角摇晃两下。
安抚的动作。
伏盛冷漠紧绷的神色松动几分,垂眼和女孩子对视,没有接话。
然后女孩子指向柏油路对面,又说了句什么。
伏盛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对面看了一眼,而后扯掉卫衣帽,表情终于缓和下来,对女孩子点了点头。
脸上带了两分笑意,虽浅淡如风,却没了方才瞧赵云桑那一眼时的低温。
红灯转绿。
交通灯上的数字被雨水冲刷,一格一格缓慢跳动。
伏盛从女孩子手里接过伞,两人并肩走下站台,穿越斑马线。
女孩子转身时,赵云桑透过雨帘看清楚她的脸,是许沅。
直到目送许沅和伏盛进了停在对街的一辆SUV里,再驶入流淌的车流中消失不见,赵云桑才收回视线。
虽然挺不想承认。
但确实有些五味陈杂。
醋味最浓。
赵云桑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想起还要回家。
兜里的手机适时振动两下。
赵云桑把手机拿出来,看到司机张叔给她发的消息,说到学校门口老地方了,问她在哪儿。
赵云桑回个马上过去。
把手机装进口袋,她撑着伞原路返回,脑子里总忍不住回想两人共用一把伞,上了一辆车离开的场景。
……伏盛凭啥对自己冷着脸,对许沅就能笑得起来?
和他搭话也不理自己,许沅说话就能让他回应一下,点个头。
赵云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咬牙暗骂:狗男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本来以为今天已经够操气了,谁知道更倒霉的还在后边儿。
没走多远,行道树哗啦颤动。
大风卷着细密的雨点扑了赵云桑满脸,连睫毛上都挂着水滴。
赵云桑抹了把脸,呸掉嘴里的雨水,勉强睁开眼,发现伞被刮翻了。
整个伞面都向后翻起,伞举在她手里,像举着把放大版的马桶抽子。
赵云桑拨开被雨淋透的刘海,眯着眼把伞面往回翻,不知是她心里有气用力过猛,还是伞的质量太差。
咔吧一声,伞架折了。
“……”
这他妈。
伞不是赵云桑的,是她放学前从瘦猴那里抢来的,知道伏盛没带,还想顺便送他回家来着。
这下倒好。
她自己都快回不了家了。
赵云桑今天在校服里搭了件米色针织衫,没法像伏盛一样戴卫衣帽挡雨,她只能扯起破伞上的布料,可怜兮兮的遮在头顶,快步往校门口跑。
好在张叔看她一直没出来,撑着伞站在校门口等。
身后传来喊声,张叔回头。
瞧见满脸雨水的赵云桑,他立刻几步迎上去帮忙打伞。
“哎呦,我的大小姐。”张叔满脸心疼,“怎么会淋成这样?”
“伞坏了。”
赵云桑把破伞扔进垃圾桶,跟在张叔身后,从打开的车门进去。
三月底气温回升,但下雨时还是有些冷,张叔打开空调。
浑身淋湿的赵云桑卸掉书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头发丝往下滴水,唇瓣冻的微微发白,稍显狼狈。
车内温度升高,暖和的气流顺着湿漉漉的校服领口熨着皮肤,赵云桑打个寒颤,把凌乱的碎发拂到耳后。
张叔坐在驾驶座上,将一块柔软宽大的白色毛巾递给她:“赶紧把头发擦擦,校服脱了,穿着湿衣服小心生病,最近感冒的人很多。”
“好。”赵云桑把毛巾接过来,单手摘掉发绳,擦拭湿透的长发。
有滴雨水顺着睫毛落到嘴角,赵云桑抬手抹去,毫无来由的想。
幸好伏盛没有接她的伞。
不然会被淋到吧。
想完又觉得,如果暗恋是场无药可医的病,那她还真是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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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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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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