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成团的污渍,顺着金汐的裙摆缓缓滑下,肮脏的污秽似乎要渗入婚纱内里,永远也无法清洗干净。
云逸反应及时,一把拉住沈蓉蓉,避免那疯女人殃及池鱼。
白临风就没那么幸运了,为了不让女同志遭殃,只能自我牺牲下。
他那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成了被汤汤水水泡过的臭抹布一样的存在。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视线跟着金汐的目光,落在徐子谦身上。
那女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徐子谦只觉得自己跟吞咽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顾不上这突然窜出来的女人,只可怜巴巴的看着金汐。
一定要相信他啊!
他真的和这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他甚至都不认识她!
金汐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知过了多久,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也带走了他的心。
徐子谦心底的凉意顺着经脉,流到四肢百骸,他只觉得这个夏天前所未有的冷。
忽的,他眼中爆发出凶狠的光芒,朝着金汐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白临风正要追出去,却被沈蓉蓉一把拦住,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虽说有时候金汐的确不着调,可也不至于那么冲动,刚才她看到金汐隐晦的朝徐子谦打了个手势。
沈蓉蓉快步向前拦住了,也要追出去的金父。
“伯父,这里还需要你控场,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即便不相信徐子谦的为人,你也要相信你女儿的目光。”
金父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也不是易冲动的人,事关女儿,他一时头脑发热,如今被沈蓉蓉一提醒,也醒悟过来。
“这位女士,有什么话我们去雅间再说,如果徐家那小子真的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徐父一个头两个大,如今还要亲家帮他处理儿子丢下的烂摊子,越发过意不去。
“亲家,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会赔给你,只求别伤了和气……”
年过半百的徐父低着头,为儿子造的孽赎罪。
金父连忙打断他,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
不知和徐父说了什么,他很快就直起身。
却是换了副面孔:“不伤和气?好,大家吃好喝好,金某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奉陪了。”
徐父急得不行,有心想要留下金父,可婚礼又没人看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父离开。
那女子带着小孩子偷偷迈开脚步,打算悄悄退回。
这一幕都被徐父看在眼里,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一把将女人带来的孩子抱在怀里。
“哎呀这孩子真可爱,来,叫声爷爷。
“你叫什么?多大啦?爷爷陪你玩!”
女人准备走的脚步顿住,只能跟着徐父。
没办法,孩子在人家手里呢!
有宾客觉察出氛围不对,刚要起身离开,却碰了徐父的软刀子。
“哎呀,秦大哥,婚礼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走了?小年轻还要磨合,就耽误大家一点儿时间。”
化妆间。
“汐儿,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虽然我看起来花心,但绝对不会弄出个孩子来。”
即便语言苍白无力,徐子谦还是试图说服她。
那个穿着破烂的女人,他都不认识啊!
“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徐子谦一愣。
“啊?那你……”
“这不是做做样子吗?”
“汐儿,你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才真的叫外人得逞了。”
徐子谦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放回原位。
“哼!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要给我添堵。”
金父很快追过来。
“闺女,女婿,人交给亲家了,你们别担心。”
徐子谦张大了嘴巴。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以为,金家会深信自己之前花花公子的形象,丝毫不相信自己。
没想到,他们都还认他!
金父的一声“女婿”,让他激动的差点儿掉泪来。
不顾金父在场,徐子谦一把将金汐搂在怀里。
他是何其有幸,有妻如此!
“干什么呢?爸还在呢!”金汐用手肘撞他。
徐子谦丝毫不为所动。
金父转身,拿后脑勺对着他们。
若不是眼睛时不时的撇向一旁的镜子,金汐真的以为他没有偷看呢!
“汐儿,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能相信我,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力气大到几乎要将金汐嵌入自己骨子里。
他知道自己之前不学无术,在外吊儿郎当,总是想方设法招惹女性。
外人眼里他就是个纨绔公子。
当他看到有个女人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浑身血液骤然一凉。
他不敢保证金家会不会相信那女人的话。
而且那个孩子也只三四岁,在四五年前是他玩的最疯的时候。
虽说夜不归宿,可他对苍天保证,他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少年。
幸好有一个支持他疼爱他的妻子。
“虽说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高兴就行,可有的时候,刻板印象能致命。”
徐子谦听着金汐的话连连点头,说的可真是太对了。
这一刻,他和妻子的心意是相通的。
“谢谢你能理解我,我现在就把他们赶出去!”
金汐的话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反应过来之后徐子谦打起精神,就要冲出去。
他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女人,还有那个小孩。
小小年纪就出来诈骗,也不学点儿好!
见徐子谦气势汹汹,金汐赶紧拦下他。
“你不觉得奇怪吗?”
徐子谦一脸茫然。
金汐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如此拙劣的演技,连我都能一眼看穿,她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徐子谦张大嘴巴。
“你是说有人要对徐氏集团下手?”
徐子谦赶紧回想着,最近做生意得罪了什么人。
金汐沉思,目光变得悠远:“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徐子谦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这样,那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敢扰乱他们两家的婚礼,便是他们的敌人!
对待敌人,不需手下留情!
女人的碎发凌乱,总算从徐父怀里接过儿子。
“这些年你们受了很多苦,先在这里歇一歇,我马上把那不孝子叫过来!”
不等那女人有所反应,徐父已经出了门。
保安早就等在门口,在他出了房间的一瞬间,立即将门牢牢锁死。
直到现在,女人才意识到不对劲,抱着孩子连忙拍门,无论怎么转动门把手,大门依旧纹丝未动。
她彻底慌了:“你们要做什么?快把我放了!”
大人的情绪牵动着小孩的神经,感受到母亲的慌乱,怀里的孩子放声大哭。
婚宴上。
“各位亲朋好友,让你们见笑了,婚礼继续!”
徐子谦和金汐手牵着手出现,带着浅浅笑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场下一片哗然:
“不是吧?金家这么没有骨气吗?”
“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会甩脸色了,要真进了徐家的门,估计能给人搓磨死!”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也太能忍了!这要是我女婿,我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
“兴许两家只是联姻,可怜了孩子们,成了经济的牺牲品。”
“姐姐姐夫很恩爱的,绝对不会因为第三者的介入就毁了一桩亲。”
人群中突然窜出一道尖细的女生,那声音就像是粉笔搁置在黑板划出的刺耳噪音,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这声音一发出就让不少人侧目。
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女孩儿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乱的摆手一个劲的摇头。
沈蓉蓉看到这一幕,微微凝眉。
她怎么有种直觉……这女孩就是故意的呢?
本来大家都议论两句倒也没什么,可她刻意强调,要急于否定,生怕人注意不到一似的。
而且如今新郎新娘已经回到了婚宴上。
她这更像是在说风凉话。
反讽两人并不像表面那般恩爱,出了这档子事还能继续婚礼。
场上的两位新人也只是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就没再继续搭理。
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并不会放在心上。
吕娜又一次被人无视,心里的怒火疯狂滋长。
“舅母,刚刚那个女人和孩子呢?不说清楚真的好吗?”
吕娜压低声音,和最近的舅母说话。
舅母也是一脸嫌弃,撇了撇嘴角:“这种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当然上不了台面了,看两家这个意思怕是往后都不一定见到那女人和孩子。”
还能继续婚礼,说明两家都没把那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吕娜听到这话,心头狂跳。
不不会吧?难道就因为插手了这两人的婚礼,就要把人做掉?
夏日的温度似乎和她绝缘,她只觉得自己被彻底冰封,再也无法触碰太阳。
随便找个借口离席,吕娜迫不及待顺着方才徐父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但愿,还来得及!
她不想以后的生活都在背负两条人命的忏悔中度过。
她的脚步最终停在一处落了锁的房间。
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女子求饶的声音:“你们快放我走!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我见钱眼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别说话,我这就带你们走!”
吕娜找了把椅子,对着门锁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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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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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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