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碰面,也不搭话。雄阔海双手一举棍,这名叫举火烧天,往下就砸。他把浑身的力量全都贯到两条胳膊上,两条胳膊的力量全都贯在这条铁棍上。窦如虎急忙横枪接棍,就听见当啷啷一声响,不亚于半空中打个霹雳。接着“嘎,叭”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把窦如虎砸的,他这两条胳膊就下不来了,两膀砸岔,枪也攥不住了,撒手掉在了地上。窦如虎就觉得两膀没有知觉了,他眼前金星直冒,浑身发软,胸口发热,不过心里还明白。雄阔海的棍,忽然,一下子奔他的左额角打来。他往后一仰,使了个铁板桥。别瞧他还能躺下,躲过这一棍,可是再想从马上坐起来就不行了。
雄阔海一看,怎么这人躺在马身上不起来了,睡着了?接着他的棍又下来了,“啪”的一下,正打在窦如虎的前胸上。血从嘴里鼻子里喷出,窦如虎就死在了马背上,马也被棍打得趴在了地上。喽啰兵们一片喝彩声道:“好啊,雄寨主呀,这条棍真厉害呀!”
宇文智及一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道:“这响马的力气可太大啦!”他连忙叫人把窦如虎的尸体抢回本阵。
这边阎斌见窦如虎被响马打死,对宇文智及道:“宇文元帅,这个响马仗着力气大,将飞彪将军打死,待我用画戟破他,前去会会他!”宇文智及吩咐道:“但愿你能替飞彪将军报仇,不过这个响马实在是厉害,将军千万不要大意。”
阎斌一摆他的方天画戟出了本阵,和雄阔海碰了面。雄阔海用棍一指道:“又来一个送死的,你快点报上名来!”闫斌喝斥道:“告诉你,我是圣上钦赐的驾前镇殿将军,加封为飞虎将军,我叫阎斌。响马你也报上名来!”
雄阔海道:“敢情你们都是镇殿将军哪,我最恨你们这些骑马当官的,我打死你们这些镇殿将军,也算解气啦!你说什么圣上不圣上的,想那昏君杨广弑父杀兄,蒸淫父妃,残杀忠良,如此荒淫残暴的昏君,天下百姓将永无宁日,你既然乃杨广的镇殿将军,过来,你替昏君杨广挨我一棍吧!不过你死之前,我也让你明白明白,我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我叫雄阔海!你撒马近前,尝尝我铁棍的厉害。”
阎斌听雄阔海说的话,不禁得气往上撞,摔杆一戟。雄阔海一闪身,戟就扎空了。他左手一翻腕子,就把戟杆攥住了,右手举起棍在戟杆上一砸,震得阎斌浑身发麻,两膀发酥。二马冲锋,雄阔海棍交左手,腾出右手,抓住他的袢甲丝绦,往里一带,用脚一踹阎斌马的前蹄髈。阎斌戟就撒手了,被生擒过来。
雄阔海拨转马头回到本阵,往地上一扔遂叫道:“儿郎们,给他的脑袋切下来。”众喽啰兵一拥而上,没等阎斌爬起来,便把阎斌的人头割下。喽啰兵用竹竿将阎斌的人头高高挑起。
宇文智及也带兵打过仗,可他没打过这种仗,四员镇殿将军让雄阔海给打死三个。那不是普通的战将,都是武艺超群、本领出众的人物,这回去在圣上面前怎么交差呀?你说这镇殿将军没能耐吧,没能耐能当圣上驾前的镇殿将军?你说有能耐吧,有能耐怎么让响马打死三个?宇文智及是又惊又怕呀!旁边的石真石子海道:“元帅,四位镇殿将军死了三位,我还有什么脸面回京城?人家会说,只活了我一个,是畏刀避剑,怕死贪生。我要和使棍的响马决一死战!”没等宇文智及说话,他的马就贯出去了。
这时,雄阔海这匹马欢蹦乱姚,唏溜溜地咆哮,好像是说,主人打了胜仗,我也透着威风,这就叫人也精神马也欢。雄阔海往对面观看,心里想道:四个大高个死了三个,还剩下一个,这一个也出来啦。
二人在阵前碰面,雄阔海道:“看来你也是镇殿将军,你是什么将军?这昏君给你们起的名还怪好听,但是再好听也经不住我打,你通上名来!”石真喝声喊道:“告诉你,这几位镇殿将军里我是第一名,加封我为飞龙将军,我姓石名真,字子海。”说罢,他的马已到,这石真石子海都急眼了,他举起金镫槊奔雄阔海头顶砸来。雄阔海右手执棍,就使他的单手棍,往上一找槊头,耳轮中只听见当“啷啷”的一声响。石子海没想到自己双手抡槊往下砸,被他单手棍就磕出去了。
这时,雄阔海平着摇棍一扫,石子海赶紧低头。这条棍这个快呀,擦着石子海头盔扫过去了,真叫险啊!二马冲锋,雄阔海的棍就到了石子海的马后了,他不等石子海回过头来,扭项回头翻身一棍,“啪”的一棍正好打在石子海的后背上,一下子把石子海从马头前打了下来,当场丧命。
宇文智及和张大新见最后一个镇殿将军也被打死了,吓得是冷汗直流。宇文智及赶紧传令收兵,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雄阔海在马上把棍一摇,两山的人马就潮水般涌过来了。伍天锡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跑过来一刀就把张大新劈于马下。宇文智及见这群响马过来得这么快,而且和隋兵一起往南阳关里跑,他料想南阳关必失,急忙丢掉帅盔,由亲将保着,沿着护城河向北逃去。奚松、平长、钱来、费命见张大新被人一刀劈死,吓得都忘了跑了,等人马冲过来,再跑也来不及了。雄阔海举着铁棍到了,啪啪!一下一个,打死了奚松、平长。伍天锡左右两刀,把钱来、费命劈下马来。喽啰兵一齐呐喊道:“众位兄弟,冲呀!”
隋兵被杀得东倒西歪,狼狈地往南阳关城里跑。两山的喽啰兵也乘势跑进了南阳关。隋兵们呐喊起来道:“了不得啦,把人家的兵也放进来了,我们情愿投降呀!”
一阵厮杀,隋兵死的死,降的降,两位寨主把南阳关被攻取下来。二人占了总兵府衙,吩咐喽啰兵把住四门,将城头上隋朝的旗号扯下来,又命人打开监狱,将关着的老百姓全放了出来。由喽啰兵头目里找出识文断字的,写出了安民告示,言明复夺南阳关的是金顶太行山寨主雄阔海和陀螺寨寨主伍天锡,此举乃为国锄奸,为忠良报仇,老百姓不必担惊害怕。张大新等如今已被杀死。凡是欺压百姓的官员,百姓们可以捉来示众。凡是无粮吃的百姓可到南阳府衙具领。又命人把被杀死的隋朝兵将一齐掩埋。还派人找来棺木把伍保盛殓起来,埋在西门外,坟前立了块石碑,上写着“忠孝王伍建章、南阳侯伍云召府中义仆伍保之墓”。接着杀牛宰羊稿赏喽啰兵,众喽啰兵高高兴兴歇了两天。
伍天锡、雄阔海骑着马在城里三街六市巡看了一遍,一看店铺都上板关着门,城里空荡荡,一片荒凉。二人回到府衙,命人到城中找来二十几位老者,向他们打听城里近况。老者们这才把伍云召盼救兵不到,单枪匹马突出重围,张大新接任,苦害黎民,城中百姓纷纷逃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二人听完倒放心了,因为知道伍云召没死,突出重围走了。又问道:“城里的百姓都逃到哪里去了呢?”一个老者回答道:“离南阳关十五里地,有个朱家庄,庄里一有个叫朱灿的,扯起了反旗,城里的百姓大部分都逃到朱家庄去了。我们还听说,朱灿和南阳侯是磕头把兄弟,南阳侯突围以后,先到了朱家庄然后才走的。”两位寨主打听到了各种情形,十分高兴,命众喽啰兵给每位老者二十两银子,众人高兴道谢而去。
伍天锡、雄阔海第二天鞲上马匹,带着十名喽兵,出东门往朱家庄而来。来到村口,守村口的村民上前问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如果是过路的,不许穿村而过,请绕村走;如果找人,先报上你们的姓名。”
伍天锡在马上一拱手抱拳道:“辛苦众位,我叫伍天锡,这位是我的好友雄阔海,我们从南阳关来,特地看望朱灿朱壮士,烦各位通禀一声。”村民道:“原来是您二位到了。你们复夺了南阳关,杀死了张大新,连杀了四个镇殿将军,我们村里都知道了,真给我们出了气。朱灿说还要看你们去呢。来吧,快进村。”
村民领着进了村,有人先跑进村去报告。朱灿和张德禄正商量南阳关的事儿呢,就听有人进来禀报道:“南阳关的伍天锡、雄阔海来看望朱庄主!”
大家急忙迎出门外。朱灿一看这俩人,这份儿高兴,心里想:这二位怎么跟我一样,都长的跟红塔似的,真像是一个娘生的。彼此通了姓名,见了礼,然后进到屋里,又和朱灿娘见礼,大家落座。张德禄忙前忙后沏茶倒水。朱灿道:“你们夺了南阳关,我们正要看你们去,你们倒来了。”
伍天锡道:“在南阳关我就听说了你的大名,而且知道你和我兄弟伍云召是把兄弟,所以特来看望。”朱灿道:“我听我义兄说,还有个叫伍保的,他现在在哪儿?”伍天锡便把伍保阵亡的事说了说。伍天锡问道:“我听城中父老说:我兄弟伍云召是从朱家庄走的,不知他奔哪里去了?”朱灿回答道:“别忙,让我想想。”张德禄道:“我这兄弟嘴笨,我说说吧!”他就把伍云召突围到了朱家庄,朱灿假扮关公显圣,吓走宇文成都、尚师徒,伍云召进村认义母和托篱寄子说了一遍,又对他道:“伍云召离开朱家庄,他去河北凤鸣关投奔他岳父李子通去了,临走留下话,让把这件事告诉你。”
朱灿娘叫儿媳妇把孩子抱进来,给他大爷看看。伍天锡接过孩子,朱灿娘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你们伍氏门中的香烟后代。”伍天锡一看见孩子,便想起伍家被害的种种事来,不禁得泪流满面,遂哭道:“孩儿呀,孩儿呀,你快点儿长,长大以后,你叔叔好教你练武,练好武艺给咱伍家报仇雪恨!”他一狠,不觉得浑身较劲,把孩子的脖子掐疼了,孩子哇哇地哭起来。
朱灿娘道:“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呀?”伍天锡嘿嘿傻笑道:“我净顾发誓了,把手里的孩子忘了。”朱灿道:“你们饿不饿?”伍天锡道:“不瞒你说,真饿了。”
张德禄赶忙张罗摆酒做饭,有现成的酱牛肉,腌鸡蛋。大家落座,开怀畅饮。饮酒之间,伍天锡劝朱灿带着众人搬到南阳城里去,这样,人马可以合在一起,而且有城可守。大家都说有理。商量定了,朱灿过了几天带着村民搬到了南阳城里,南阳城又渐渐成了人烟稠密,货物集散之地,朱家庄就只剩下年老体弱的人看家护地了。
这一天,朱灿、张德禄、伍天锡、雄阔海一起喝酒。张德禄道:“你们慢慢喝着,我说点儿事,你们听听有没有道理?”
三人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张德禄道:“我说,人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既然咱们有这样的势派了,又占着南阳关,是不是扯起旗号来,大公子伍天锡您就当这个南阳王。当今昏君杨广无道,天怨人怒。从古至今有这么一句话: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无德者应当让与有德者。从今以后,您自立南阳王,招兵买马,聚草存粮,诸事办得再得民心,咱们势力还得一天比一天大,早晚要兵发长安城,皇宫金殿就不许咱哥们呆两天吗?你们听我说的对不对?”
朱灿和雄阔海道:“对,有理!”伍天锡道:“立南阳王应当,不过我不能干,我要跟阔海去河北凤鸣关找我兄弟伍云召去,依我想南阳王还是让朱灿兄弟来当。”
雄阔海道:“对,朱灿兄弟,你敢当不敢当自立为王?现在当南阳王,赶明天咱们杀到京城,你就是皇帝。”朱灿一阵大笑道:“我一个打柴出身的穷小子,我怕什么,我敢当。我是抱着推翻隋朝暴政的决心才起义造反的,你们大家伙保我,我就敢当这个南阳王!”那三个人都站了起来道:“您是南阳王,您当中坐吧,以后打到长安您就是皇帝!”
朱灿便坐在了当中,他说:“既然我现在是王,将来是我皇帝,你们赶快给我磕头吧!”三个人真的离了座位,给朱灿跪倒磕头,跪地叩头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灿道:“行了,行了,我要是真当了皇帝,我封你们哥三个为一字并肩王!”三人一起磕头谢恩道:“谢主龙恩!”说罢,四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听到这儿,您会说,这不是起哄吗?不是,堂堂大隋朝就是被这些有肝胆的义士闹来闹去闹翻的。
过了几天,南阳关四门挂起了南阳王的旗号,旗是长方形的杏黄旗,上有红葫芦罩顶,左右青缎子镶边,下摆白缎子的灯笼穗,旗上面横绣三个字:“南阳王”,下面正中一个大月光,上绣斗大的一个“朱”字。张德禄帮助整顿队伍,又贴出告示陈述号召义军推翻隋朝之理,招兵买马,聚草存粮,一些被逼破产的穷百姓纷纷投靠义军,人是越聚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后文说到瓦岗大魔国混世魔王程咬金娇诏命令十八路反王于四平山擒拿隋帝杨广,这十八路反王,这朱灿便是第一路反王。
伍天锡、雄阔海看着南阳关已经立稳了脚跟,便向朱灿、张德禄告辞,要去凤鸡关找伍云召。临走,又嘱咐道,如果隋军再次兵伐南阳,这里人要不够,可以去调陀螺寨和金顶太行山的人马。还说找到伍云召,他们要尽快返回南阳关。二人去了不提。
话说,河北凤鸣关元帅李子通,他已经听到了伍家全家被抄斩的传言,可是不敢全信,心里老是嘀咕。
这一天,忽然有人禀报道:“启禀元帅。您女婿伍云召来啦!”伍云召抢步来到屋里,跪倒在岳父面前,放声痛哭道:“岳父哇!”李子通一看这惨情,知道全家被杀是真的了,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连忙把伍云召扶起来,一问起伍家的事,爷俩又哭了。李子通痛哭问道:“我那苦命的女儿,她怎么样了?”伍云召回答道:“我临出城的时候。她尽节身亡了!”李子通当时就背过气去了。当初在长安城,李子通和伍建章的关系最好。李子通最喜爱伍云召,爱他文好、武好、人品好、相貌好。他自己没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凤竹,二女儿叫凤兰。李子通就把大女儿凤竹许配给了伍云召,夫妻十分和美。伍云召时常进府和岳父谈文和诗,讲武论阵,爷儿俩很是投缘。凤竹生了个女儿,不幸这女儿没满月就夭折了,凤竹产后受风也死了。
从此,伍云召不去岳父家了,他是怕岳父、岳母见着他就想起自已的女儿,心里难过。李子通看伍云召太懂道理了,又把二女儿凤兰许配给了他。今天一听自己的二女儿也死了,能不背过气去吗!他真动心了。等李子通醒过来以后,伍云召把李氏写的信交给了岳父。
李子通一边看信,一边落泪,他道:“云召,你不要着急,先帝己死,我去找靠山王杨林,他是个明文讲理的人,他不会饶过昏君杨广的。如果杨林不能秉公评理,我也反了。”说罢,还没等去找杨林辩理,伍天锡、雄阔海来啦。大家见面,悲喜交加。这俩人就把在南阳关立朱灿为南阳王的事说了,他们力劝李子通也立起反旗,伍云召对李子通道:“岳父大人,咱们去找杨林,我看也是空费口舌,就是他评了理,人全都死了,再有理还有什么用!”
李子通听众人这么说,决心已定,对众人道:“反就反了吧!”第二天凤鸣关城上便扯起了反旗,李子通自立为河北凤鸣王。
南阳关造反了,凤鸣关也造反了,难道隋帝杨广不知道吗?早有人送奏本送进京城,可都被奸相宇文化及给压下了。隋帝杨广甚至一、两个月也不上朝,即使宇文化及把奏本折子给他,他也顾不上这事了。他自打登基以后,立即纳了先帝的宣华、容华二位夫人为妃,嫌宫娥太少,又下了一道旨意,要在全国选出色的美女送往京城。杨广下这样的旨意太缺德了,使无数年轻美貌的姑娘受到侮辱和迫害,各处的地方官趁机敲诈勒索。许多人家为了不使自己的姑娘被选中,卖房典地运动官府,许多人家骨肉分离,有的姑娘自尽身亡,退一步说真要是美女被送到京城,应选还算是万幸;有的到不了京师就被官员糟踏或转卖为娼。这笔罪恶全要算在杨广身上。
隋帝杨广终日不朝,在后宫与宣华、容华二位夫人沉迷享乐,吟诗作对,每日在后宫亲自选美,选上的成为嫔妃,不够嫔妃的即为宫娥。他选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并有宫女五千人。前者陈朝好色之徒陈后主有美女十院,杨广宫中的美女超过了陈后主一倍。他是更加荒淫无耻,是个双料的酒色之徒,隋帝杨广不但追求享乐,而且将大隋朝的都城迁于东都洛阳,于是他好大喜功,大兴土木,下旨命令越王杨素、总管宇文恺于东都洛阳营建富丽堂皇的宫殿—显仁宫。
杨广弑父杀兄篡位的第二年,在金銮殿之上传旨,正式改年号为大业,册立萧妃为皇后。为了庆祝此事,杨广下了一道旨意,天下合国,各州府县,除了十恶不赦的死囚以外,其他大牢一律特赦罪犯。赦来赦去,山东济南府历城县斑鸩镇赦出一位惊天动地的大莽汉。不知被赦的这位大莽汉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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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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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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