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便被张言打乱混编,组成了现在的四境边军。更是在赵正叛逆后,把上至校尉,下至队正的明阳将官全部处死,换上了自己人。
但是明阳是大郡,留下的郡兵也比庐泗两家的多。这就导致了北军,有近万人马全是明阳郡兵出身,甚至连编制都没怎么打乱。不是不想,是实在掺不了沙子了。
所以这一次北军南下增援,明武军对这些人是相当防范的,每次攻寨都要他们打先锋。毕竟伍长什长这样最最底层的将官还留着,就怕他们暗搓搓联合起来当场叛乱。
这也是为什么不同意让他们入城的原因。万一有点变数,那不是要被釜底抽薪了。
“哼!不知上书了多少次,向朝廷保证这些明阳军兵的忠心,怎得就不信呢!难道偏要一次次逼着他们送死,然后硬是生生逼反了,他们才开心?!
都是朝廷大军,如何能厚此薄彼!”
“混账,说得什么话!岂不闻隔墙有耳,被朝廷知晓了,本将也保不住你!”
北军主将虽然狠狠训斥了下属,但他的眼眸深处,也有着些许愤恨之色。
若不是当初因为一些事情,他又如何会被张言这厮记恨上,周周转转发配到北军,给明阳一系的军兵作主将。
“那难不成,我等只能白白给朝廷做了填旋。南下之前,还以为是救援朝廷立不世之功的,现在看来,哼!人家压根没把我等放在心上。”
“嘿嘿,要想得到重用也很简单。把这手下的万余明阳军兵,都给弄死不就成了?!”
军中多火爆脾气的将官,遇到这种事怎能冷静,当下一个个是阴阳怪气。至于说得什么把士卒都送葬,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将军,没了士兵,没了兵权,还算他娘的什么将军!就算这些人出身有问题,却也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将士,兀自有着感情。
再者现在明武朝廷受到重挫,依旧拥有相当数量的北军,就是他们手中最后的依仗。只要牢牢掌控着,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再这般下去,我军势必损兵折将,死伤无数。甚至还拿不到什么像样的功劳,就又要拍拍屁股回去了。
这种不划算的买卖,某不想干!”
“是啊,末将这肚子里,也憋着一股气!”
“将军,我等需拿个应对之法出来啊!”
一众将官纷纷附和,陷入肚子里满是牢骚。
“好了!本将心中自有计较,尔等再勿说这等胡话。出了这个大帐,更是给本将把嘴缝合实了。
要是再让本将听到此类言语,不需朝廷动手,乃翁第一个把你们送到死营里去!”
“末将不敢。”
所谓死营,就是敢死队。每每战起,必冲锋最前,几乎十死无生。特别是在这种攻坚战之中,妥妥的必死无疑。
第二日,明武军又在同一时间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向宣威军大营开去。
“国公,这几日弟兄们都甚是辛苦。不知今日能否早些回去?末将观这敌军营寨,非是三两日之功。若是又像昨日那般鏖战到日落,将士们如何能吃得消啊。hΤTpS://WWω.sndswx.com/
要是士气跌落,不也不利于此番战事?依末将看,不若好生休整一日,待养足了精神,再去攻寨。
末将保证,北军全体将士,必定竭力攻杀,不负朝廷所望,不负国公所托。末将也将冲锋陷阵,为国朝效死!”
北军主将卓良凑到张适身边,将言语斟酌再三道。
“叔安不觉得,我军都要抵到敌营之下,才说这番话,未免太迟了些。本公知道北军将士的不易,也甚是心痛尔等的死伤。
但值此战局最为关键之时,又如何能半途而废。若是不憋着这股气攻杀,那士气才是要一泻千里。
这样罢,今日若依旧无法取得实质性的战果,那本公在未时前必定鸣金收兵。等回到城中,再让人送些肉食点心,让将士们好生享受一顿。
不过你要知道,现下国朝危难,泰丰全郡商贸不通,民生凋敝,城中的物资也是匮乏得紧。吃了这一次,要是再想可就没有了。
你们也要理解朝廷的不易啊!”
看着面目刚毅的卓良,张适尽量放缓了语气说道。
他是很看好这个年岁和他相差仿佛的北军主将的,但是无奈,他得罪了自家兄长,纵使暗地里不能拿他怎样,不过在这仕途上,也很难会有大的突破了。
无论这次立下了多大的功劳,都会被算在他张适的头上。其余的汤汤水水,才轮得到手下军将分润。至于到北军身上,那就更少了。
虽然这很残忍,也很容易激怒北军将官而致使大军哗变。但此战完结后,损兵折将的北军,便再也无法给禁军造成太大的威胁了。
到时候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末将知晓了,定会为国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看着一脸落寞的卓良,张适想了想,又开口道:“本公深知叔安之才,以你的本事,不该只是屈就一个边军主将。若是调到朝中任职禁军,那也是大有可为。
但当初的一些误会,致使汝与监国有了些不愉之处,才有今日之果。其实,若是叔安肯答应,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张适说得很委婉,但是卓良依旧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当下抱拳道:“末将军中还有些要事处理,便先告退了。”
“国公,这厮怎得突然变了脸色,好生无礼。如此粗俗之辈,如何能让国公这般看重?”
陈盛看着卓良远去的背影,一脸不忿道。
“这事,却不是他的罪过。人之常情罢了。”
能让两个男人产生嫌隙的,无非就是钱、权、女人。而前两者,卓良跟张言相比,那肯定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就只剩下女人这一条了。
当初明武朝廷立下,张言荣登摄政之时,为了张家能继续开枝散叶,他就纳娶了许多姬妾。然后不知怎得,他就看上了卓良寡居在家的大嫂。
卓良之兄早些年便去世了,这卓家的担子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是再是要振兴家族,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大嫂作筹码啊,要不然卓家的脸面何处去放。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献出自家老母一样面不改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由此,张言就觉得甚是没有面子,便记恨上了卓良。然后就把他发配北军了。
其实张适也不是很能理解。卓良之嫂再是美艳,那也已是三十出头的妇人,甚至膝下还有一女,他的大兄怎么就能看得上呢?
“将军,国公他可同意了?”
北军诸将尽皆希冀地看着卓良。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若是同意了,那他们就能循序渐进,慢慢提出其他要求。
可若是不同意,他们除了骂娘好像也干不了别的。
卓良摇摇头,将张适的原话说了一遍,又道:“皆是某家无能,连累了众弟兄。”
“将军切勿有此作想。我军战力无双,拿下敌营,轻而易举!”
“是极是极,前些日子未有拿出十足本事,今日就让敌军尝尝我军真正的厉害!”
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卓良与张言之间的事情,为此也是深感不平。
“多谢众兄弟了。今日攻坚,定要让禁军瞧瞧,我军也非是什么易于之辈!”
虽然依旧逃不脱打先锋当填旋的命运。但是只要他们用命,能挣下更多的功劳,就算张言那厮再怎么不愿,也不能抹去他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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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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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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