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出了这种事,胖姨心里滴咕,便去找了铁板神算,那神算告诉她,祖父母的因果,报应到了孙辈,胖姨给了一百两银子,请铁板神算给她破解。
因此,最近这一个月,胖姨想着那所谓的因果报应的事,便没有再做生意。
而唯一的一桩生意,则人家找上门来的。
买孩子的那家人,是她儿媳的亲姐姐和姐夫。
儿媳的姐姐过门三年肚子没有动静,她听人讲,若是怀不孩子,那就先买一个,买来的孩子能帮她们引出亲生的。
这也是很多人家都用过的法子,刚巧自家妹子在坐月子,姐姐前来探望,便向胖姨说了要买孩子的事。
自家亲戚的生意,没有多少赚头,又加上因果报应的事,这桩生意胖姨原本不想做的,可是那铁板神算的话,不知为何被儿媳妇知道了。
儿媳妇大吵大闹,寻死觅活,儿子也不干了,怪胖姨害了亲孙子。
胖姨理亏,又担心儿媳妇这样闹下去,娘家人找过来不好收场,于是便答应了给儿媳姐姐找孩子的事。
儿媳姐姐说了,要个小一点的孩子,孩子不记得亲生父母,更容易接受养父母。
胖姨自己就是个拐子,京城附近方圆五百里的拐子,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她放出话,要一个几个月大的男婴,没到两日,便有人抱了一个男婴过来。
胖姨有经验,一眼就看出这男婴顶多有十个月,长得白白胖胖,玉雪可爱。
别说是儿媳的姐姐了,就是儿媳看到这孩子都喜欢得不成,抱着不撒手,又想起自己那个死在肚子里的儿子了。
这个孩子,胖婶是三两银子收上来的,卖给儿媳的姐姐是十两。
这是亲情价,已经压得很低了。
儿媳的姐姐和姐夫很高兴,带着孩子回了乡下。
胖婶觉得自己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是花生却仍然不满意,又是一记鞋底子抽过来,胖婶都给打懵了,她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让她遇到这么一位煞星。
“那个小孩,身上有什么记号?”花生厉声问道。
一旁的飞鱼卫都有些同情胖婶了,万一那小孩身上没有记号,花生是不是还要接着打?
再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记号,就像他,他就没有。
还不许人家小孩身上没有记号吗?花生管得也太宽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花生忽然朝着他瞥了一眼,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指着胖婶的鼻子说道:“你只用三两银子就把孩子收上来了,即使是孩子太小不好养,也不会这么便宜,除非这孩子身上有明显的记号,不好卖,卖了也容易出事,否则,那拐子岂会这会便宜就把孩子卖给你?”
那位飞鱼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听上去有几分道理。
胖姨懂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你早点问,我早就说了,也不用多挨一鞋底。
“那孩子右耳朵上有个拴马桩,左耳后面有块红色的胎记,这两样记号都在明面上,一眼就能看到,原本陈三开价是五两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给压到三两。”
花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她看过卷宗,这次丢的婴儿里面,的确有一个耳朵上有拴马桩,耳后有红色胎记的。
“你说那人叫陈三?大名叫什么?哪里人氏?”花生连珠炮似的问道。
胖姨松了口气,好了好了,她快要解脱了,让飞鱼卫去查陈三吧。
胖姨不敢怠慢,把她知道的陈三的事全都讲了。
陈三,大名叫陈贵志,五六岁时被拐卖到通州卖给一户农家,那家人对他非打即骂,他受不了,就逃了出来,跟了一个老叫花子,那个老叫花子同时也做拐孩子的营生,陈贵志从小就帮着老叫花子拐小孩,他假装和同龄的小孩一起玩,把小孩骗到没人的地方,老叫花子再把小孩带走。
十几岁时,老叫花子死了,陈贵志便单干了,他运气很好,从未被官府抓过,一直逍遥法外。
因为他没有桉底,所以很多人牙子喜欢和他合作,胖婶也是其中之一。
花生问道:“我听说干你们这一行的,没人愿意冬天时贩卖几个月大的婴儿,有没有这回事?”
胖婶现在可不敢拿乔,花生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有,当然有,天太冷,小孩子容易死,到时就要赔钱了。”
“陈三既然是这一行的行家,他为何手里会有这么小的孩子?是他一直都是这样,还是这次是个例外?”花生又问。
胖婶忙道:“我儿媳妇的姐姐想要孩子,我当时寻思,这个时间不好找那么小的孩子,便想着多问几个人,我还和儿媳姐姐实话实说了,让她不要着急,即便这会儿找不到,等到开春以后天气暖和了,也能给她寻个大胖小子。
不瞒官爷,我是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我把话放出去不到两天,陈三就让手底下的小叫花子给我传话,说他手里有货,问我要不要看货,我当时就给了那小叫花子一两银子,这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想看货,就先押一两银子,成了这一两银子算进货价,若是不成就退一半。
我去看货时,见到是一个养得那么好的孩子,给吓了一跳,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唉,小孩子我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人家出来的,别看都是几个月大的,大户人家养出的孩子,就是和那小门小户的不一样。
我再一看,那孩子有拴马桩,还有胎记,当下便知道,陈三急着脱手。
以陈三的经验,万万不会拐这种有明显记号的孩子,何况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容易惹事,我当时便想,这孩子十有八、九是陈三替别人转卖的,不是他自己上的货。
陈三开口就是五两,我便指着那拴马桩和那胎记,给压到了三两,原本我还想压到二两的,可陈三说大冷的天,他过来一趟也不容易,总要让他喝碗酒暖暖身子吧,于是我便多给了一两,三两银子便把那孩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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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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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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