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广场旁,被人为砍伐掉几颗树木后圈出来的泥地里,一个个长相蛮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足无措的紧紧靠在一起。
这些人的周围站着荷枪实弹的持枪雇佣兵,神色警惕的用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他们的周身要害。
地上躺着几具试图反抗的尸体,污血汇聚在一起,让人胆寒。
“兄弟,你犯了什么事?”
人群里,有人悄悄拉了拉八爷的马褂,附耳过来小声问道。
八爷苦笑一声,扭头看去,惊呼一声:“阿东?!”
程东使劲张开肿胀的眼皮,坐在轮椅上激动的拍了拍扶手,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八哥!”
他这一用力,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侧翻过去。
整个人连人带轮椅一起往旁边倒,八爷连忙扶住,好悬没给手臂整脱臼。
两人气喘吁吁将轮椅扶正,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程东,八爷脸露不解:“你都这样了?他们还逼着你来送死?!”
程东气急败坏地拍着扶手怒道:“我得罪了沈安这个扑街!不小心动了他的女人!”
想起这位兄弟的爱好,八爷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往旁边站了站,免得被旁人瞧见自己与程东交谈。
程东一见他的动作心中了然,冷笑道:“八爷,都被他推出来送死了,你还来一套?我是得罪了他,可是你们在他眼里也是该下地狱的渣滓!”
八爷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不甘、愤怒、憋屈的人群,又瞧了眼那些装备精良手持枪械正冷冷注视着他们的雇佣军,道:“也是……算了,兄弟,看来我们两个是难逃一死了。”
“你说这新龙头到底是哪根筋有问题?”他苦笑道:“从来没见过社团老大上位的第一件事,是清洗社团内部作奸犯科分子的。”
“混社团的有好人,不如去福利社做事啦!进社团的人,除了极少有苦衷的,哪个不是想欺负别人?最起码不能让别人欺负吧!”
听到这些老兄弟的抱怨,程东深有所感:“谁也不知道这位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最关键的是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郭先生等人又为什么要把公司、社团全都交到他手里。如今他兵强马壮,我们势不如人,只得乖乖听命,让你送死你就得送死,不然就提前让你死……”
两人旁边的宽敞广场上,一千来号古惑仔分作几排,等待着接受质询。
史律师以及他的团队此刻忙的不可开交,每个人手边都放着厚厚的一沓资料,里面按区划分了每一个区的人员名单、过往事迹、有无劣迹等等资料。
“名字?”
“花口荣……”
“真名?”
“刘荣发。”
“我看看……”
一直一副西装革履精英人士的史律师此刻油头已经乱糟糟的纠成一团,眼镜片擦了又擦,满头大汗的在手提电脑上输入名字、花名、年纪等等信息,半晌后才找出此人的资料。
他又让助理翻出纸质档案,两相对照之下才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架道:“唔,花口荣,加入社团四年,平日里帮人看场,没做过什么大事,街坊邻居之间素来有些名声,不过都是些夸你爱好替人出头,帮人平事,打抱不平之类的……”
花口荣神情紧张,吞了吞口水道:“史大律师,我加入社团纯粹是那两年混不下去,搵口饭吃。平日里我都对自己要求很高,不欺负他人,也不敢作奸犯科,只是身上挂住个社团名头,让别人不敢欺负你罢了。”
“这样的……不用加入敢死队吧?”
史律师抬头看了看他,闪光的镜片让花口荣心脏砰砰跳动。
“不用,下一个。”
他长吁一口气,随即愁眉不展的起身离开。
哎,虽然不用冲在最前面送死,但是进了这里,就意味着踏入战场,谁又能说得清楚自己的将来如何呢……
“尖蛇彪,混迹社团五年,看场为业,但搵钱大头却是骗人过海赌钱,事后放贵利……”
“敢死队。”
最边上的队伍出现一丝慌乱,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律师桌台前,一个腰间插着剔骨尖刀的彪形大汉忽地发狂,用刀指着那个律师怒声道:“你够胆再讲一遍,要把我分去哪一队?”
男律师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滋润了下讲了半天而干涸的喉咙,望着眼前青筋暴起神色凶狠的尖蛇彪,眼里浮现一抹嘲讽。
“我说,你要进敢死队。”他语气平淡,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淡淡地道。
“你!你混旦——!”尖蛇彪气急败坏,抽出到来!
“够胆你就斩死我!”男律师忽地开口怒声道。
“怕你不知,我们律师团队一个个都是敢死队成员,由沈先生亲自点名,监督!我不怕告诉你,清点完你们这帮人渣之后,我就要脱下西服,抄起钢管跟你们这些被我亲手送进敢死队的人一起冲锋!反正倒时也难逃一死,现在被你斩死,我家人说不定还好过些!”
青年男律师眼里锋芒毕露,死死瞪住手足无措的尖蛇彪,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反正你斩死我以后,那边那些试图反抗的人就是你的下场,但倒时你的家人我就不知会怎样了?”
汗水一滴一滴从额角淌落下来,尖蛇彪沉思许久,终于脸色灰暗的扔掉剔骨刀,亦步亦趋往敢死队所在的场所前进。
“喂,你负责看着他!他要是跑了,你也连坐!”
没被划入敢死队的花口荣领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花名等等基础信息。
有了这块牌子,那些杀气凛然的雇佣兵对他的态度总算好了不少。
他领过牌子,就听到发牌子的那人指着一旁的尖蛇彪对他吩咐道。
花口荣连忙点了点头。
没有被划入敢死队的人也是要负责做事的,主要的责任是监督敢死队成员,确认他们没有试图逃跑、反抗等行为。
可以看到,原本混杂在一起的古惑仔们已经分成了两帮泾渭分明的人马。
一帮是被赶到泥地里,坏事做尽而被雇佣兵们严加看管等着送命的敢死队成员。
另外一边广场里扎堆的则稍好一些,是讲些江湖道义,平日里只针对社团行事不欺负普通人的社团成员。蜀南文学
花口荣远远目送着尖蛇彪进入了泥地里,自己也站在了经过筛选的普通成员堆中。
“哼,早就瞧那些家伙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在道上有点名气,明日里各个吆五喝六,欺负普通人,忘了自己当初被人揍得抬不起头是什么德行!”
能站在他身边的都是些‘老派’社团马仔,一个个嘀嘀咕咕交头接耳,顺带不屑地瞧着泥地里那些惶恐不安的人,讥笑着他们。
花口荣叹了口气,劝阻道:“兄弟,别这样说,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人……”
“谁跟他们是一个社团的?”那人染着黄毛,语带嘲讽:“你这么急着给他们辩解,说不定你平时也是他们那种渣滓。”
他眼神一亮,道:“哦,我懂了,你是漏网之鱼!”
“我要去检举你!”
“啪!”
黄毛的后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一个袒着上身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对花口荣点点头:“还好吧,阿荣?”
随后他对黄毛骂道:“你老母!这位是油尖阿荣,出了名的忠肝义胆,侠义心肠!你要污蔑他?”
“哗,你就是阿荣?!”黄毛闻言,眼露惊讶,转而激动得望着花口荣。
“是我。”花口荣勉强笑了笑,对大汉道:“还好,他们好似打算公事公办,真的放过了我。我还以为,是沈先生准备排除异己……”
花口荣在社团内部的名声不太好,因为他跟自己大佬不太对付。
他大佬专做赌场生意,让花口荣看了几个月场子,反而亏损了几十万。
因为此人心肠太软,常常放债以后,见到人家庭确实困难,便自掏腰包帮人还债。
他大佬早就看他不顺眼,偏偏花口荣又是有了底的社团成员,不好轻易动手。
因此,近来经常分给他一些亡命的工作。
这一次被抽调参与跟合盛社的决战,花口荣还以为自己稳进敢死队。
不料史律师却夸赞他是社团里难得的好人,没有为难他,倒是让他感到有些讶异。
两人交谈一会儿,就见到一旁排队的人群加快了速度。
原来是沈安发话,明日就要大战,这样的筛选速度太慢,又抽了些没被选上的人给律师们打下手,做助理,帮忙找资料。
花口荣因为识得些字,也被选中,调到一个女律师手下帮手。
就这样,堪堪在傍晚来临之前,一千余人的队伍里选出了五百零几个敢死队成员。
余下的一千人则是因为做的坏事不够格,大多是些偷鸡摸狗的鸡毛蒜皮而被放过。
入夜以后,铁皮桶里燃上柴火,几盏大灯被搬运过来,将广场照射得亮如白昼。
这主要是为了防范被选进敢死队的人临死反扑。
果不其然,夜间,泥地里的人群发生了几次骚动,不少人想要趁着夜色逃走。
随后就被抓回,遭受毒打。
几次下来以后,也就老实了。
花口荣等人倒是没想着逃跑,外面都被铁丝网围住了,上面的大佬摆明了车马这次要不死不休,他们这些混口饭的古惑仔能跑到那里去?
不摆平合盛社,所有人都得死。
充其量是个早晚的问题。
他一直都清楚这一点。
而在两层小楼的惊惶不安度过了一晚的郭如海等高层则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大厅里,当日在郊外别墅开会的数十人全都在场。
他们脸上愁云惨雾,吭哧吭哧吸着烟,眼里挂着浓浓的不解。
“都这个时候了,沈先生还要搞窝里斗?”
昨日沈安强行将社团成员按照过往劣迹分坐两帮的行为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都做不了什么。
因为自从进入度假村庄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对手下的指挥权。
沈安派去接他们的巴士车里,直接提前布置了一队手持枪械的雇佣军。
他们包括他们的保镖们全被解除武装后才押进度假村庄,随后直接进入广场小楼里看管起来。
形势比人强,被人用枪口指住脑袋喝令不准出声的情况下,他们只好眼睁睁看着沈安在广场胡作非为。
在他们眼里,这简直就是胡闹,是自寻死路!
马上就要跟合盛社你死我活了,这个时候不笼络手下人让他们拼命就算了,你逼着他们去送死是什么意思?
敢死队,说得好听,让他们冲在最前面。
人家冲在前面以后直接临时反戈,投降合盛社怎么办?
到时候调转枪口,直接过来打你!
本来对面一千五,己方一千五,你这等于给对面送了五百人马。
直接变两千打一千!
实力悬殊成这样,那这还怎么打?
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包括蹲在泥地的八爷、程东等人也明白。
被沈安逼进敢死队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天生坏种,哪里肯乖乖束手等死。
他们昨夜逃跑就是想派几个人提前接触合盛社,说好等战场相见他们就直接原地投降,让对方不要下死手打他们。
不料沈安警惕心十分强,没能成功。
不过也不碍事,大不了等到上了战场后面对合盛社时再投降。
虽说倒时局面混乱,对方不太可能轻信他们,免不了会死掉一批,但总比所有人全都嗝屁来得强!
小楼内,众多四大家族的管理层望着三位家主,问道:“那个沈安跑哪儿去了?”
昨日他们被强行关押,憋了一肚子气。
今早一起来发觉关押他们的人全都被调到广场里巡逻去了,自家总算恢复自由身了。
于是他们连忙汇合在一起,气势汹汹的到处寻找沈安,想要质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关押己方高层,分化帮众。
他到底想不想打赢合盛社?
就算他不想,他们可都想赢。
不说别的,输了的话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死!
如果沈安不收回他的命令,那么他们就要铁了心造反夺权!
沈安的权力是他们给的,自然也能收回来!
昨天一千多名帮众之所以没有哗变,主要就是因为没有一个主心骨。
如今他们恢复自由,露个面振臂一挥就能号令众人淹没了沈安以及他的那帮雇佣军手下。
六十个持枪雇佣兵是很吓人,但是大伙并肩子上,他那些雇佣兵同一时间能打死几个?
只要不能瞬间秒杀全场,自己等人就能反过来控制局势!
却不料这找了一早上,却连沈安半点影子也没见到。
这才汇聚一堂,议论纷纷,看看郭如海等人如何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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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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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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