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中本来也没有路,却生生被义军们在一天之内砍出了一条路。
路不宽,刚好能并排走两匹马,基本上算是为了送孤骑军出山而量身定制的。
路虽窄,且崎岖,但胜在平坦,沟壑之处被义军们用砍下的枝木填充,所以行军速度倒也不慢,小跑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只不过,这两侧的枝条灌木却没来及清理,不断的在人马身上刷来刷去,上面的夜露便都一滴不落的,全部洒到了孤骑军身上。
三个时辰后,孤骑军终于钻出了密林,出现在了怀州境内的河内县地界。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路线,从河内县南下渡河,便可顺着河阴的水路乘船直达郑州。
如今,京西路往南,超过三路的水域已经被肃清,成为了东山集团的地盘,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因为万船帮和漕帮都是和水系打交道,所以,东山集团对三路之中的水系控制的最为彻底,可以说,孤骑军走水路去郑州,就相当于从自家的后院到前厅一样安全!
相比之下,丐帮对地盘的拓展则要缓慢了很多。
当然,这也是受到了丐帮本身的性质所限。
即便是在当下这个人命贱如狗的世道,乞丐依然被这个世道里面绝大多数的人所鄙夷。
而河内县,夏为覃怀首邑,商属京畿重地,周称野王邑,汉为野王县,隋改河内县,宋析置武德县,不久复并入河内县,属河北西路怀州,素有“覃怀古郡,河朔名邦,商隐故里,乐圣之乡”的美誉,可谓是自古有名。
有名之地,自然多出名士,名士风流,自然对行乞之事更加排斥。
不过,名士除了风流之外,同样也有风骨!
自金军南侵,前朝亡国这段时间,河朔之地多有世家大族南迁逃避兵灾,但是河内的世家大族却没有一家外迁。
不但没有外迁,反而还有不少在外经商,求学之人返回,各家出人出钱出力,组建了护城军,多次击退金军流骑,硬生生的在这饱受战乱之苦的河朔之地竖起一枝独秀。
于是,原本就极有名望的河内县在河朔之地便更加有名了。
当然,这些事情李林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即便是斥候打探,也不会打探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只是有时候,越是无关紧要的事,越能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
所以,当孤骑军钻出林子后,李林想也没想便指着地图上,离自己最近的“河内”二字,对影子道:“先进河内县修整一个时辰吧,寒露太重,须得把衣物烤干了,免得生病!”
影子点了点头,道:“万船帮的船队约定的是卯时,还有三个时辰,以我们的速度,还可以修整两个时辰!”
一边的义军向导道:“这里已经到了河内县的地界了,离县城倒也不远,不过十余里路,以我们的速度,不消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李林点了点头,道:“那带我们去河内吧,稍作休整之后你就回去,记得回去之后,让焦大哥把这条小路给毁了,或者做好伪装和防卫,免得给金军留下可趁之机!!”
向导连连点头,原本还想跟李林说道说道河内人的壮举,被李林这么一打岔,便又错过了话头。向导自然是知道河内县的威名和事迹,但是河内县实在是太有名,所以那向导也以为李林知道,便也就没有多嘴,点了点头,直接领着孤骑军朝河内方向去。
这一千孤骑军穿的乃是黑甲军的黑甲,黑马黑甲,在黑暗中,整支军队,恍如幽灵一般。
不过,这黑甲穿着虽然威风凛凛,但是确实不太好受。
重量且不说,以孤骑军单兵负重能力,穿上这身盔甲作战完全不成问题,只不过,身上捂着重甲却是既不透气,所以内里的衬衣早就湿透,湿黏湿黏的,既有露水又有汗水,再加上不少人好些时间没洗过澡,被这露水汗水一泡,那滋味,简直是令人欲罢不能!
再加上夜路难行,是以一路上也没有人交头接耳,所有人都在专心赶路,都想快些到达河内。
不觉间,行军的气势就显得有些凶狠起来。
而就在孤骑军离开不久,一只飞鸟从林中冲天而起,径直没入了县城方向的夜色之中。
这深更半夜自然没有鸟类活动,如果有,那多半是人工喂养,训练,便如这一只,就是一只人工驯养的信鸽!
信鸽自然是报信的,孤骑军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是毕竟有一千骑,而且是晚上行军,自然没有信鸽的速度快。也就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原本还沉浸在梦乡中的河内县城便被一阵急迫的锣鼓唤醒。
整个县城灯火通明。
灯火之中,寒光熠熠,守城军全军出动,箭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府衙内,一个中年人从卧房内匆匆而出。
此人是河内县县令卢守成,乃是前朝宰相卢多逊之孙,担任河内县令已经有五年之久。宋朝灭亡之后,河朔之地基本自成一片,卢守成便也不用去述职、考核什么的,一直安心的做河内县的县令。
不过,毕竟是宋臣,又是汉人,面对金虏来犯,卢守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反抗!
卢守成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赶,刚到外院,便见一个身影往屋里撞,卢守成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那人,道:“陈规,你往哪去?”
那人见到卢守成,顿时大喜,道:“卢差遣,听说有金狗来犯?”
卢守成一脸古怪的看着那叫陈规的年轻人,道:“看你这神情,倒似乎很高兴?”
陈规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这不是最近做了一点新东西想要试试威力嘛,内心有些不平静而已,并非高兴!”
嘴上说着,但是陈规的表情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从他笑的合都合不拢的嘴巴来看,这厮其实就是很高兴!
卢守成面色一沉,微怒道:“陈规,本县现在有要事要处理,没空陪你来瞎折腾!”
说着,卢守成便松了陈规,大步往外走。
陈规连忙跟上,在卢守成身边絮絮叨叨的说道:“这怎么就是瞎折腾呢,我做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绝对能排上用场的!”
卢守成瞪了陈规一眼,没好气道:“本县自然知道,你陈规哪次做的东西不伤人——就上次那竹管子,一次性就伤了五个人,的确是大杀器!”
陈规面色一红,气势便弱了三分,却还兀自嘴硬道:“那次是个意外,我把火药的分量算错了,而且竹管没有经过硬化处理,回去我就改进了,这一次,我的突火枪保准让那些金狗铩羽而归!”
陈规信誓旦旦,卢守成却是毫不动摇,脚下速度不减,冷冷的说道:“不用了,本县可不想战端未启,我自己的人倒先受了伤!”
陈规呆立原地,自是不肯甘心,朝卢守成喊道:“你给我一百人,我可以立下军令状,保证可以击退金军!”
卢守成头也不回的往前赶。
陈规恼羞成怒,冲着卢守成叫道:“姐夫,给一百人听我号令,否则我告诉大姐你藏私房钱接济城西那刘寡妇!”
卢守成脚下一个踉跄,猛地回头冲陈规低声咆哮道:“你个泼杀才,接济那刘寡妇乃是本县看她孤苦伶仃,实在可怜,当初还是听你一说,我才跟你一起去的,现在倒像是本县包藏祸心似的!”
陈规撇了撇嘴,道:“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可是偷偷的往那刘寡妇胸前瞄了好几次!”
卢守成气的浑身发抖,怒道:“你个泼杀才,你等着,等老子收拾了金军再来收拾你!”
陈规屁颠颠的跑了上去,谄笑道:“好姐夫,你就应承了我,给我一百人使唤,回头我多在大姐耳边嘀咕几句,让她多放你一些零花钱可好?”
卢守成被自家这个小舅子气的嘴角眼角奇抽抽,但是现在形势紧急,金军即将兵临城下,卢守成实在没时间跟他来计较,便也只好向恶势力低头,低声咆哮道:“快去准备,你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足够了!”陈规闻言大喜,笑道:“东西我早就让童子驾车运到外城去了!“
卢守成气急,一脚踢在陈规的屁股上,怒道:"那你还愣着作甚,赶快走啊!"
陈规一个跳脚,兔子似的朝外城方向窜了出去,很快便跑的无影无踪。
当卢守成赶到城头的时候,便见百十来人扛着锄头在城外的路上挖坑,陈规在期间上蹿下跳,指手画脚,指挥着另一些人把一个个黑乎乎的罐子埋进坑里。
卢守成莫名其妙,问身边的人道:“这活宝又在作甚,是打算给金军挖个陷马坑么?”
被问及的那个人强忍着笑意,脸色都憋成了猪肝色,最终还是没忍住,嘿嘿笑道:“我也不晓得三郎在作甚,不过听他说是在埋地雷,只要金狗踩到那些地雷,就会连人带马被炸上天!”
卢守成嘴角抽了抽,扫了一眼城头上的守军,大声喝道:“把火把都熄了,弓箭手准备,投石手待命,刀斧手埋伏,金狗想要偷袭我们,咱们索性就将计就计,当做不知道金狗来犯,打金狗一次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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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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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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