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雨贵如油,不过这些年,在中原这片一直未曾断过战火的土地上,却有些凄风苦雨的意味,除了让人生出一股子凄冷悲切的情绪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目断千里无烟火,又哪里还有人耕种?
李林扛着颜公子,牵着两匹马儿,小跑着躲进了一家早已荒了农舍,两人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浇透,颜公子早就被寒雨淋醒了,却一直在装昏迷,李林也懒得管她,反正手脚都被绑住了。
李林把颜公子放在炕上,便去厨房找了一些干柴,把火给生了起来。火苗儿跳跃着把黑暗和寒冷驱散,正要脱衣服,却忽的发现颜公子的睫毛在微微的轻颤着,李林知道这小娘们装不下去了,便走了过去,把她手上的布条解开,正要说话,颜公子忽的睁开眼睛,扬起手朝着李林脸上扇去。
李林自然早有防备,两指如电,快速的封住了颜公子九处穴道,颜公子的手颓然的落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扇李林的耳光了。
李林瞅着颜公子,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颜公子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李林,咬牙切齿道:“臭道士,卑鄙无耻!”
李林最受不得冤枉,正色道:“且不说咱两是敌对关系,使出任何手段都是不为过的,这一点你须得承认。不过,道爷我可就不明白了,咱们打架什么的也都算光明正大,怎么就卑鄙无耻了呢?”
“就说刚才吧,明明都已经做好约定,若是各奔东西,现在已经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自然不会沦落到这幅田地,可是你偏偏要偷袭我,手里竟然还藏着一只银簪子,若不是道爷武功了得,那脖子还不被你捅个窟窿出来?”
“你知道银簪子在脖子上捅个窟窿会有什么效果么,那血滋的一下飙了出来,能射出几米远呢!”
李林絮絮叨叨的凑在颜公子面前胡说八道,在火光映衬下,颜公子俏脸红润,眉如翠羽,眸似星辰,鼻尖儿更仿佛像是一块丰润的美玉,嘴唇有些稍厚,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
这般一细看,李林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男人一“思考”,脑子里面就全是浆糊,李林也同样是这等货色,只觉得先前那些话实在是有失风度。
为了扭转自己在颜公子心目中的形象,李林一改先前刁钻刻薄的语气,诚恳的说道:“不过这些事都没发生,我自然是不会怪你,但是你说小道卑鄙无耻,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你受制于小道,小道要真想对你做些什么,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你看你现在好好的,衣衫整···整齐···便知道小道是个谦谦···”
“咕隆——”
李林正说着话,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颜公子的衣裳,颜公子的衣裳虽然不薄,但是湿透之后,却是紧紧的贴在身体上。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先前把颜公子扛在肩上,却不知怎的把她衣裳的领口给晃荡开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雪白的肌肤下方,露着一部分淡蓝色的绸缎亵衣,亵衣被一根细细的同色布带系住,一直伸进了被衣服遮住了的肩上···。
李林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这细细的布带没有断,不过更多的却是失望,暗自恼火,这么细的一根布带怎么就这么结实呢···。
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喉咙里面咕隆一声却是提醒了颜公子,顺着李林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春光外泄,颜公子倒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看李林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鄙视。
李林强迫自己把眼睛移开,看着颜公子,正色道:“如果我说是衣服自己开的你信不信?”
颜公子眉头一竖,忽的听见外面“唏律律”的一阵马儿嘶鸣,李林立刻站起身来,顾不得颜公子一身衣裳湿透,把她放倒在炕上,拿起一张破烂却不算太脏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坐回了火堆旁边。
外面来了三个人,听其步履稳健,落地却如秋风扫叶,气息绵长,间隔均匀,却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有点出乎李林的意料,但是却也让李林对来人的感觉好了许多,这年头,有礼貌的江湖人可不多见了。
“门没关,进来吧!”
久未开合的房门发出一身凄惨且悠长的“咯吱”声,一阵寒风,带着微湿的空气,从外面涌了进来,随后便到的,是三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渗进蓑衣之中的雨水,顺着蓑衣的棕须滴落,滴水成线,落在地上,汇聚成流。
三人把斗笠摘下,脱了蓑衣,露出一身黑色的劲装来,李林抬头看去,扫了三人一眼,见这三人的模样倒也普通,属于那种放进人群堆里,便与路人一般无二,腰间佩着统一制式的长刀,穿着护臂,护臂中暗藏小巧的手弩,这种打扮,不像寻常的江湖人士,倒是有些像是公门中人。
三人进门后,一人去了里屋,一人靠在了窗边,还有一人站在原地没动,先是看了一眼侧躺在炕上的颜公子,然后把目光已到了李林身上。
实际上,从进门开始,李林就没有离开这三个人的目光,而李林始终坐在火堆旁边没有动。
终于,那个站在原地没动的黑衣人朝着李林抱了抱拳,沉声道:“叨扰小兄弟了!”
李林笑道:“不碍事,大家出门在外,本该如此!”
那人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话,但是却也没有专心烤火,而似乎一直在关注着屋外的动静,而另外两个人同样如此,他们甚至都分配好了防守的区域,李林心中一突,暗道:“可千万别受什么无妄之灾才好!”
一个黑衣人注意到了李林的神色,笑了笑,却忽的面色微变,给同伴使了个眼色,便听见“蹡蹡”两声,寒光乍现。
李林豁然起身,单足往那火堆中一挑,五六根燃烧的木材朝着那三个黑衣人砸了过去。
那两个出刀的黑衣人,一上一下,长刀横推,一招之间就把五六根飞舞的木材扫尽,木头上火焰熄灭,腾的冒出了一阵白烟。
一股木香和着烟火味,瞬间散了出来。
黑衣人配合的极为默契,长刀横推扫开障碍只是一瞬,却没有阻挡两人丝毫,随即,一人往上挑,蓄力而斩,一人往下压,顺势上挥,两股恢弘的刀势,将李林封的死死的,寒气逼人。
以李林的身手,要躲开两把长刀很容易,但是他身后就是炕,炕上躺着颜公子,他躲开,便意味着颜公子就要被两刀三段了。
虽然曾不止一次和颜公子生死相搏,但是毕竟没有什么生死仇怨,李林如何能弃之不管——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是一个女人的缘故,而且,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李林也顾不得细想,手中乌光一闪,不退反进,朝着两个黑衣人的脖子划了过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长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这屋子里面很难发挥出来,而李林手握匕首,以小巧功夫,专攻敌人必守之处,却是占了极大的便宜,只不过对方有两个人,而李林最忌惮的那个,还没有出刀!
“住手!”
忽然,那个一直没有出手的黑衣人铿锵一声,长刀出鞘,没有斩向李林,却是斩向了自己同伴的长刀。
蹡蹡两声,将两柄长刀挑开,拿刀鞘的手反手将刀鞘递出,格住了李林的短刃,一股暗劲送出,想要将两方震开。
但是李林的匕首,却停在了那黑衣人刀鞘三寸之处,并未落到实处!
黑衣人目露惊诧之色,没想到李林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收放自如,待他看清楚李林手中的匕首,——长一尺,宽三寸,刃如蝉翼,柄似玄龙,背有暗槽,通体乌黑。
正是记忆中那柄匕首,不禁又露出一丝惊喜和恍然。
“在下燕青,请问小兄弟这把匕首是从何而来的?”
黑衣人收起长刀,脸上挤出一丝略显生硬的笑容,道:“小兄弟不要多疑,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你这匕首,有些像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曾经所有,故有此一问。”
“莫不是碰到老道的仇家了吧?”
李林警惕的看着那黑衣人,不动声色的问道:“你那故人叫什么名字?”
“程中!”
“程中?”
李林记得赵无极说过这个名字,倒是和老道的情况极为相符,此时,又被人认出了这柄匕首,心中自然再无怀疑,老道便是赵无极口中那个名震江湖,有从龙之功的程中。
看着眼前这三个明显有公门中人气息的黑衣人,李林试探着问道:“你们是秘谍司的人?”
燕青面色一喜,激动的说道:“小兄弟真是程公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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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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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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