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晨露从野百合青翠的花枝上滴落,墓碑上的名字却稍稍有些斑驳了。
很少有人知道,这位能让星城犯罪分子们闻风丧胆的孤胆英雄时常会来到这片位于星城郊区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墓园。
一站就是一整天。
当他碰到新的反派时,当星城遇到新的危机时,抑或是当这位义警感到孤独、迷茫又不知所措的时候。
这个男人就会带一支刚折下的新鲜百合,在那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墓碑旁待上一阵儿。
他有时也会絮絮叨叨,有时又一言不发。
像是同一位老友相会。
哪怕男人明知道碑文上镌刻着的那个人并不埋在这六尺之下。hτTΡδ://WωW.sndswx.com/
经常地,奥利弗会问自己。
后悔吗?
后悔认识她吗?后悔信任她吗?以及,后悔杀死她吗?
也许刚开始确实是很后悔很后悔的吧,奥利弗想。
尤其是在他怀着满腔的仇恨和怒火亲手杀死了那个人后,他后悔极了。
但,不是后悔杀了她。
而是认识她。
多年前同女人相识的每个细节其实早已在反复回忆的侵蚀下变得面目全非。
奥利弗忘记了当时那场灯火辉煌的宴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办的,忘记了他的父母、那对曾经人人称道的模范夫妻又做了什么发言,也忘记了还差两天才满十二岁的自己又为什么会感到那样的焦躁与厌烦,他甚至忘记了那颗早早化掉了的巧克力糖的味道。
但他仍记得那个花园,以及花园里的人。
那时,小小的少年灵活地穿过忙碌的侍者,躲开相熟的长辈,越过精心编织的蔷薇花墙,又手贱地反身折下了一支花篮里的百合塞进衣兜。
彼时的绿箭、现在的小奥利趁着还没被父母发现的时候,迫不及待地从那片用虚情假意的问候与乏善可陈的关切构成的满目嘈杂中匆匆逃离。
身旁,无趣的大人们依旧说着同样无趣话,可他却一口气蹿出宴会厅,跑到了那片在舞厅人来人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冷清的庄园后花园里。
事实上,如果不是明知道门口看守的几个大高个不是他能搞定的,奥利弗原本是想从这栋外观金碧辉煌内里却散发着一股子腐朽味道的克勒雷登庄园豪宅里直接溜出去的。
但现在好像也不赖。
乍然摆脱了烦闷宴会的男孩儿就像是只脱了缰的小狼狗,在这片对于他来说从没探索过的花园里上蹿下跳,挥霍着憋屈了一整天的精力。
他东走走西逛逛,心里还盘算着哪里能让他彻底逃出这个无趣的地方。
今夜的克勒雷登庄园被一片朦胧的月色所笼罩,天空中的云层嬉戏着,为花园里修剪整齐的灌木添上了些忽明忽暗的阴翳色彩。
远处,星城著名的克勒雷登山庞大的轮廓黑峻峻地矗立着。
但男孩儿毫不在意。
他飞快地跑过带着洛可可式繁复装饰的大理石喷泉,在矮墙似的灌木迷宫里稍作逡巡,又拐道去了被野蔷薇并景观雕塑包裹着的一片小湖——
这是奥利弗觉得离庄园围墙最近的地方。
那时,静谧的景观湖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隔着清浅的湖水,一颗颗晶莹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小奥利很快看上了湖边的一棵长得高大结实的梓树。他目测了一下树冠距离旁边围墙的距离,接着,这个不知怎的对这种爬高上低的事情尤为有天赋的未来绿箭就噌噌噌地一跃而上,开始了他的爬树大业。
十一二岁男孩儿正是活力过盛、危险意识淡薄又对自己的斤两评价过高的年纪。
那时的奥利弗一心只想着翻过那个明显装着电网、并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过高了的庄园围墙,以至于在他兴致勃勃地开展着这种摔下来就会在医院里躺上一两个星期的“大胆”尝试时,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景观湖另一面的长凳上其实坐了个人。
于是,直到男孩儿不小心从那枝被压弯了腰的可怜树杈上往下摔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如果没人经过,摔断了腿的他可能要在明天早上才能被找到。
小奥利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风自他耳畔穿过。
完蛋了,他想。
可那想象中的剧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男孩儿感到一只手臂自他的腿弯里穿过,另一只则托住了他的肩颈。
坠落停止了。
他被什么人稳稳地接到了怀里,在他坠落的那一瞬间。
“好了捣蛋鬼,你可以把眼皮掀开了。”
奥利弗听见了一个女人略带笑意的沙哑嗓音,他赶忙睁开眼睛,正对上她那双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剔透明亮的深蓝色眼睛。
“它们看样子都要粘在一起了。”她道。
糟糕。
被救(抓包)了的窘迫、无措与碰见陌生人的紧张让这个少年像火烧着了似地从女人臂弯依一下子里蹦下来,蹿到了一边。
“你是谁?”他问道。
“一个被你扰了清梦的家伙。”
女人弯了弯眼睫,在男孩儿如临大敌的目光中朝他伸出手,带着三分痞气与十万分理所当然的神气劲儿说:
“怎么,不打算拿点儿什么好谢谢我救了你的小命儿吗?捣蛋鬼先生?”
女人拖长了声音,故意将最后的几个字咬得很重。
只要再过个两三年,未来的绿箭就能在女人那无理取闹似地要求与眼睛里快溢出来的戏谑中飞快察觉到她恶趣味的逗弄意图。
但现在还不行。
奥利弗听了女人的要求反而松了口气。
只要她不会立马把他扭送去自己父母那里,让他干什么都行。
“你等下,我看看我这儿……”
男孩儿上上下下在自己的小西装上摸索着,将那些零七八碎的东西从熨烫整齐却又摆设似的西装口袋里面一样样掏了出来——
半截儿没用完的餐巾、三颗化掉的巧克力糖,以及那支原本插在上衣兜里被他上蹿下跳折腾得早就蔫巴的百合花。
“扑哧”
女人似乎是被男孩儿的卖力寻找的举动彻底逗笑了,她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真可爱~”
“嘿!”
男孩儿羞恼地蹦了起来,感觉血液热乎乎地全涌上了脸颊。
心里却出奇地并不觉得多么讨厌。
后来,他们你来我往嘴上不饶人地闹过一阵儿便互相交换了姓名。
女人叫做伊娃娜·韦恩,是个奥利弗稍微有些耳熟、似乎是被父母提过几次的商圈新秀。不过那时这点儿小事对于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奎恩家的小少爷来说,并不怎么重要就是了。
当然,奥利弗没忘记和人分享了那三颗带在身上快被捂化了的巧克力糖。
女人两颗,他一颗。
仲夏夜的风从小小的湖面上掠过,带着些微水汽地扑在两人脸上。刚刚才认识却活像是早已相熟许久的一大一小两只就肩膀挨着肩膀坐在刚刚掉下来的那棵倒霉树底下。
女人用那支蔫巴巴的百合并半截餐巾一起,做了只怪模怪样的飞镖,也不知怎么得,一使劲儿就钉在了树上。
“酷~”
奥利弗发自内心地称赞着,并且缠着女人一定要她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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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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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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