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走在勤政殿外的长阶时,都不约而同的要打量一眼谢兰致,估计是想看看这位年轻有为的内阁首辅是否会因此受挫颓靡。
但他们在谢兰致身上并未看到半分不妥,反而是她整个人熠熠生辉,目不斜视的迈着大步。
裴柏打远就看见她了,提着衣摆在长阶上小跑过去。
“兰致!”裴柏小声在她身侧唤道。
“有事?”谢兰致抬起眼皮,与先前毫无二般。
“没事不能问候问候首辅大人吗?这几天不见你,恍若隔世啊。”裴柏一向能说着与皮相不符的话。
明明穿着大红色的官服是那么清冷高洁,但嘴里总能说着顽皮圆滑的话。
谢兰致已经渐渐接受了他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两人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说什么重要的大事。
“我听说你这几天告病假没上朝。”谢兰致肯定道。
裴柏扬起眉,委屈道:“告几天假也不行啊,你这消息够灵通的。”
“要真是有事告假也无妨,但你这几天在雀廊玩儿的可真够忘乎所以的。”
雀廊是整个盛京乃至大岐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吃喝玩乐、看戏蹴鞠泡汤等等,这些是一应俱全,在里面享乐的人更是非富即贵。
不过雀廊的一举一动,尽在怀澄的掌握中,谢兰致又怎会不知道呢。
“我就是去长长见识,回了盛京怎么能连雀廊都没去过呢。”裴柏觉得谢兰致真是跟学堂的夫子一样一样的,生活过得索然无味。
“你可知雀廊里的官家子弟也不少,要是被人知道你明明告了病还去消遣玩乐,便是欺君之罪。”谢兰致看向他时目光犀利。
“我就是个碌碌无为的小官儿,没人会惦记的。”裴柏无所谓。
“在礼部也是能混的风生水起的,裴老既然让你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可不是让你碌碌无为啊。”对于裴柏来说,处理礼部的那些事是绰绰有余的,只是看是否用心罢了。
裴柏抿唇一笑,玩笑道:“是,你说的对,我今后定要出人头地、做一代传奇人物。”而后冲着谢兰致重重点头,故意眉飞色舞的。
“裴老真受累了。”谢兰致感同身受的拍拍他肩膀,迈进殿门。要对一个活宝一样的八尺大儿严肃调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裴柏本也就是想看看谢兰致心情如何,她从小可都是极要面子的,如今被众人知道罚跪了一晚上,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方才说话来看,谢兰致应是没太往心里去,就是单单的憔悴了不少。
他就知道入朝为官是件消磨人的事儿,小时候好好的一个爱闹腾的小姑娘,也能变得左顾右顾的放不开手脚。
而后摇摇头不情愿地走进去。
百官已到齐,文延帝从帘后出来坐到龙椅上。
王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台侧的谢兰致,又打开手中的圣旨宣读起来,“……懿王祁蕴,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天资粹美,朕躬闻之甚悦,故立为皇太子,入主东宫。并择良日举行册封大典,以示天下。”
宣读完旨意,见无人有异议,祁蕴便要走出谢恩接旨。
“慢着——”覃王从同侧走出,颇具挑衅的斜了一眼对面的谢兰致。
谢兰致不动声色,但仅凭这一眼,便叫她深感不好。
覃王站到大殿中央,冲着皇上行礼高声说道:“陛下,臣弟有异议。”
“覃王有何异议?”
“陛下,懿王在外流落多年,凭什么来证明他的身份?若他根本不是我皇室中人、不是陛下之子,那就没资格册封太子。此事事关我大岐江山,万万不可儿戏。”覃王振振有词,必是留有后手。
谢兰致有些担心的看向祁蕴,他倒是气定神闲。
“那你可有证据?”皇上开口。
“自然,臣弟找到了茨阳观音寺的一位僧人,给他看了懿王的画像,那僧人直言从未见过他。”停顿后话锋一转,“而且臣弟怀疑谢大人帮着懿王,目的也不单纯。”覃王说着冲着殿外招了招手。
谢兰致不等人进来,便上前一步向皇上行礼道:“陛下,覃王所说臣以为算不得定论。”她就算目的不纯又怎么了。
“那谢爱卿以为呢?”
“臣以为,观音寺中僧侣不少,不可只信一人的话,而且覃王殿下将脏水泼在臣身上,意欲为何?”谢兰致毫不留情的否决了覃王的话,覃王定是担心榴阳铁矿的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将她也拉下水。痴人做梦,绝不可能。
覃王也不恼,说:“那就听听观音寺所有人的话好了。臣弟这儿有封证词,是观音寺中的僧人以及住持亲自画押认同的。”看着谢兰致邪笑道:“谢大人可亲自查看,这证词可造不了假啊。”
僧人已经进到大殿中央,谢兰致接过他手里的证词细细翻阅。
祁蕴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拿过那封所谓的证词,当着覃王的面扔到地上,冷声一字一顿道:“皇叔,这证词真的造不了假吗?”
“当然了,你这是恼羞成怒了?”覃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皇上不说话,只想看看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谢兰致刚要说什么,祁蕴冲她眨眨眼示意别轻举妄动,应是叫她放心,别再掺和这麻烦事儿了,都交给他就好。
收到他的讯号后,谢兰致闭上嘴缄口不言,目光审视的看向他们。
“恼羞成怒倒不至于,只是痛心皇叔为何要猜忌与我,不知道还以为是有什么把柄捏在我手中。”祁蕴越说越小声,所指也是铁矿。
正好皇上开口问僧人,那僧人恭敬道:“陛下,贫僧确实从未在观音寺中见过这位懿王殿下。”僧人说完,底下的人小声的交头接耳,一时间胶着起来。
祁蕴走过去,不慌不忙的问道:“这位师傅在观音寺待了多久?”
“二十年。”僧人说。
正是能见着祁蕴的时候。
“可本王也从未在寺中见过你。”祁蕴沉吟道,黑井般的眸子不偏不倚的盯着他。
那僧人被看的有些发怵,忙低下头道:“你不是真正的懿王,自然没见过贫僧,贫僧的师傅都可以作证。”
这么肯定的话更加让众人动摇起来,确实相比覃王,祁蕴的话毫无说服力。
覃王抢先斩钉截铁道:“陛下,人证物证皆有,应当赶紧将这个冒牌货打入天牢,以防他再造谣生事。”
祁蕴本想再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转身看皇上,比起自证清白,他更想知道自己的父皇会如何抉择。
谢兰致的袖袍也攥的紧紧的,脑中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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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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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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