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情况就是你说的这样,但不一定就是这样。万一我们这边还没有一个结果,那边他没了,我们怎么办?还得腾出手去管临潢府的事儿?”蜀南文学
“不可能。”沈昊林轻轻摆摆手,“如果到了那种情况,完颜喜就要自求多福了。”
“兄长说的对。”沈茶点点头,“到时候,完颜喜就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打回宜青府,打败完颜青木。如果完颜小妹真的能像她承诺的那样,跟完颜喜里应外合干掉完颜青木,我们可以稍微省点事儿,是不是?”看到沈昊林微微颔首,她接过金苗苗递过来的润喉茶,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真的出现,导致我们手忙脚乱,我们就要提前做好准备。”
“行吧!”金苗苗觉得他俩说得有道理,“你回来之后的一个月,我就收到了三大爷的信,信里面很详细的写明了耶律尔图的情况,并附上了这些年的脉案。”她看了一眼沈茶,“比你带回来的要全多了。”
“我回来的时候,三大爷还没有说服耶律尔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临潢府的时候,就见过他两次。”沈茶伸出两根手指,“啊,不,应该是三次。来的时候见一次,走的时候见一次,金国王府举行宫宴,还见过一次。最后走之前见的那次,他已经是骨瘦如柴了,基本上丧失了对生的希望。”
“就是不想活了呗!”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三大爷去给他看看。”沈茶叹了口气,“我回来之后才知道三大爷吃了两次闭门羹,到第三次的时候,才真的说服耶律尔图配合他。他老人家能给你寄过来耶律尔图的脉案,也是很不容易的,说服不了耶律尔图,脉案也拿不到手。”
“没想到一份脉案这么的复杂,这个耶律尔图也是奇怪的很,怎么就那么的不想活了?”金苗苗托着腮帮子,“怪不得我觉得他思虑过重,总喜欢胡思乱想。他要是少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估计还能多活几年。”她看向沈昊林和沈茶,“其实,你们心里也清楚,心思太多、想的太多,对养病、养身体是没什么好处的,对吧?”她朝着沈茶扬扬下巴,“耶律尔图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知道吗?少想点事儿,少半夜不睡觉,净胡思乱想的,知道了吧?”
“你就别老拿他踩我了,我跟他哪儿能一样啊,是不是?”沈茶慢悠悠的喝了口水,“耶律尔图那种心思缜密又阴险的人,整天想的不是算计自己的兄弟,就是防着自己的儿子、侄子,要不就是惦记着周边几个邻居的地方,还有怎么从那些胡商身上刮点油水出来。他总觉得自己坐稳了辽王这个位子,所有的人就要听他的,服从他的,没想到,物极必反,连一向他认为乖巧又懂事的儿子、侄子都不买帐,培养了新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势力,他心里要是不觉得憋屈就怪了。”她朝着金苗苗一挑眉,“他的病在心不在身,他的心结如果解不开、如果他心里的这口气出不出来的话,你们给他开多少次方子都是没用的。他自己想不开,吃多少药都是没用的。”
“你说的这个……”金苗苗摸摸下巴,“一点毛病都没有。”
“是不是?”沈茶一挑眉,“但你们搞清楚他的心结在哪儿吗?能开导他吗?”
“我估摸着是耶律岚、耶律南兄弟,是不是?”
“是,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金苗苗拿过来一个药碗,把小锅里面已经熬好的药倒出来,放在一边晾着,“他的心结不就是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不听他的话了,想要跟他对着干吗?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沈茶叹了口气,“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他老了。”
“哈?”金苗苗一愣,满脸茫然的看着沈茶,好一会儿又看向沈昊林,“你能听明白小茶说的是什么吗?”
“我听明白了,也很理解了。”沈昊林解释了一下,“耶律尔图并不服老,他知道自己的年纪一天大过一天,但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也随之下降,也没有认识到总有一天,自己在面对某些事情、某些人的时候,会感到力不从心。”
“然而,当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直面这些的时候,事实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着着实实的将他给打蒙了,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的清醒。”沈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在自己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会拿自己的儿子、侄子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势力日渐强壮,且他俩跟他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走的不是一条路。”
“可是,他拼死拼活、受了那么多的伤、吃了那么多的苦,不就是为了子孙吗?他的那个王位,不就是为了给耶律岚的吗?他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这是他早应该想明白的啊!”
“他不得已给出去,和别人觊觎他的这个位子,感觉是不一样的。王位确实是要给耶律岚的,但在耶律尔图的心里,耶律岚、耶律南现在的所作所为,跟逼宫没有什么两样。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还拉拢了自己的心腹,以及心腹的孩子。”
“他认为是背叛。”
“对。”沈茶叹了口气,“背叛在他的一生中并不稀奇,出现了很多次,其实他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他没有能力收拾这些所谓的背叛者了。他想要收拾耶律岚、耶律南,给他们俩出难题,必然会有朝臣们跳出来反对,被惦记的耶律岚、耶律南兄弟来,做的就更干脆了,直接上了请罪书,在摄政王府闭门不出,说自己有错,没有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什么时候父王原谅他们,什么时候再出门。”
“以退为进啊!”金苗苗伸出大拇指,“这俩兄弟真厉害,服了!”
“你想想,如果你是耶律尔图,这口气刚准备要出,又硬生生的被憋回来,你还不能有一丁点的不满,还得特别大度的去安抚,说这些都是谣言,压根就没有这么回事,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哪儿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的之类的。”沈茶朝着金苗苗一挑眉,“你觉得你这口气能不能把自己给憋死?”
“一口老血喷出来,非得气出一场大病来不可!”金苗苗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她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最近几年耶律尔图身体状况急骤下降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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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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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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