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保接旨,疏曰:近年,皖境内之贼愈多,几于防不胜防,剿不胜剿。臣等设法抽拨官兵,相度缓急,四路兼顾,军威得以渐振。但必须后路匪势稍松,方可专力粤贼;亦必须饷需稍裕,庶能堵剿兼筹。
东南大势,楚境已就肃清。而贼踞江皖,以金陵为老巢,以庐州、安庆为犄角,以浦口、六合为咽喉,贼合而我分,贼谲而我正。制贼之法,亟宜审势握要,合力并举,未可稍分畛域,坐失机宜。陈玉成为粤逆洪秀全爪牙,凶悍狡猾,贼中称最。上年江北溃营,庐郡复陷,以及三河长城之失,折我良将,覆我劲旅,皆系该匪为首,凶锋所至,几无坚城。陈玉成在贼中总率左右前后各军,自安庆、潜、太、金、和、庐州等处贼众均归调度。数百里外,驰一纸伪檄,逆旅即星飞而至。故缓急策应,军易胜而难败。臣意,当下之势,惟集全军劲旅,围而诛之。陈贼亡,粤贼去一大半矣!
另,据李昭寿密禀,粤逆现守江浦、浦口者,系薛之元。以前,薛之元与李昭寿最称莫逆,今知其投顺授官。又因臣所拨会攻全椒之兵叠挫凶锋,军威甚盛。薛之元遂转念投诚,屡次密遣亲信持书潜赴滁营乞降,情愿作为内应,献出江浦城池,冀为赎罪立功券证。臣等饬令副将阿克敦会同李昭寿,带兵前往,相机妥办。
两浦守将薛之元,乃李昭寿发小。李昭寿降清后,天天撺掇薛之元反了。薛之元难忍聒噪,闭门不见。昭寿遂大放厥词;大江南北,一时人尽皆知。薛之元恐李秀成投杼逾墙,无奈从了。
李昭寿巨滑、无常,薛之元不敢造次,遂将反水意愿分告张国梁、德兴阿。
和春接告急疏:江浦县城系捻首薛之元踞守,城内男妇约二万人,半是乡民裹挟。薛之元陷贼未久,每思归正,正苦于无路可投。经赖镇海因势利导,许以免罪图功。该捻首感激涕零,情愿献城自赎。越数日,令其心腹霍邱县武举罗华清、文生甘名儒,潜至艇船,谒见张国梁,备言悔罪投诚,声泪俱下,并约于献城之后,将家属送至江南。正月二十六日,该捻首薛之元首先剃发,随带十数人至江北沙洲祗候张国梁亲往受降。薛之元回城后,约会滁州参将李昭寿当将全牴岭贼营两座,全行攻毁。
德兴阿亦疏:薛之元,其人向为捻首,投入粤匪伙中,计亦有年,素称狡悍。上年腊底即遣人来营面禀各情,奴才不敢遽信为是,未便冒昧入奏。昨日,薛之元再遣员告禀,实愿顺归,先献江浦县城,再与我军会攻六合。奴才遂饬六合知县张肆孟于瓜埠赶搭浮桥两道,令游击詹启纶率领兵勇二千余人,并常寿马队一起,于二十八日寅刻由瓜埠渡河,前往浦口,与薛之元就近计议。
詹启纶得令,率部赶至江浦,见薛之元、李昭寿正把酒言欢,詹启纶道:薛公一矢多射,引而不发,待价而沽?
薛李同曰:吾等皆为投诚之辈、叛逆之徒,詹兄最先,吃杯酒乎?
詹启纶不应,忿然而回。翌日,德兴阿亲抵江浦,薛之元已携手李昭寿,攻占浦口;张国梁亦率兵北渡,拟自江浦之口,以至九洑洲,一律筑垒开壕,仿照金陵成法,自北沿江扼控。
德兴阿悻悻退踞江浦以北,怅然观望。
和春再奏:江浦、浦口虽经收复,惟德兴阿一军移扎猴子浦地方,未能得力,且近时举动益形乖谬,以致军无斗志,怨谤丛生。若再以江浦、浦口之事,责令守御,倘逆匪尽锐东趋,必又以众寡不敌为词,复蹈上年故辙。金陵城内盗粮屯积可支半载,但能北岸肃清,沿江设险,咽喉既断,据走皆穷,戡定会当有期。
胜保亦奏:德兴阿溃败于前,迁延于后;李昭寿兵逾三万,占浦攻滁,其心勃勃;断非德兴阿所能羁束。
咸丰帝谕令:和春督办江北军务,江北帮办之臣,和春择优委任;德兴阿革职回京,交部议处;李昭寿、薛之元,留军两浦,扼控江北。
两浦尽失,李秀成大惊,咨告陈玉成、李世贤:三相携手,并力东驱,歼除叛逆。
陈玉成不屑,谓刘瑲琳道:秀成秀士身躯,菩萨心肠,安能领兵?去岁,吾欲杀李昭寿,不让;人赃俱获,亦阻;再告薛乃李亲信,勿予两浦,弗听,复又保奏答天豫。病乎!吾就不助!
刘瑲琳道:胡妖林翼新至,楚鄂之妖,更难应付。
陈玉成道:妖之悍者,二李一鲍矣!都兴、多隆二阿骑队勉强可战。
刘瑲琳道:二李已去其一,李孟群者,听闻其部屡屡缺饷,兵勇多不听调。前攻固始,若非李孟群悍勇,固始早下矣!
陈玉成道:李孟群妖,妄战经年,六安城阔墙高,不去驻守;反至官亭小镇蹉跎,这李死期至也。
刘瑲琳道:攻李之时,胡林翼率全军来救,又当如何?
陈玉成道:吾战三河镇,斩杀李续宾,孟群来救否?
刘瑲琳道:未见其踪。
陈玉成道:官亭至三河,百里之地,李尚不来;宿松至六安,五百里之远,胡妖来乎?即来,亦是缓不济急。胜保、翁同书,碌碌之辈,自保尚难,即便来援,亦是作壁上观。传吾将令,大军兵进六安,诛得李妖孟群,返旆东进。
1859年3月8日,陈玉成兵出潜山、霍山,攻克六安,旋即东击官亭;吴如孝亦出庐州,自东而击。两部重重围裹,由辰至午,先破副将邓清、知县李孟荃两营,旋即并攻左右营。清军副将卢又熊、知府袁怀忠出战,相持至戌刻,援尽力绝,两营继失,中营力不能继,是夜丑刻,亦破。李孟群被擒,陈玉成邀孟群共食。
孟群厉喝:尔弑吾父杀吾兄,安能与共!言罢,掷碗击之。
陈玉成道:昔日,尔为桂平知县,吾曾亲聆尔言。好言既不能相劝,今日即送尔上路。
玉成弑杀孟群,饬令众将:整顿兵马,随时东进。
李世贤角逐皖南,鏖战正悍,忽接李秀成救援文书,言薛之元投敌,两浦尽失,天京北垣,门户大开;天王问罪,兄心苦身酸;弟暂舍芜湖,飞驰来援。
两浦乃天京门户,饷粮通道,李世贤不敢怠慢,即刻咨告韦俊,兵出池州,协防芜湖;李世贤自率主力,渡江而来。
李秀成、李世贤兄弟齐心,合兵七万,汹汹东驱。
李世贤道:吾自含山、和县,直抵江浦,此路最近。
李秀成道:玉成不至,吾力稍弱,吾走此途,胜保、翁同书倾兵而下,和春遣军渡江,吾等腹背受敌。大军兵行北路,虎视定远,胜、翁必不敢妄动;再由全椒折攻乌衣、汊河,呼六合之军,并击浦口,彻歼李昭寿叛军。李灭,薛必溃。
二李东进,胜保咨告翁同书:现在皖省全局,悍贼坚踞庐郡,南接巢、全、和、含,直达江浦、浦口,日聚日多,竟有图扑定远之意。目下自以堵击庐逆窜路为切要机宜。吾即亲率大军,驰至池河,声援抚台。
复一日,胜保密饬李昭寿:东南乌衣一镇,本系滁浦交界锁钥,务必分兵扎驻,以联皖营声势。
1859年3月13日,李秀成攻克乌衣,15日,会合六合将士,再克浦口,将李昭寿逐出城外,围而扑之;九洑洲太平军,亦分兵八千,渡江助战。
和春饬令张国梁驰援两浦;又令张玉良、富明阿、詹启纶率兵六千,围击六合。
胜保远在池河,懊悔不迭,急遣兵八千,飞驰乌衣。李秀成三面拒敌,力有不逮,接战半月,筋疲力尽,急求陈玉成援救。
陈玉成集合全军,围击护城。
胜保出战即败,再出再败,护城亦被攻占。胜保自身难保,饬令乌衣、汊河兵勇速即回援,未几,又令李昭寿撤兵襄助。
陈玉成围魏救赵,李秀成压力顿减。4月8日,陈玉成忽舍胜保,督率主力,驰援浦口。
陈玉成至,张国梁怵,急令周天培于离江浦稍偏扼要之地,改筑三营,作出犄角。李秀成见状,即于北路三梁,潜扎营垒三座,往来瞭望,以做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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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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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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