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内,连丢一府六城。咸丰帝怒斥杨霈昏聩,敕令西安将军扎拉芬、副都统常亮率兵五千,火速救援。
军机大臣文庆进言:胡林翼,为官黔域偏僻之境,四载有余,誓不取官中一钱自肥,剿匪安民,黔地升平,宛若桃源,黔民奉为圭臬。其学与才、智与谋,荆襄无出其右者,宜当重用。
咸丰帝纳文庆言,谕命胡林翼升任布政使,署理湖北巡抚;李孟群接任湖北按察使。即刻攻击武昌、汉阳,以分贼势。
胡林翼作壁金口,接旨署抚,喜上眉梢,遂添船百余,募勇两千,湖南巡抚骆秉章亦援兵六百。胡林翼权柄在手,一时气振。
李孟群道:“吾皇谕旨,攻武昌、汉阳,以分贼势。今已过一月,何时开攻?”
胡林翼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点,你我皆不如曾涤帅。新募之勇,尚需砥砺,再练半月,即行开攻。”
半月之后,胡林翼、李孟群兵分二路,分攻武昌、汉阳。蜀南文学
韦俊、钟廷生督兵率将,时而凭城坚守,时而率队出击,十日时间,斩杀参将恒泰、千总刘凝俊,击退胡李多次进攻。
强攻不成,胡林翼调整部署,令王国才牵制汉阳,林翼自率主力,与李孟群、彭玉麟合攻武昌。
彭玉麟率水师偷袭武昌鲇鱼套,一举击毁太平军师船二百余号。胡林翼亲率三千大军,再击金沙洲、白沙洲。韦俊东接西挡,水陆并阻,交战月余,韦俊渐渐不支,弃营入城,负隅顽抗。
捷报至京,已是夜深,咸丰帝悦,出宫踱步,忽闻歌声,十一分之悦耳,遂驻足细品。
侍寝太监道:“启禀吾皇万岁万万岁,歌者乃兰贵人,叶赫那拉氏,选秀入宫,已近三载。”
咸丰帝曰:“召兰贵人。”
兰姑娘婀娜而出,纤纤玉立,果然是如花之貌,斗舞之腰。
咸丰帝悦极,一拥入怀;兰姑娘亦输万转之柔肠,了三生之夙愿。
翌日,咸丰帝召恭亲王奕忻,曰:“胡林翼激战三日,肃清武昌水道外营,胡臣真乃将才。”
奕忻却泣。咸丰帝问故。
奕忻跪曰:“母病已笃,意待封号以瞑。”
咸丰帝感念养母心慈,哦哦声里,亦已泪目。
奕忻以哦起意,遂命礼部具奏请礼,晋封亲母康慈皇贵太妃为皇太后。
咸丰帝愤然,即谕:恭亲王奕忻,于一切礼仪,多有疏略之处,着勿庸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宗人府宗令、正黄旗满洲都统,均着开卸。并勿庸管理丧仪事务、管理三库事务。仍在内庭行走,上书房读书,管理中正殿等处事务。俾自知敬慎,勿再蹈愆尤,以负朕成全之至意。
咸丰帝罢黜奕忻,擢用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二人不识汉文,端华遂荐其同父异母之弟——肃顺。
咸丰帝召见肃顺,道:“曾国藩、胡林翼如何?”
肃顺道:“曾国藩,一迂讷书生,保湘楚半壁;黔驴之地,胡林翼匡而扶之。曾胡皆我大清可造之才。”
咸丰帝又道:“听闻肃门有七子,尔为孟尝君乎?僧格林沁、胜保围贼两载有余,屡攻不克,为何?向荣之于金陵乎?”
肃顺正色道:“吾皇明鉴,满人糊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耳!奴才朝思暮想,广纳贤言,誓为吾皇除此弊!僧格林沁、胜保试图以困毙贼,坐收其功,所以屡屡不克!金陵乃贼首盘踞,势必严防死守;江南地阔,贼逆四方扰动,向荣兵分将散,力不能专,所以僵战。”
咸丰帝道:“行军打仗,一靠气势,二仗军纪,三年无功,向荣馁矣!朕欲调吉尔杭阿帮办江南大营军务,吉尔杭阿若克得镇江,则取代向荣,再谋金陵,如何?”
肃顺道:“吉尔杭阿起于微末,奔走上海,联手诸夷,平定刀匪。此人忠勇灵动,定无负鸿恩。”
咸丰帝细品肃顺之身骨言行,皆异于常人,竟萌生几分喜欢。
1855年4月14日,吉尔杭阿奉旨进抵镇江西,驻扎九华山,建军营二十余座,且谓余万清道:“吾平生最恨出尔反尔、见风使舵、闻风而逃之人,足下与忠义勇,务必一意杀贼,否即屠之。”
余万清惊惧,速禀向荣,又领忠义勇,以贼逆东顾、军情火急,连夜奔至京岘山,安营扎寨,广置警哨,心方稍安。
向荣咨告余万清:吉尔杭阿初出茅庐,牛犊心思;镇江不破,江南不立。然世事玄妙,足下之忠义勇,务必谨小慎微;抚贼之策,切勿再施。
余万清擅离,吉尔杭阿并未深究,谓虎嵩林、刘存厚道:余某万清,一言即慑,绝非将才!贼恃金山为犄角,以银山、宝盖山、烟墩山、金鸡岭为藩篱,佑护镇江。吾等自京岘山至象山江滨,挖濠筑墙,广置炮台;再将上海驶援炮船,移泊象山,与焦山艇船互为犄角,扼贼南北之联,两老兄以为如何?
宜昌镇总兵虎嵩林道:“东北山麓,东制镇江,北窥金山,扼吭拊背,必即屯兵。”
江宁知府刘存厚道:“京口瓜洲,只一水间,吾领一军,夺银山,争金鸡岭,破瓜洲援贼。”
吉尔杭阿道:“吾即令余万清部出京岘山,击烟墩山、宝盖山,制贼东路。如此,镇江已水泄不通;有二老兄襄助,甚好甚好。”
刘存厚道:“余万清部,抚帅切勿轻视。”
吉尔杭阿笑曰:“余万清,一败再败之将,其下忠义勇,多长毛逆匪,乃出尔反尔之徒,岂能束手待之!其若痛改前非,吾必厚待;其若朝三暮四,必即诛杀!”
吉尔杭阿磨刀霍霍,咸丰帝甚慰,复谕僧格林沁、胜保:江苏抚臣吉尔杭阿,半载即破上海刀匪,二臣圈围林李孤逆两载有余,果在哪里?去岁七月间,僧臣曾奏:贼米麦渐缺,马草尤为短少。两岸套堤竣工,并将围堤冲决之处补筑。东面贼巢水深二三尺至四五尺不等,再将决口补筑,俟水势益深,该逆即难容止。惟河西地势较高,现因下游河水太小,不能浸灌。恐该逆蚁聚西岸,然究属一隅之地,设由西岸进攻,或易得手。今贼弃西连镇,西岸业已得手,套堤亦已合拢,僧臣还有何言托辞?此奏至今已七月有余,贼米、麦、草可绝?呜呼,朕之运河已灌连镇,朕之天水已淹六军,朕唯憾至今不见林凤祥贼逆之首!
僧格林沁接旨,谓降将詹启纶道:“林贼尚可战乎?”
詹启纶道:“吾归降之时,手已不能执戈,已是至饥;今又困围三月,早无缚鸡之力。僧帅奋力一击,必能大获全胜。”
僧格林沁道:“林逆百战成精,焉有如此好事!吾令汝之麾下谓毛勇,汝恨乎?”
詹启纶道:“吾等待死之人,幸蒙僧帅提挈,爱之极,何有恨!僧帅治军公廉无私,与士卒誓同甘苦,爱庶民亦如己子,部曲诚服,劳而不怨;林等被困二载,前无救兵,后无援军,粮缺资匮,兵颓将废,已如深秋之僵虫。”
僧格林沁道:“非吾心恨,明儿汝即阵前杀敌,做给吾看。僧某无他,唯恨不公不平。吾等立身于天地间,上不辜皇恩,下无负庶民!传吾将令,全军各营,三更做饭,五更开攻,贼巢不破,林贼不擒,誓不撤队,后撤者立斩!吾若后撤,人人可诛!”
林凤祥四面受敌,竭力厮杀,然多日未食,力不能支,匿身地窖,自杀未遂,被僧生擒。
咸丰帝闻,加封僧格林沁为博多勒噶台亲王,赏朝珠一盘、四团龙补褂一件。着即南下高唐,擒杀李开芳贼逆。
犒赏僧毕,咸丰帝又斥:胜保顿兵高唐城下,不但不能克日进攻,直至该逆出入不能防,殊堪诧异。该逆每扑一处,马队总被冲散,兵勇总有伤亡,甚至大营之后亦被任意冲扑,准备毫无,可见所称昼夜列队悉力合围者,全系虚应故事。攻既不能,围又不密,劳师靡饷,坐令穷寇稽诛,胜保等玩误之罪,断不能曲为原宥也。着即遣京治罪。
李开芳闻林军全没,再不坚持,突围而出,南驰五十里,至冯官屯,正待埋锅做饭,僧格林沁督军赶至,僧见冯官屯旁有汊河,直通徒骇河。即刻飞咨山东抚臣,于上游聊城地方,挑开运河,引水漫淹冯官屯。
李开芳偕四百残兵,皆于没膝水中,再无搏杀心思;胆怯者甚已束手就擒。开芳将计就计,令一百悍士诈降,冀里应外合,逃出升天。僧格林沁识破,先杀诈降之兵,复诱李开芳出屯,围而擒之。
咸丰帝喜泣,道:“僧格林沁亲王不辞劳苦,拿获林李二贼,国之柱石矣!朕京畿之三万精兵,汹汹南下,洪杨逆贼,何愁不灭!且看官文、曾国藩、胡林翼、扎拉芬杀贼。僧格林沁亲王听旨,南方一有波折,即刻倾兵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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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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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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