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踏进后院的那一刻感觉到异常的,总觉得寂静的院子里似乎多出了一点什么。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回身拎起门边摆着的用来浇花的洒水壶,走到西北角那一排啥也没种的花盆前,打开壶盖,把一壶水一股脑地泼了出去。
一声惊叫,季鸣鸿从花盆后窜起身,跺着脚去拍大衣上的水珠:“你干什么?!”
“我说桥梁都不在了,还有谁会半夜三更躲在我的后院里。”穆霜白放下水壶,抱着胳膊看他,“你怎么来了?”
季鸣鸿几个小时前便带着季音希悄悄从酒会上溜走了,把妹妹送回家之后,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来见一见老穆。到了他家门口,大少爷就深悔当初不该把钥匙还回去的。他围着这小平房转了一圈,想着自己当年撬过大门,这次不如撬后门,躲在院子里吓那人一吓。没想到轻易被对方识破,还被兜头浇了一壶冷水,冻得他直打哆嗦。
“你自己写小纸条想约我见面,我这不就来了。”季鸣鸿撸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嘟囔道。
“你知道?你知道刚才干啥不接?”穆霜白找了块毛巾来,有些生气地按在他头上使劲揉了揉。
季鸣鸿拍开他的手:“我才不去你定的地方,谁知道你是不是另有图谋。我要是想见你,自己会来找你的。”
穆处长简直被他气乐了,心道你如果知道我其实选在包子铺,估计要后悔来我家了。
“说吧,约我见面想说什么?你可以讲讲你杀害我爹的全过程,我说不定会让你死得痛快点。”大少爷用最轻快的语调说着最残酷的话。
之前粉饰的太平随着季鸣鸿的话语立刻烟消云散。穆霜白的心一沉,顿觉自己的辩解听起来十分的苍白无力:“我没杀你爹。”
“少跟我狡辩,我知道你说话向来真假难辨,上一句刚说完,转头就推翻否认,你叫我信哪句?”季鸣鸿盯着他,“这次我亲眼所见,又有阿辜从旁佐证,我没把你扔在地道里不管,已经仁至义尽了。”
穆霜白想过跟季鸣鸿沟通会很难,但绝没想到会这么难。他暗暗叹气,冲季鸣鸿指了指石桌,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打算好好和对方谈一谈:“当晚我受伤在先,根本没有能力再开枪,杀你爹的人,是阿辜。”
季鸣鸿笔直地站在他面前,并没有坐的意思:“我后来看过现场,我爹的致命伤就在后心那一枪,你绝对是趁他转身的时候动的手,然后被阿辜发现,却只打伤了你的肩膀。”
“鹰老大可没信任我到能把背后暴露给我。”
“如果是阿辜杀了我爹,你的伤又是哪来的?阿辜和你的手枪里可都少了一颗子弹,而法医证实我爹伤处的子弹是从你那把枪里打出来的。”
穆处长被他堵得张口结舌,他这时才彻底明白,中岛静子和阿辜为了将这事完全推到自己头上,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些话估计都是阿辜说的。
他气得一拍桌子:“放屁!我的伤是第三者干的!而我他妈自始至终就没开过枪!”
季鸣鸿全然不信:“少来!我从没听说还有别人在场,你编这些拿去骗骗三岁小孩差不多!”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那好,你说阿辜是在我动手之后才开的枪,可当时只一声枪响过后,你便冲进了客厅,他哪有时间朝我开枪?”
“你自己手枪上装着消音器还搁这跟我装!我听到的枪响当然是阿辜干的!”
“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我这伤是手枪能做到的?”
“我只看证据!现场掉落的弹壳分明来自阿辜的手枪!”
季鸣鸿怒冲冲地喊完这句话后,见穆霜白老半天没有下文,得意洋洋一甩头,挖苦道:“没话说啦?死也能瞑目了吧?”
后者猛然抬起头来,放柔了声音,语气哀怨地问道:“咱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些年了,你说杀我就能杀么?下得去手?问心无愧?”威风八面的76号行动处处长也有打感情牌的一天了。
“当然,我可在坟前立了誓,不报此仇,才问心有愧。”大少爷说着,手便去腰间摸枪,可没想到一模摸了个空,再去摸另一把,也不见了。
穆霜白笑眯眯地举起双手,左右手食指上各挂着一把枪,那是他在给季鸣鸿毛巾擦头的时候悄悄顺过来的:“枪没了,你拿什么杀我?”
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摆了个起手式:“我还是有些拳脚功夫的。”他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前提是你也不用枪。”
“我永远不会拿枪对准你的。”穆霜白摇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讨好似的朝他一笑,示弱道,“看在我伤还没好的份上,下手轻点吧。你要是赢了我,我随你处置。”他将两把手枪好好地平放在了石桌上,便也拉开了架势。
他的右手几乎不能动,更别提打架过招,但既然言语相谈无用,这一架在所难免,那不如好好应对。若真的死在季鸣鸿手下,虽憾,无悔。
可能是示弱起了那么点作用,季鸣鸿挥过来的拳头虽然虎虎生风,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力道。穆霜白心中暗喜,靠着左手格挡和灵活的身体闪躲,加上对军统那些死板的招式的了解,让对方的拳脚尽数落了空。几十招下来,倒把季鸣鸿累得气喘吁吁。
也发现形势于自己很不利的季鸣鸿缓了口气,突然变招,拳拳狠厉不留情面。穆处长下意识地伸右手招架,结果被他一拳砸得半边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顿时落在了下风。不过两招的功夫,穆霜白堪堪躲过季鸣鸿的扫堂腿,就再躲不掉直击面门的那肉乎乎的拳头。他用力向后一仰,不料腰身正磕在石桌上,顿时卸了力气,上半身软软地摊平在桌面上,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季鸣鸿哪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当下右手五指成抓,径直抓向穆霜白的咽喉。不料后者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拼着伤上加伤的风险,瞅准他左边的空当,一翻身像条鱼一般溜走了。大少爷不由得愣了两秒。
那人是向右侧翻的身,势必会压着受伤不轻的右肩。季鸣鸿手上的动作没停,心脏却在一瞬间像被人攥了一把一样,泛起一些密密麻麻的痛来。
两秒的时间,足够身经百战的穆处长绕到季鸣鸿身后且照着他的后脖颈狠狠来上一手刀了。他盯着吭也没吭一声就晕倒在地上的人,长出了一口气。他轻轻碰了碰自己刺痛的右肩,触手湿润温热,带着一股子血液的腥气。果然对于他现在的伤势来说,放倒季鸣鸿还是太勉强了,多亏对方那一瞬间的迟疑,让他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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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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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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