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真有那天,也就表明,有战争发生了。

  那又是生灵涂炭,死伤不知凡几。

  身为医者,她厌恶战争,尽管知道凡事存在即合理,但还是厌恶。

  她看过太多战争中死伤的人,士兵、平民、孩子……

  她去战地支援的那两年,原本只是为了能够积累更多的急救经验。

  但那两年的记忆却成了折磨她好些年的噩梦。

  总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闪过那些残垣断壁,那些断肢残害,那些死不瞑目的孩子们,那些满身血污的孩子们,那些满脸恐惧的孩子们。

  杜萱忍不住皱了皱眉心。

  “希望天下太平。”杜萱对姜淮说道,“也希望将军健康安宁,平安无虞。那么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

  听到她这番话,姜淮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素来严肃板正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后会有期。”

  姜淮转身离开,走到街角处,他的副将应展凑到了他旁边来,“将军,如何?”

  “不如何,人家不愿意,这年头,哪个正常的妇道人家会愿意让自家男人去从军啊?”姜淮说道。

  这应展就是他之前派去给杜萱当挑夫的副将,也是他亲眼见证了戚延的好身手。

  所以听到姜淮这话,应展还有些不甘,“哎,可我看她也不像个什么正常的妇道人家啊,厉害着呢。再说了,那不是将军你一直忙着招募有本事的人才,为了殿下将来成大事时做准备么?”

  姜淮听了这话,嘴唇紧抿,目光有些凝肃,“是啊,可是殿下现在下落不明,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可您不是说了,正因为这样,殿下才是安全的么?”应展问道。

  姜淮叹了一口气,“是啊。只是……不知我有生之年,还能否有幸得见殿下一面,若是如此,便也死而无憾了。”

  应展听到这话,没有做声,眉头拧着,表情也变得凝肃起来。

  的确,就因为将军曾经是殿下的心腹,所以才一直被上头忌惮。

  之前那毒症就已经是上头的手笔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手笔,真要再次让平南军去攻打邻国的话……

  无论是在粮草上,还是兵马上做点手脚,就足够让将军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死了,还会被作为败将,受万人唾骂。

  这些,姜淮早就已经有所觉悟了。

  但应展很清楚,他不能退,也不会退却。

  因为殿下还下落不明,因为殿下还没回来。因为殿下若是回来了,有朝一日还能用得上他!

  所以他就算烂命一条,也得扛着。

  能多扛一天是一天,多扛一年是一年。都算是他对殿下的效忠了。

  ……

  同姜淮告别之后,杜萱就走回了陈金鲤身旁。

  陆季忱说道,“聊完了?”

  “嗯,走吧。”杜萱说道,“今天就在宁康镇了,下次再去县城坐诊吧。”

  因为三人同行,所以陈金鲤也一直没找着机会问杜萱些什么。

  只是三人刚到祥和医馆所在的街道时,就听见了医官门口传来的嘈杂。

  杜萱皱了皱眉头,因为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快帮我夫君看看伤吧!求求你们了!”女人哭道。

  而周围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天爷,这么大的口子,这么出血下去,没救了,肯定没救了。”

  “是啊,这么个出血法,天王老子来都没救了。”

  女人继续哭喊着,“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行行好给治治伤吧……”

  杜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怎么回事?”陆季忱也听到那边的动静,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杜萱已经快步往前冲去,陈金鲤赶紧问道,“怎么回事?!阿萱!怎么回事儿?!”

  杜萱回头对她说了句,“是我娘!”

  “什……”陈金鲤听清了这话之后,眼睛瞪得大大的,也赶紧往前冲去。

  瘦弱的妇人跪在祥和医馆门口,身上衣服都染上了血迹,手上也都是血。

  但是这都不是她的血……

  严康躺靠在她身上,面色煞白,毫无血色。

  手上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触目惊心,还有身上也有一道口子。

  方梅娘拿着布用力按紧他的伤口,疼得他脸上一阵阵抽搐。

  但也得忍着,因为如果不这样用力按紧,血流得太多了!

  “娘。”杜萱唤了一声。

  听到杜萱的声音,方梅娘浑身一震,转过挂满眼泪的脸来,看向杜萱,“萱萱?”

  “怎么了这是?”

  杜萱马上冲了上去。

  方梅娘哭道,“他做活的时候不小心……昨天才磨的刀!他平时都很小心的,哪知道这次出了意外,怎么办?怎么办啊?”

  杜萱看着她的眼睛,“别慌,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方梅娘先前早已经六神无主,但这会子看到杜萱坚定的眼睛,心里忽然就有了底。

  “真……真的吗?”方梅娘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滚落出来。

  杜萱点头,转眸就对陆季忱说道,“让人帮忙把伤者抬进去。”

  陆季忱看着这场景都忍不住皱眉,他看向杜萱,“真的能行?”

  杜萱道,“快叫人来抬人进去。”

  陆季忱对杜萱还是很信任的,转头对医馆里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人出来了。

  很快就把严康抬了进去,放在了一架木板床上。

  杜萱直接同陆季忱说出几个药名来,“这些磨成粉。”

  陆季忱转头就吩咐了下去,医馆的伙计们都明白了这个姑娘说话是顶用的,所以之后也就不用陆季忱转述。

  杜萱一开口,他们就纷纷照办。

  干净的布要用开水煮过,各种止血生肌的药物。

  以及……

  “针线?她拿针线做什么用?”

  “我天爷,她该不会是打算把伤口给缝起来吧?”

  “还有这么干的?!”

  杜萱对周遭的声音充耳不闻,只继续吩咐下去,让人把针线也用开水煮过。

  然后杜萱拿出银针来给严康施针。

  随着几个大穴被施针下去,流血肉眼可见的慢慢止住了。

  直到看到杜萱施针的手法那么利索,又看到血那么快被止住了,众人才纷纷噤声,惊觉这个年轻女子竟然是有真本事的。

  只是众人依旧对那针线很是震惊,所以都想要留下来看热闹。

  杜萱拿针穿线,扭弯了毫针,低低对陈金鲤说了句,“看好了,学好了,这往后才是你要干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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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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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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