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顿时凉了下来,蒋宇也郁闷地扯过一张凳子在小雯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刚抽出一支就被小雯夺了去,一把摔在地上。
“你这是干吗!”蒋宇也烦得有点压不住火,难得撂下脸来。
“……”小雯是厉害惯了的,没想到蒋宇竟然会跟她翻脸,原本因为赌气咽下去的泪又翻腾上来,哽着嗓子叫起来“你干吗这么凶!他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我那点儿不尽职不责了?!你说!”
蒋宇本就笨嘴拙舌,这会儿又一肚子气,被小雯两句话暂时给噎住了,急得又站起来,焦躁地在屋里溜达,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组织了语言:“他是领导,说你就说你了!你怎么敢当那么多人面让他下不来台?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领导怎么了?谁让他先不给别人留面子的!”小雯是不可能服气的,顶嘴顶得逻辑很清晰。
“领导怎么了?!小雯,你的各种实习报告要不要找人家签字?你毕业那套东西里需不需要人家的评语?你那么多书都读哪儿去了?”蒋宇直接把核心问题甩给小雯,眼看小雯的气焰下去了不少。
“那,那又怎么样?他不尊重人,再说了,上班还有休息呢,我不就是走开了一会儿,至于嘛!就算他是头儿也不能这样对待下属,以为谁都跟晚晚姐似的,由他欺负!”小雯那声音尖得仿佛能刺穿头顶上的楼板。
蒋宇被这话吓得赶忙过来,半蹲在小雯面前搂着小雯的腰皱着眉求道:“我的小姑奶奶,别胡说八道了!苏副队长的事在队里不能提,你能不能记住!那是他的死穴,谁碰谁倒霉,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话刚说到这儿,蒋宇就觉得耳朵被揪得生疼,原来是小雯一把扯着他的耳朵一边恨恨道:“那天,是谁跟我说的,以后跟了你,谁也别想欺负我,谁欺负我你就跟谁急!这才几天?今天你怎么不替我说句公道话?就知道哄我!”
这种事蒋宇当然是理亏的,更何况说着说着小雯就抽泣起来,蒋宇只好缴枪投降,一遍又一遍地认错求饶,恨不得跪下求小雯原谅。
就在餐厅里揪来扯去闹得正凶的时候,沈魏风也快步走在路上,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落不下来。
他知道苏筱晚今天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低落,想当初,一个多月前,所长在的时候,队里就那么闹了一通,她的那颗自尊心就完全承受不住,揣着枪去了崖边,而现在一切只会比那时更加糟糕,很难说她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说到底,她再是高知,也终是个女人,陷在这纷纷扰扰的命运里很难保持理智,那些纷沓至来的大的小的噩耗不知怎么了,仿佛约好了要把她推上绝路,就好像明明一部运转良好的机器,突然发了疯,可又不知道这机器哪里出了问题。….这个时候你不能指望一个绝望的女人去思考问题,而且像苏筱晚这样的女人会在情绪和理智之间找到一个古怪的平衡,但可怕的是,她那平衡就是干掉自己,好一劳永逸!她可能会像一般女人那样的情绪激动,但又会像男人那样干脆而果决,快刀斩乱麻。
这么一想,沈魏风突然想起苏筱晚的那只枪,但这次考察回来他一直没见过,而车在还给东子之前,上面的东西已经收拾了几遍,并没见到过那支枪的影子。
越想心越跳得厉害,真是一颗心要蹦出腔子似的令人难以忍受。
天已经擦黑的冯村现在还不算太晚,正是村里家家户户做晚饭的时候,走在路上听得到不远处农户家里的锅碗瓢盆声,闻得到空气里飘散的饭菜香,但是这些与此时的沈魏风不过是另一个世界,他的听觉、嗅觉和味觉像暂时失了灵,只有一双眼睛犀利而专注。
他走进1号院,大踏步地向苏筱晚的房间奔去,一把推开了苏筱晚的房门。
屋里这时正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蒸气,灯泡上裹了一层,把原本刺眼的光调暗了一点,窗户上也蒙了一小片,模糊了窗外的夜色,也模糊了屋里的倒影。
苏筱晚已经起来了,穿了件敞领的浅灰色毛衣,长发低低地束了起来,一条黑色的长裤,连皮靴都换好了,人正弯腰收拾着床上的衣物,猛地听见门响倒是被吓了一跳,沈魏风看到她身上一阵哆嗦。
她其实刚刚自渡了一场生死,只是无人知晓,猛地闯进来的沈魏风单以为她在收拾行李。
“你这是要干吗?”沈魏风走过来,拿走苏筱晚手里的衣服,重新丢在床上。
“我的工作今天已经全部完成了,我想现在就走,不必等到明天了,我可以去镇上暂住一晚。”苏筱晚在床边坐下来,重新捡起衣服折了起来。
“小晚,你不要这样!你,你到底要我怎样?难道要我找人24小时看着你吗?”沈魏风焦急里带着隐隐的怒气。
“魏风,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何必呢!”苏筱晚硬着一颗心,脸上毫无表情。
“留不住心?那你的心在哪儿?在美国吗?你父亲的惨状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ΗtτPS://Www.sndswx.com/
苏筱晚被这话刺激地停下了手里的收拾,强忍着一波又一波的悲伤。
沈魏风立刻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了,马上道歉:“对不起!”
苏筱晚哽咽道:“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有用吗?不觉得迟吗?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你父亲的这个结果,我也是和你一起知道的,并不比你更早!”沈魏风很懂越描越黑的道理,可此时的他还有什么余地?
苏筱晚含着泪苦笑着摇摇头:“镜子已经碎了,你还能指望我对着它梳头吗?”
“镜子碎了还可以粘起来,人摔倒了也可以重新再站起来。”沈魏风看着苏筱晚,多希望她哪怕能多拿出一分理智和勇气来。….“我不会对着一个碎了的镜子梳头的,我跌倒的地方我也爬不起来……,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生只有两种结局,要么走,要么……”苏筱晚绝望地流下两行泪,站起身要走开。
沈魏风敏感地意识到她话里有话,眼看着她慢慢走向放在墙角的衣箱。
那敞开的衣箱里收拾得整整齐齐,里面全是她日常的衣物和用品,可偏偏有一只纸袋放在角落里,已经揉搓得皱皱巴巴不怎么起眼,却混在一摞摞干净整齐的衣物中,而且看得出里面鼓鼓的,塞了东西,苏筱晚目标明确地走过去,手毫不犹豫地伸向那纸袋。
“不!”
沈魏风反应极快,一把抓住苏筱晚的手腕,然后用自己的怀抱做了囚住她的牢笼。
“你放开!放开!”
苏筱晚带着决绝赴死的勇气抵抗着,努力扭动着两只手,想挣脱沈魏风的控制,但可惜沈魏风不可能看着她在他面前自戕,沉默不语地用上了最大的力气。苏筱晚百般挣脱不成,情急之下干脆倒在他怀里,下狠心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原本沈魏风就是在房间里做翻译,只穿了件单衣,出来时也走得急,随手拿了衣架上的一件薄外套,那么简单的两层衣服其实是起不到多少保护的,当苏筱晚那尖细的牙齿咬合用力时,钻心的疼痛当然躲不过去,可他皱着眉头没有撒手。
等到苏筱晚绝望地松了口,再度抬起头看向他时,悲伤和心疼一起袭上了心头,她哭喊道:“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同情!你放开我吧!求你别再把怜悯当做爱了,那不是爱!”
苏筱晚的话这下彻底激怒了沈魏风,他“嚯”地猛撒了手,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走了衣箱里的纸袋,从里面掏出那支枪来,看着苏筱晚哑着嗓子道:“你可以寻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第一枪给我,第二枪留给你自己,怎么样?”
“……”苏筱晚这时被沈魏风的表情完全吓住了,哆哆嗦嗦道“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疯?比起你来,我还差得很远!”说着,只见沈魏风退出弹匣,极其利索地把子弹倒出来,只留了两颗在里面,然后重新装上,多余的子弹被他全部丢进了地上的一只铁皮桶里,“叮叮当当”响得刺耳。
然后,他把枪递给了苏筱晚,面无表情道:“来吧,我相信你的枪法。”
说完,他坐了下来,拿起苏筱晚握着枪的那只手,把枪口放在了自己的眉间。
苏筱晚握枪的手瞬间完全松开,枪掉了下去,落在了两人的脚边。
惊惧和悲伤如海浪似的扑面而来,苏筱晚单薄的身子和孤独的灵魂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她哭着抱住沈魏风,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怀里,那一刻,她多想,多想告诉他他早该知道的秘密就在她腹中,可她没有说,任凭沈魏风那样紧紧地拥抱自己,也不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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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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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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