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东子的懊悔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当时不管是沈魏风还是他都活在自己的逻辑里,而且可能沈魏风的行为逻辑更清晰,行动目的性更强。
他伤重连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到了出院的这天便立刻返程,飞机是坐不成了,只能坐车回去,还得是卧铺可以平躺,保证一定的休息。
所以,这趟返程真是道阻且长,尽管沈家忱专门安排了人去云南,一路尽力照顾沈魏风,可中途还是又去了医院,重新包扎伤口并换药,这么一折腾长途返回的痛苦无形就加重了起来,等到了A市陪同的人告诉接站的司机,车直接就开回了部委大院。
沈魏风以这样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回家养伤,高兴坏了阿妈,安慰了沈家忱,却也给于雅琴添了无数心思。
不过,这些相较之后来频繁上门的周楚凝都算不得什么,而最令阿妈不解的是,她家岳辰如今和那次回家掀桌子相比脾气不知好了多少倍,虽然常常面无表情,但也极少板下脸来发火,即便是周楚凝几乎日日上门,他仍可以安之若素,能起来就继续写报告写书稿,该看书看书,该上班上班,尽管和他父亲仍然不常碰面,可真凑到一起也不吵了,话极少,再加上他枪伤未愈,也碰不得酒,这父子俩的相处变得貌似亲近而夹生,而且在阿妈看来夹生得厉害。
这天正是傍晚时分,全家刚吃过晚饭,沈家忱照旧不到深夜不归,于雅琴今天有院里的小应酬已经出门,沈魏风最近胃口欠佳,几乎不吃晚餐,阿妈看着心疼,便炖了些汤羹上楼给他送去。
沈家小楼里此时静悄悄的,前段时间因为沈魏风回来养伤于雅琴破例让沈家忱按级别要了一个勤务人员来,这时此人也下班回去了,所以这个家里就只有他们娘俩。
阿妈推门进屋,被一屋子的烟味儿呛得咳嗽,走到正在伏案的沈魏风身边,放下托盘盛起汤来。
“阿妈,我自己来。”沈魏风丢下烟,赶忙起身接过阿妈手里的汤勺和瓷碗,盛好了先放在桌上。
阿妈一看这样,就催促道:“快喝,凉了就不好了。”
沈魏风是从来不肯惹他阿妈生气和难过的,自然立刻就端起碗,一口气喝了大半。
看着他喝汤,再看看他桌上那小山般的书稿,还有床头一摞书,阿妈抬手擦起了眼睛,边擦边哽咽道:“不知道的都说我家阿辰是多享福的大家公子哥,可……”话说到这儿,阿妈已经落泪不止。
“您看,我这不是喝完了吗?”沈魏风不知道还能怎样安慰这老人家,因为他已经完全抽离出自身,不觉得苦,亦不觉得艰难,他单是看着那目标奋力前行,至于旁人的心酸和不落忍与他都很轻,即便是他阿妈。….“这些日子那周家姑娘差不多天天来,其实,你爸爸对这姑娘一直都没点过头,我也看出来了,他是不想多管,毕竟撮合这事的还是你阿姨,可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要是不乐意就说出来,不用顾忌你阿姨的面子,她那点心思说到底也不是为了你。”阿妈擦干了眼泪,把这许多日子以来积攒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生怕沈魏风男人心粗,一时不留意误入了歧途。
“我知道。”沈魏风答得很简单。
“那阿辰啊,对这个周家的姑娘你到底什么主意?我看她每天来你这儿一待就是小半天,屋里静得就跟没人似的,也不见你高兴,吃个饭也是你吃你的,她吃她的,多句话都没有,说真的,这个样子连当年你妈和你爸年轻的时候都不如!特别是这几天,我见她一从你屋里出来,就会跟你阿姨在客厅嘀嘀咕咕好久才走,那样子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凑一处商量些什么!你和你爸看起来这不一样那不一样的,但说到应付女人上都是一样的,心太粗,想得太简单,先前你妈还好,她是大家小姐出身,一丝歪心眼儿都没有,就是脾气差了些,没能跟你爸白头,可如今这位……,唉!不提了,不提了!你刚回家住,好些事你也不知道,我也不好在中间传话,可你自己的事能不能跟阿妈说说?也好让我把心放到肚子里。”
阿妈遮遮掩掩的话里自然信息量不少,但沈魏风仍是面色如常,他先收了钢笔,把书稿挪开了些,然后转过身来,很认真道:“阿妈,家里的事你最清楚,我肯定最信你,但是我这次去云南原本是没打算能回来的,原因您就别问了。所以如今我能愿意从云南回来就说明了我得接受如今这个现实。周楚凝跟我怎么样这事一点也不重要,因为我不要这个周楚凝还会有其他的张楚凝,或者李楚凝,对于我来说,现在娶谁都一样,或者说,即便是这场婚姻是刀山火海我也只能过去,况且,如果这真是个火坑,那对周楚凝来说更是一种冒险,既然她敢以身犯险,我就更没什么可顾及的了。您不用担心,我想好的事就都能过去,我觉得我这辈子从没有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样头脑清醒,一步不乱。”
阿妈听了这话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一把拉着沈魏风的手焦急道:“孩子,你可不能拿婚姻当儿戏跟你爸置气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你忍一时就能过去的,你得爱惜你自己,别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弄得苦不堪言,你爸说两句狠话那是他做老子的威严,你咬紧牙关别松口他不会总难为你的,到底他就你这一个儿子,怎么舍得!就是我看着也不忍心啊!”
“阿妈,这里面的事你不知道,但对我来说最苦的其实早都过去了。”说着沈魏风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苦涩。….“唉,你到底是年轻,不知道那一天天日子的厉害,你大概都不记得了,别看你爸跟你妈年轻那会儿吵吵闹闹的,可他那时候高兴是真高兴,跟你妈听着那唱片机里的音乐跳舞,两人一块儿散步,吃饭的时候聊天,看你妈画画,他在旁边看书,那才是夫妻!那像现在……,你这阿姨就知道顺着他,看着他眼色行事,一个做大夫的,天天冷冰冰的,这种日子有什么开心!回个家就跟演戏似的,在部里辛苦,我看在这楼里更辛苦!”
沈魏风听了冷冷道:“是他没能留住我妈,那也就只能是这个结果。”
“所以啊,阿辰你千万别走你爸现在这条路,你阿姨那样的女人娶不得,你爸都这个年纪了,也就算了,但你还年轻啊,这往后的几十年可怎么熬?”
“阿妈,我都这么大了,不用替我操心,最近我还在养伤写稿,等伤好了忙起来,恐怕一年也没几个月能在家。”ΗtτPS://Www.sndswx.com/
劝阿妈也只能劝到这份儿上了,她也知道儿大不由娘的道理,想着要不说点儿家常的琐事让沈魏风轻松轻松,却突然想起一件几天前的偶遇。
“前两天你阿姨上夜班,下午早早就走了,那个周家姑娘从你这儿出来就回家了,我那天正好要去外面菜场买条鱼,结果一出去还没到院门口就看见严家那小少爷开着车出来,跟这周姑娘聊了两句,然后这姑娘就上了他的车,当时我也糊涂了,以为这姑娘跟你还有严家那孩子以前是一个中学的,后来才想起来她是你大学同学,那她怎么看着跟严家那小儿子那么熟呢?严家那孩子倒是个挺热络的性子,可跟一姑娘这样看着是真让人过不去,所以啊,阿辰呢,看人可一定要看清楚,贼里面最怕的就是内贼,外面的倒还好说。”
沈魏风知道东子在他回来几天后也回部里述职上班去了,可跟周楚凝的熟络确实第一次得知,不过阿妈的话和阿妈的叙述他也就只是听听而已,完全没有一点往心里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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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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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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