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林靠坐在病床上,虽然病房里开着灯。脸上受得伤痕遮挡了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来了半个多小时了,郭顶一直听着,亓林妈一人在那儿自说自话似的,叫冤卖惨。没有制止,也没有接话。
郭顶低垂着眼帘,半天掀起瞄一眼,亓林妈声情并茂的描述,悲惨之处还抹两下眼睛。然后再掂起,看一眼沉默的亓林,亓林没有任何表示,木头人似的坐着。
亓林妈注意着郭顶的神态表情,见他一直没说话,心有不悦。但是他也没走,还一直听着自己的话,他没有任何表示,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惨?
当亓林妈想再开嗓,哭叫一声。郭顶动了动,从鼻孔发出一声粗气。放下二郎腿,换了个四平八稳地坐姿。
亓林妈以为他要走,忘了哭喊,有点紧张的望着他。自己这一家,现在可就靠着这个干弟弟了。那个当村长的大哥,上次方童的事后,想来想去就觉得他跟自己不是一条心了。
亓林也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干舅舅。自己没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听说当初陆晓通、叶乔佑、代福荣,都在他手底下吃过亏。想来是真的不好惹!
自己当初能有胆子赖在夜笙歌不走,是想着代福荣和自己之间有几分共事交情,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可看到金子手中的刀,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嫩了!
如果代福荣重交情,闵成俊和叶乔佑会与他渐行渐远?代空达和代木童叔侄俩的日子会这么难过?对自己的堂叔堂弟尚且如此,自己对他来说又算啥!
这两天一直听自己妈在反复地唠叨,说大伯家里的人靠不住了,说村里的人对自己咋样咋样,自己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自己从没和这个干舅舅打过交道,他又能怎么真心实意的帮自己呢?如果真实心帮自己,怎么从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呢?还不是等着自己开口求他!
想到这儿,亓林在心底连连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妈,你先出去,我和二舅说几句话。”
亓林妈在儿子脸上,啥都没看出来。
郭顶也点了点头,冷冷的声音不容质疑,“你先出去!”
亓林妈心有不愿,也不敢违逆这个干弟弟和儿子的意思。
亓林看着自己家妈,几乎是一步一停地离开病房,又说了一句,“把门也关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郭顶听了亓林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总算才缓了缓,“我今天来的意思,你知道吗?”
亓林点点头,“谢谢您,愿意帮我们。”
郭顶没理他,自顾自的说:“亓林,我今天来找你,有两件事。一就是你和夜笙歌的事,这也不算啥事,先不说。二就是佛佛(说说)你妈和你死去的爸,还有我。”
亓林听到郭顶如此说,眼眸之中的平静,总算有了波动。自己,自己妈,两个大活人,说了就说了。自己爸,一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自杀的懦夫,有啥可说的!
“你和你妈,在你们自己心里是啥样子,我不清楚。我从别人那里有所耳闻……你先听我讲完,你再讲。”
郭顶制止了要为自己辨解的亓林,接着说:“就佛(说)你这次出事,你妈咋会找到我那里?你这事结束后,要好好想想。
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你们以后是和村里人见面扭脸过去,还是想法修补和你们村里人的关系?这事,你也不用给我答复,那毕竟是你们家里的事。”
说到自己一家与村里的人关系,亓林低垂下了头。
郭顶心底叹了一声,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要咋做,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连一个村里的为人处事都做不好,你也是没救了!自己也不是菩萨,有求必应。
“你爸——你爸是个老实人。他走的时候,你还小。我不知道你心里咋样看他。我要告诉你的,他是个好爹,好丈夫,他也想做个好儿子……”郭顶神色里有一丝异样,话也跟着打住。
总不能说你爸受不了你妈恶毒的辱骂你爷爷奶奶,又管不住你妈。一气之下,喝了农药死了吧。
亓林心里也起了疑,自己有问过自己妈,爸为啥死的。自己妈就哭闹说自己命苦,自己很少问了。还有爷爷奶奶,死都拒绝见自己一家的任何人……
看到亓林逐渐深沉的目光,郭顶叹了口气,“过去的事,不管对错谁也掰不回来了。你们家的指望和以后要过啥日子,全看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亓林见郭顶也算是为自己着想,表情不在像先前僵硬。点点头,“二舅,您有啥话只管讲吧。”
“那就再聊聊,为啥我要帮你们?”郭顶的脸色严肃,“虽然我一直在界河北镇,但是我也不是对楚墓镇的事,一概不知。你做的那些事,我也清楚。说句心里话,我看不上你!”
郭顶的直白,让亓林神情一滞。看郭顶一脸冷凝,身上自发似的释放威压,让亓林心中生怯不敢答话。
“就你和你妈对方家妮儿做的事,我都没脸佛(说)和你家有亲戚。”郭顶看着亓林,“我之所以出这个面,一是还惦记着和你爸的那点微薄关系,二就是王孝男。”
听到王孝男的名字,亓林再忍不住,气急的问,“这和他有啥关系?”
郭顶看到亓林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你对他很有意见啊!”
亓林虽然不说话,郭顶还是从他的神色中察觉到,他心里的气愤或者说是恨意才确切。
“亓林,一个男人,心里有恨只会让他的心胸和眼界更窄。一种对错不分,事理不明的恨,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固执的疯子。”郭顶语重心长,“这次夜笙歌的事,要不是王孝男给我信儿,我不一定会过来。你自己也看的到,你敢说王孝男人家没救你?”
郭顶盯着亓林着色深浅不一的脸,看不出亓林神情。接着说:“你和他之间有私人恩怨,我要是说他的好,你也不会乐意听。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事实,这次若不是他,你有没有命睡在这里还两说!”
亓林脸上这才闪过一抹异样,他没有忘记,夜笙歌的人制着自己,让金子拿刀捅自己的那一幕!既使自己心里再不想承认,王孝男确实是救了自己。
“他为啥要救我?”
郭顶笑了,这次笑的发自内心,不答反问,“他的心思,你能猜出来?”
亓林哑言。
郭顶给出忠告,“亓林,你要想你哥的那俩孩子好,想你以后生活安生些,就管好你妈。做事前,先摸摸良心。夜笙歌的事,你要是信我,就交给我处理。你是不信我,也可以找别人,要是怕请不动,我去帮你请!”
亓林思索了一阵,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自己现在要面对的困境。对着郭顶道:“那就麻烦二舅了。”
“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就先走了。”郭顶制止了想起身的亓林,“别起了,好好养着!有时间就多想想以后。”离开前,还略显不放心似的补了一句,“要是你也一根筋转不过来,你们家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亓林看着郭顶出门,听到自己妈和郭顶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她说啥,静静的坐病床上出神。
代空达神情焦急的走出医院,在大街上来回的晃荡。街道两边的店铺灯早就亮起来了,却照不亮代空达的心。
他避过人,去看过陆晓畅和那孩子。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没看出可爱不可爱。只想到他是代福荣的儿子,当时只有一个冲动,一个想法——掐死他!
代空达是恨代福荣,心里也诅咒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再难听的话,都骂过,但动手——平时只有自己挨打的份儿,现在去杀人,去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的心里像是战鼓擂动一般跳动,连伸出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手指刚要触及到那个还在甜甜入睡的婴娃,一个小护士闯了进来,他被惊得差点瘫倒在地上。回过神来,是落荒而逃!
被凉凉的夜风一吹,代空达理智回来。心中满是懊恼: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自己恨代福荣没错,咋会对一个啥都不知道的小奶孩动了杀心!
该杀的是代福荣!可又想到是他是代福荣的儿子,心里又起了恨意。刚刚恢复的理智,再次茫茫然的在杀和该杀中纠结。
直到发现身边的人流变密,代空达才发现。学生都下自习了,有九点了。九点,忙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叶枫乔的电话。
以为没人接时,电话被叶枫乔起。声音压的很低,“到底啥事,你一直打电话?”
“陆晓通去找闵成俊,不知道他们讲了啥。陆晓畅早产了,是个男孩……”
“这和我们有啥关系?”叶枫乔的声音有些不奈烦。
代空达有些急,“是和我们没关系,可是和代福荣有关系!他今天去了界河背镇,现在还没回来。要是他知道了,他会任由着他的儿子,跟别人……”
“我明白了,”叶枫乔打断他,“你现在啥都不要管,先回家去。明天一早,你去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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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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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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