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裳也在等着聂铮的出现。
待到二人四目相对时,温裳柔柔弱弱的撒娇道:“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得罪嫂夫人了……”
说着说着,眼眶便越来越红,娇怯怯的模样,我见犹怜。
“行了,你别怕,我去问问她,快别站着了,你脚不疼了?”
听到聂铮这样温言软语的说话,温裳心底有些得意。
不料温裳嘴角刚刚勾起,就听到聂铮说出一句让她瞠目结舌的话来。
“她为啥生气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哪里得罪她了,自己好好琢磨一下,要是实在不知道哪里让她不高兴了,你就少在她跟前出现,行了行了,自己坐一会儿啊~”
聂铮的这句话,李素瑾自然听见了。
于是那胸口堆积起来的好大怒气登时消去不少,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温柔之色。
“你知道错了没?”
“???”
说实在的,用温柔的语气说这样的话语,比恶狠狠的说出来还要瘆人。
聂铮一头雾水:“我错了?”
“你没错?”
“我错哪了?”
“哼!”李素瑾一声怒哼后,忽然捏起了嗓子,学起了温裳那娇滴滴的嗓音,“安大哥的血气方刚我可是深有体会~安大哥好生浪漫~安大哥要不要人家帮你弄出来~~”
看着如此矫揉造作的李素瑾,聂铮一脸黑线。
“这是她说的话?”
“哼!你说呢?”
当时听在耳中,没觉得哪里不大正常啊……
这时候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不大对劲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素瑾阴恻恻一笑,笑容十分瘆人:“是吗?我想的是哪样?”
聂铮挠了挠头皮:“总之温神医很单纯,肯定说不出这些虎狼之词……”
“呵——”李素瑾闻言直接被气笑了,“她单纯?”
“不单纯吗?”
“当我面时,问我是不是你娘亲,刚才却又说我是嫂夫人,看似崴了脚,实际腿脚灵便得很,这样的人,哪里单纯了?”
聂铮一怔:“别瞎说,她崴脚时,我在场。”
“你亲眼看见她脚崴了?”
这种事情太细碎,聂铮皱了皱眉,有些想不起来。
李素瑾哂道:“你平实心眼儿那么多,见到漂亮姑娘就把心眼儿丢光了?你也懂岐黄术,《外创要略》你也看过,崴脚时人会是什么模样你不知道吗?”
有些事情不提,人就不会意识到哪里不合理。
可是……自己刚和她认识,一天时间都还没到。
她图什么?!
“莫非她是在贪图我的美色?”
“滚蛋!臭不要脸!”
……
聂铮把温裳送出去时,李素瑾连房间都没出。
有些事情眼不见心不烦。
聂铮也留意到了温裳的脚,确实不像有伤的模样。
那温裳心思细腻,当然发现了聂铮的视线。
只不过这时温裳再寻些说辞来,聂铮都有些不大信了。
日子过得很快。
保定城中聂铮等人又待了五日。
这五日里,稽仙司衙门丝毫没有许晴鸢的动静,反而让聂铮看到了徘徊在稽仙司门口的班秋怡。
她虽然漂亮,但是没有那些女孩子特有的偶像包袱,一身乞儿的装束,被稽仙司的探子狠狠踹了几脚,看得李素瑾都有些心疼。
至于那温裳……又找过来几次。
聂铮没拒绝见面,李素瑾闭门不出。
这让一身绿茶技艺无处施展的温裳很难受。
终于,温裳又一次找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和之前几次都不同。
她是带着戍边军的甲士过来的。
这算得上是多次接近无果后,温裳有些撕破脸皮的行径了。
当然了,她嘴上并不肯承认。
“安大哥……人家也是没有法子,这几日卢大帅天天都会拜托我找寻你的下落,人家见卢大帅着实求才若渴……也就不忍再瞒着,安大哥不妨去见见?”
如此话语,典型的既当又立。
聂铮知道,事到如今,这间宅子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而且眼前这架势,怕是不去也不行。
都被堵在家门口了。
“行,盛情难却,但是有一点我需要事先说明,温姑娘若是这几次来找我,都是为了这件事,日后不必再过来了,我滞留此处,是有要事在身,可没什么闲工夫操心别的事情。”
聂铮这句话的意思满含拒绝意味。
基本是明摆着告诉眼前三人,即便这一次我跟着你们去了,我也不会答应卢大帅的任何请求。
日后,更别想了。
温裳嘴角微微一勾,福了一福:“小女子省得。”
这一次他们没有坐马车过来,而是步行。
聂铮随在温裳后面,也不打算跟她聊些什么。
毕竟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也是聂铮不喜的。
一连几日过来寻我,为的就是配合卢大帅演戏吗?
聂铮正在琢磨自己的心事,前面的温裳突然扭头道:“二位兵大哥,可否去小女子家中暂坐片刻?为了能够更好的帮助卢大帅,我需要取一些东西,大概花不了多少时间。”
两名甲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温裳的宅子很偏,在保定城的东南角,和戍边军南北相望。
过了保定城中府河桥后,再走一段,也就到了。
那是一间医馆。
医馆外人头攒动,排成了长长的一条人龙。
一行四人从人后走向人前,甲士身上“吱吱”的金属摩擦声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很快众人就将目光投到了温裳身上,纷纷拱手行礼,口中称颂。
她有如此人望,让聂铮有些出乎意料。
接着聂铮才反应过来,这几日对她的观感有些差劲,但她在寻常百姓眼中,确实是济世救民的神医。
很快几人就站到了医馆门口。
浓浓药香扑面而来。
医馆上方的匾额上写着几个大字“永春堂”,左右两侧则是一对楹联。
“但愿世人皆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短短几个字,道尽了医者心。
穿过医馆大堂走向后院,里面依然有不少病人。
这里应当是医馆中人休息的地方了,竟也暂时收治了一些行动不便的患者。
又进了一道院门后,才稍微清净一些。
“三位大哥稍坐片刻。”
说完,温裳盈盈一礼,缓步离去。
“不愧是温神医,自家住的地方竟也用来救人。”
“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个小子。”
男人聊起八卦来,劲头一点儿也不比女人差。
聂铮不说话,默默在一旁听着。
“……以温神医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会嫁人了吧?充其量会招赘。”
“应是如此,据说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把医馆一力担起来了,十五六岁呵……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
“这么年轻?她父亲呢?”
“据说……”
两个人正说着话,温裳端着茶盘走了出来。
“三位大哥再稍后片刻,先用杯茶。”
两位微笑着冲温裳点了点头,口称“不敢当”,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聂铮也是一般。
谷</span>只不过茶水入腹后,聂铮顿时差距到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寻常茶水!
可是水已入口,聂铮想赶紧催动元气将茶水呕出来,那温裳已经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都站起来吧。”
简简单单五个字,竟然让聂铮产生无力抗拒之感!
身体居然不由自主的就随着她的指令动了起来!
“两位戍边军大哥先回营吧!你们不会记得这里的事情,只要说卢大帅汇报说,请不到安叙便好。”
这两个甲士面目有些呆滞,根本没说任何话,而是干脆利落的转身,大步离去。
此刻的聂铮只能努力维持识海的一丝清明,但是身体的支配权已经彻底沦陷。
“你,跟我来。”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聂铮的腿脚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默默跟在温裳身后。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人,居然能使出这样的仙家手段来!
还是这种邪门手段。
温裳的行进路线很诡异,因为她在围绕着这个院落兜圈子。
假山、池塘,从府河引来的潺潺流水叮咚奏响。
大概来回反复转了几圈后,眼前只是稍显灰白的深秋之色彻底变了模样。
周围满满都是阴郁的灰。
死丧气息充斥着整片区域。
聂铮对这种气息太熟悉了。
这是怨气,还是浓郁至极的冲天怨气。
很快,聂铮就看见区域中央,躺着一个隐隐有黑气泛出的躯体。
走近之后,聂铮就看见这具躯体的四肢上都被极为粗重的铁索拴住。
甚至连脖子上都有一道铁索。
温裳说话了,说出来的话让聂铮后脊背都有些发凉。
“爹……这次女儿应当能救你了。”
……
聂铮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这样控制住。
很快聂铮就被命令坐在这具死尸身旁。
然后温裳就取出一枚黑漆漆的东西来。
聂铮定睛一看,正是那元疏铁块!
接着,温裳又取出丹炉、符篆。
这还没完,她又取出许多药材,例如雪莲、龙须草、丹参等等。
当着聂铮的面就开始研磨起来!
如果聂铮当真失去了意识那还好说。
可现在,聂铮的意识和自身肉体被切割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在眼前。
温裳的面容是温柔的。
期盼加温柔。
似乎在期待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温裳似乎将一切准备妥当了。
她托着元疏铁块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爹,你放心,他一定能救你,一定!来,拿着!”
聂铮的手不由自主的就将元疏铁块接了过去。
这是一面十分普通的元疏铁块,上面没有任何的纹路,看来并非聂铮山河社稷盘上的一部分。
“将它按在鼎炉上!”
聂铮的身体依言照做。
就在鼎炉和元疏铁块刚刚接触的那一刹那,聂铮忽然就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
同时也感知到了混元丹上的元气沿着元疏铁块倾泻而出,直直的朝鼎炉内部灌输而去!
“轰——”
一声巨响,尘烟弥漫。
“咳咳咳——”
温裳使劲的挥了挥手。
待到尘烟散去,温裳便看见了地面上四分五裂的鼎炉,以及那散落一地的药沫!
甚是鼎炉周围还蕴集着海量的天地元气!
此刻没了东西束缚,正在缓慢的向四周飘去!
比如那具尸身之上!
元气对怨气天生相克对冲,谁能占据上风全看谁的实力更雄浑。
那具尸身上原本的黑气显然敌不过这团元气,顿时变得更加微弱了。
然后温裳便有些吃惊的抬头望向聂铮!
天呐!
她这是什么样的元气!
已经离体了,还能这样浓郁!
然而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动了。
在没有她指令的情况下,动了。
只见聂铮简单看了看手中的元疏铁块,随手丢向一旁。
“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什么。”
“你……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聂铮笑了:“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鼎炉不够结实。”
“这是乾坤鼎!怎么可能不够结实!”
聂铮闻言怔了怔。
乾坤鼎?
自己在白鹿书院念书时,倒是见过这东西。
据说是后山二层楼六师哥的东西。
他下山云游去了,用不到这鼎,便借给了几位教习讲课时使用。
聂铮俯身弯腰,将四分五裂的鼎碎片挨个捡起来看了看,然后尝试拼接。
确实是记忆中乾坤鼎的模样。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此乃家父遗留宝物,怎么不可以有!”
“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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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鼎?
自己在白鹿书院念书时,倒是见过这东西。
据说是后山二层楼六师哥的东西。
他下山云游去了,用不到这鼎,便借给了几位教习讲课时使用。
聂铮俯身弯腰,将四分五裂的鼎碎片挨个捡起来看了看,然后尝试拼接。
确实是记忆中乾坤鼎的模样。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此乃家父遗留宝物,怎么不可以有!”
“令尊?”
乾坤鼎?
自己在白鹿书院念书时,倒是见过这东西。
据说是后山二层楼六师哥的东西。
他下山云游去了,用不到这鼎,便借给了几位教习讲课时使用。
聂铮俯身弯腰,将四分五裂的鼎碎片挨个捡起来看了看,然后尝试拼接。
确实是记忆中乾坤鼎的模样。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此乃家父遗留宝物,怎么不可以有!”
“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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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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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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