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蛟门与连环坞的恩怨由来已久。
惊蛟门是老宗门,它的前身是漕帮,和太乙、冲虚等道门不同。
那些道门的宗旨还是修行,虽不避世,但在红尘中行走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更加高深的境界。
惊蛟门这类更像是江湖帮派,修行是辅助,主要目的则是更好的生活。
他们最初就是靠着大楚国境内的河运、漕运发家,慢慢的将上层管理者都替换成了修行者,但惊蛟门徒,更多的还是那些靠水吃饭的百姓。
而李素瑾的连环坞,恰好侵害了他们的原本利益。
李素瑾为了能够将聂铮救回来,设法引聂铮的魂魄回归故土,可是仅仅魂归故土是没有用的,想让他彻底复活,必须建立抚魂阵。
可抚魂阵哪有说建就能建的?
这个阵法对地形的要求极为苛刻,即便是贞丰镇那种河流纵横交错的水城,也花费了李素瑾十余年之久的光阴。
那建设抚魂阵的耗费从何而来?
自然是靠水吃饭。
码头卸货、两地货运等等,妥妥的从惊蛟门口中夺食。
所以连环坞也有不少外堂子弟,这些外堂子弟听起来似乎不重要,实际上是连环坞最为要紧的堂口了,因为全坞上下的经济来源,都在此处。
而这些外堂子弟,就很少是修士了,更多都是寻求庇护,认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穷苦百姓们。
这样来看,连环坞不仅砍断了惊蛟门散开的枝叶,更是掘了惊蛟门的根。
原本百姓靠水吃饭,只能寻求惊蛟门的庇护,惊蛟门一家独大。
现在……百姓有了选择,你敢克扣盘剥我,那我就去连环坞好了。
你说这样的连环坞,如何不招惊蛟门的嫉恨?
更何况依照李素瑾当时的性格,对惊蛟门肯定没有任何好态度,打架抢地盘的事情肯定没少干。
“……那连环坞位于姑苏,颇为壮大,但是没什么进取心,从不扩张,不然发展这十来年,我们惊蛟门也一口吃不下,听说那坞主是个女人,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说有人相助,可知是何方神圣?”
“具体并不知晓,听说那坞主似乎在京都有很深的背景,从官面做过数次文章都扳不倒它,但这一次,准行。”
“真的假的,以前不行,现在突然行了。”
“自然是真的,最近城中也有些流言,说的便是姑苏那里的事情,据说可能牵涉到当今左丞相……”
聂铮听到这里,心中颇为震惊。
但也觉得这成堂主所言不错。
李玄毕竟是李素瑾的亲哥哥,这事情怕是没什么人知道。
就算两个人生了些许嫌隙,那也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李素瑾在贞丰镇搞出那么大动静来,李玄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惊蛟门想从官面儿上走程序泼脏水,利用大楚律耍手段,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那耍一些阴暗的鬼蜮伎俩呢?
李素瑾肯定不怕,正好可以凭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打上门去。
惊蛟门势力遍布天下,那为何贞丰镇没有惊蛟门的分堂?
估计就是这么被李素瑾收拾没的。
不过这一次……居然敢直接找连环坞的麻烦,那必然是在朝堂中也找到了能够和李玄相抗衡的势力。
什么势力这么牛?
聂铮摇了摇头,自己从来没有兴趣去关心这些天下事,对这方面是一点也不了解。
聂铮和那成堂主又聊了一会,不过都是些男人之间的风花雪月了。
只听得地上的李素瑾面红耳赤。
成堂主看着李素瑾眼眸微垂的娇羞模样,心中色心大动。
“如此美人,哪家的姑娘?多少钱一宿?”刚说完这些,成堂主立刻反应过来,“哦,不对,不对,她是曙光境修士,你可懂双修之法?大补啊兄弟!”
聂铮笑道:“可惜,是男的。”
“大补之物你管他男女,嗯?什么?男的?”
“然也~”
成堂主顿时看聂铮的眼神也古怪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艳来楼上,这两个人刚刚亲嘴了。
成堂主顿时就打了个寒战,然后再扫视一眼狼藉的四周,顿时越发笃定自己的念头。
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把屋子搞成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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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堂主心中存了奇奇怪怪的想法以后,就开始觉得聂铮此刻和自己说话的姿态有些不正常。
尤其是刚才聂铮绝对优势的局面下,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自己。
那为什么要放过自己?
若自己是他,在那种时候断然不会因为手下败将的几句花言巧语而心生怜悯。
可他……偏偏就把自己放了!!
莫非……他在觊觎我的美色?
想到这里,成堂主顿时菊花就是一紧。
“兄弟,在下还有些事情,今日那轻柳姑娘也已经回去了,我再去寻一个姑娘耍耍,就先告辞了。”
聂铮不知道他的想法,一直在琢磨该怎样让他主动离开这间屋子,听到成堂主主动提出要走,一时间也拿捏不定他是真心还是试探。
于是聂铮就客套道:“天色已晚,不如再坐一会儿,或者咱哥俩都在这将就一宿?今日实在是没找到房间,才住进这里来。”
聂铮越客套,那成堂主心中就越担心自己的贞洁不保,也就越发想溜。
而成堂主越发想溜,呈现出来的态度就越心虚。
他的态度越心虚,聂铮就越觉得他是在试探。
终于……成堂主受不了了,直接遁走。
姿态干脆利落的让聂铮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间地牢情趣房复归安静后,聂铮就毁了那一直在发光的明光符,这东西太亮,有些刺眼,房间内原本墙壁上的油灯就挺好。
接着聂铮就走到李素瑾身边,揭开了在缝合怪和苏奴儿身上设下的掩护。
聂铮的掩护将他们暂时与外界隔绝开来,所以他们就没受到什么干扰,此时此刻还没醒,睡得十分香甜。
然后聂铮才看向李素瑾,说道:“你好些了吗?”
李素瑾嘴一撅,不说话。
能做表情了,看来是好了。
“行了,天色还早,那就继续睡吧,明早赶路。”
李素瑾道:“你为什么只给设给他们掩护,却不设给我?”
“呃……情形危急,来不及设下那么多……”
“那为什么不先设给我?”
“他们没有自保能力。”
此刻的李素瑾能说话,身子却还不利索,有些想要偏脑袋“哼”一声,结果“哼”出来了,脑袋却没偏成。
“我就有自保能力吗?我头都动不了。”
李素瑾这话有理有据,聂铮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使劲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李素瑾的话茬。
因为在他心里,下意识就不认为李素瑾没办法自保。
很明显,聂铮想错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片刻,李素瑾“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样的哭声或多或少有些故意的成分,聂铮起先是想笑的,以为李素瑾在故意装哭。
不料眼睛一瞥,竟是看见她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聂铮有点慌神了:“哎哟,我刚才是真的没注意……你你你那么厉害,我就一直觉得你很厉害……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别哭啊……”
“人家还是个孩子……哇……”
“……”
聂铮哄人的手段特别简单,就是分散注意力。
尤其是借助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比如哄许晴鸢,比如哄苏奴儿。
之前聂铮就想用破风弩来哄苏奴儿的,被李素瑾骂退。
但是现在聂铮有哪些手段,李素瑾怎会不知道?
于是这些哄人的小伎俩顿时统统不管用了。
“……你别哭了,赶紧睡吧,明早还赶路呢,连环坞都出事了。”
不提连环坞还好,提了李素瑾哭得更凶。
聂铮没辙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李素瑾主动说话了:“哄我!”
“我哄过了……”
“我不管,你继续哄~”
“……”
“哇!~~呜呜~~哇——你哄不哄?”
聂铮有些啼笑皆非。
很明显李素瑾现在就是在故意使性子,结果自己刚才还没看出来。
李素瑾见聂铮真的没招了,于是开口说道:“你亲我一下,这事儿就算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聂铮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啥?”
“亲我。”
聂铮顿时将姿态摆得十分端正:“……书今,我错了,下次再遇这种情况,一定先设给你。”
“我不管,亲我。”
聂铮面露难色:“这……这……你要我亲哪?”
“亲嘴啊,不然是哪?”
聂铮听到李素瑾这般说,顿时绷紧的身子松懈下来。
吓死老子了……
原来只是亲嘴……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有了糟糕的心理预期后,遇到稍微好一些的情况心中都会松口气。
然而松懈没多久,聂铮反应过来,不行,就算是嘴,自己也接受不了。
“能不能再换个地方……”
李素瑾诧异:“我只说过这一个地方啊?什么叫‘再换’?”
聂铮赶忙摆手:“呃……意思就是,咱们兄弟两个这样也太恶心了,换成手行不行?”
“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哪敢啊!高攀了简直……能够亲吻你的手,是我嘴唇的荣幸。”
李素瑾撇撇嘴:“真没劲,你不亲的话……那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唔……你得先答应。”
李素瑾早就已经止住了哭,但是因为身子动不了,没办法揩拭眼泪,此刻双眸晶莹透亮好似梨花微微带雨的,不仅好看至极,更是我见犹怜。
聂铮知道她此刻肯定怀揣着什么鬼主意,可是……鬼使神差般,就是没忍心拒绝。
“我答应了,你说吧,什么要求?”
“既然我是男儿身,那我后面就不想穿女装了,把你的衣衫给我吧!”
聂铮一怔:“那我怎么办?”
“穿我的好了。”
“……”真的是好强大的逻辑,“我给你写个矫饰符就是了……”
“我不管,你给不给。”
聂铮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拒绝李素瑾的不合理要求:“你个头比我矮那么多,给你穿也不合身啊……”
“没关系,我可以把裤腿袖子卷一卷。”
聂铮再次寻找突破口:“这样多难看。”
“没关系,我能自己给自己写一张矫饰符。”
“……”
聂铮败退。
元神受损的李素瑾是无敌的。
聂铮不得不佩服。
换衣服就换衣服吧,明早自己去成衣店买一身就是了。
渐渐地,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当聂铮从睡梦中醒来后,发现李素瑾已经不在软褥上躺着了。
而不远处,却有水声传了过来。
水声不远,就在屋内,“哗哗”作响的,似乎有人在不停的撩水。
就连聂铮身边也水汽升腾,满满的温热感。
聂铮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缓了一会儿神后,反应过来,当即起身往房中望去。
这一望不打紧,直接把聂铮吓了一大跳。
屋中依然散乱依旧,遍地的干草和洞眼一点也没变。
但是……多出来一个蒙着乳白窗纱的木质屏风,而屏风后,有一个身影在洗澡。
因为屏风的关系,视线被遮挡,但是又没有被完全遮挡,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极为绰约妙曼的身姿。
那时不时挥起又放下的纤细手臂不住的撩水,撩的聂铮口舌都有些发干。
尤其是那纤纤素手,从屏风上方显露出来时,根本遮掩不住,更添魅惑。
因为实在太好看了。
即便在聂铮心中,李素瑾是个男人,也没办法掩盖这一场面有多旖旎香艳与诱人。
“醒啦?”
李素瑾慵慵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
“‘啊’什么?你个呆子。”
聂铮咽了口唾沫:“醒,醒了。”
李素瑾轻“嗯”一声,开口道:“安兄许久未曾沐浴了吧,今日机会难得,不如你我兄弟二人……”
李素瑾的语气可谓是挑逗至极。
但是在聂铮耳中,却是催魂魔音。
“这,这,这个……这个大可不必……”
“都是生死弟兄,怕些什么,水还热着,一起来洗呀。”
挑逗,这就是赤裸裸的诱惑加挑逗。
在聂铮眼中,这就是你想把我掰弯的直接证据!
聂铮怎么可能会答应?
“不不,不必了,不必了……”
李素瑾忽地轻笑一声,没再说话,而是起身站了起来。
这一站,顿时让聂铮的心脏又漏跳了半拍。
无他,屏风后的李素瑾,实在太好看了。
以往被衣衫遮挡住的身材此刻都暴露出来,在屏风上影影绰绰。
上宽下窄,到了臀部却又重新隆起,在聂铮眼中,这竟是比女人的身姿还要绰约一些!
聂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想抵抗了。
李素瑾又说话了。
“行了,既然你不高兴一起洗,那我出来了,以后再想要一起洗,可就没机会咯~”
“我谢谢你啊……这种机会不要也罢!”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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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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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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