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运努力睁大眼睛看碗里,紫黑色的智慧石被果冻一样的物质包裹住,大约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为了保险起见,吴运依旧站在原地,尽管他已经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
李卫在的时候还没觉得,她一走,吴运就感觉浑身发烫,脐下三寸涌动着一股热流,逐渐蔓延到全身。
他艰难的支撑着,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吴运有点忐忑,李卫一直没有过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唉。”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妈的,怎么那么不会说话。”
“你说谁?”李卫的声音幽幽响起。
吴运一惊,差点跳起来,幸好一直记得手里捧着东西,不能随便移动。
吴运问她:“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李卫绕到他面前,状若无意地说道:“随便看看。”
她一直背着手,吴运就问是不是给自己带了吃的。
李卫白他一眼,“都说了,深山老林的,没吃的。”
吴运哼哼两声,眉毛一挑:“我都闻到了,你这样拿着不烫吗?”
“是什么。”李卫两条眉毛都耸起来,恶意地凑到吴运面前给他看。
吴运低骂一句幼稚,李卫眼睛一瞪,他立马认怂:“我最幼稚,我最幼稚!”他连连说道,然后又说:“是烧地瓜,我闻出来了。”
李卫没理他,目光在碗里转了好几圈,问吴运:“还没有动静吗?”
吴运告诉她刚刚发出几声绵羊一样的声音。
李卫一直背着的手放下来,站在吴运身边往前方看,她说道:“还坚持得住吗?昨天......”
“那当然,我身体杠杠的。”吴运吹牛逼。
李卫有点难为情地说:“要不我喂你吧。”她把提着的树叶打开,里面是两个红薯,烧的黑漆漆的,但是很香。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了。”吴运忍痛拒绝李卫的提议,心里疯狂伸出尔康手,他笑着说,“你说我们说的话他听得懂不。”
“咦,他动了。”李卫伸头去看碗里,“索默,你好点了吗。”她说这话时心中五味杂陈。
吴运看出李卫的纠结,提高音量说道:“索默,你丫还能不能行,我快饿死了!”他这话说的是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李卫被他吓了一跳,心跳地砰砰的,“你发什么神经!”
“我这是有精神!”
“那好吧,这东西我吃了哈,我还饿着呢。”
吴运一听李卫还饿着,着急道:“那你吃啊,我真的不饿。”
“哈哈哈哈。”李卫大笑,笑够了才说道,“我手机呢?真该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吴运嘴巴一张,脸蓦地红了。
李卫笑着笑着,看着他从脸红到脖子,最后耳朵都红了。
她也不好意思起来,呐呐地说道:“我、我在这里等你吧。”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只剩下红彤彤的云布满天空,大大小小的圆形星球分布在苍穹之上。
“这里的天离地面好近啊。”
“嗯,星星也很好看。”李卫附和道,“也不知道离开这里之后能不能再回来。”
吴运不做声,李卫转头看他,就看见他捧着碗对自己傻笑。
“你好像那个要饭的。”李卫吐槽。
“好心人,求求你施舍我一点吃的吧。”
李卫把手上的东西一举,“赏你了。”
吴运依旧没有动弹,嘴里拖着长长的调子,尖声尖气地说:“谢谢贵人,咱们没齿难忘贵人的救命之恩。”
“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吴运笑两声,说好啊。
“索默他,唉。”李卫叹气,疯狂组织语言,“他真是,我之前可恨死他了。”
吴运不做声,虽然伤口已经结疤甚至好了,但是那些疼痛带来的阴影挥之不去。他何尝不恨?
但在地牢中听到索默声音的那一刻,他就一点也不恨了,只有满腔的感激与热血。
他从小到大格外倒霉,家长们对他避如蛇蝎,自然不许家里的孩子和他一起玩,他没有知交,也没有朋友,从来不知道有朋友为自己出生入死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一个叶结,一个索默,着实让他感动。
以及,吴运用余光望着旁边的女孩儿,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在看什么?”李卫喝道,“眼神怪怪的,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声从碗里传出来,果冻状的索默已经长得和玉碗一样大了,他咳嗽几声,从碗里跳出来,变成一个手掌大的果冻娃娃。
他站在地上,圆圆的水泡眼睛盯着李卫。
“啊呀!”李卫轻呼一声,把红薯丢给吴运,抱起果冻索默高高举起来,“你好可爱!”
“李卫,放我下来!”索默的声音也嫩嫩软软的,像是才学会说话的婴儿那样奶声奶气。
李卫把他捧到眼前,索默两只小手捂在两腿之间,惹得李卫噢哟一声,又giegie地怪笑起来。
“吴运,吴运救我!”索默软软地说道。
吴运正在狼吞虎咽,听见索默的声音,一下子抬头望李卫,忽地眼前涌起雪花点点,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打一样,疼得天旋地转。
他捧着红薯,嘴里呃呃两声,嘭地倒在地上。
“吴运,吴运!”彻底昏过去前,吴运看见李卫模糊的身影扑向自己。
吴运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又痒又痛。
他的手在身上胡乱抓挠,指甲里嵌满碎肉。还痒,背上痒,腿上痒,头、头也痒。从里面痒到外面。んτΤΡS://Www.sndswx.com/
他有些痴傻的看着指甲里红色的碎肉,尾指伸进鼻孔,不停往里钻,痒,还痒!
吴运听见脑海里发出虫子爬行的声音,唰唰唰,唰唰唰!
“啊啊啊啊啊啊!”他惨叫着,李卫跑到他旁边,忧心的看他。
“没救了,还守在这里做什么?”戈先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吴运脚边。
李卫不理他,戈先生接着说:“已经来了两拨人了,虽然这种穷乡僻壤不可能有人能看出我的结界,不过凡事就怕一个万一。”
他们在这个岩洞中停留五天了,李卫抱腿坐在地上,瓷白的眼上印着深深的黑眼圈。
戈先生还在劝她:“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这五天里,戈先生每天都在重复这句话,李卫一直没有回应。
看她冥顽不灵的样子,戈先生耐心告罄,他冷声说道:“若是你不走,那我就走了!”
“这几天多谢您了,李卫这辈子无以为报!”她眼中噙着泪水,索默躲在她的背包里,小小的手掌透过布料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背。
李卫哽咽道:“倘若真有来世,李卫再报答您!”这架势,竟有与吴运同生共死的意思。
戈先生瞪着她,冷笑道:“好一出同生共死!只是这个小哥辛苦救回来的人,也要跟着你们赴死咯。”
“你别担心,虽然我不会带着你们救回来的人,但是你那只小狗儿我会好好照看的。”戈先生接着说道。
李卫捂住脑袋,轻声道:“先生,您别说了。”
戈先生一甩手,往外面走。
吴运在地上扭动,手被透明的丝线捆住,脸上一道道血痕愈合又开裂。李卫守在他旁边,趁他安静时为他上药,擦洗。
“你愿意做我弟子吗?”戈先生不知何时从外面走进来,站在李卫背后,冷声问道。
李卫木讷地仰脸,对上戈先生的视线,他说:“我有一味药,是给我未来弟子准备的,你若愿意做我弟子,我就将它给你。”
李卫咬着唇,犹豫着。
戈先生暴躁地骂道:“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竟然不想!”他喘着粗气,恨小姑娘不识抬举。
“不不不。”李卫否认道,“我是愿意拜先生为师的,却不是为了先生的药。”
戈先生不及更换表情,眼神凶恶,嘴角却勾了起来,滑稽得很。
“你当真!”戈先生问她。
李卫转身,跪在戈先生面前:“我自然是真心拜您为师的!”
“哈哈哈哈哈。”戈先生扬天大笑,连说三声好。
李卫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她道:“先生,您也察觉到我并非你们这里的人了吧?”
戈先生不解,不过他心情很好,于是点头问她怎么了。
李卫站起来,挺直脊背说道:“二十五年前,你们这里的人通过裂缝进入我们的世界,烧我门人,抢我典籍,此仇誓不共天!如今还在折磨我的兄弟姐妹,这仇不报,不配为人!”
不想戈先生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大,直到李卫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已经哈哈大笑,下巴上的胡茬都一顿一顿的。
李卫不解,戈先生拍着她的肩膀,夸赞道:“好丫头!好丫头!”
“戈先生您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我不姓戈,我本姓弥,弥尔。”
“您是弥尔!”李卫失态地摇晃一下,再次重复,“你是弥尔!”
“是,我是弥尔!”
“啊啊!啊啊!”自从醒来后,一直缩在墙角没有动静的男人,冲到戈先生面前大喊。
然后拉起李卫的手,牵着她转圈圈。
“喂喂喂,踩到吴运了!”李卫叫道。
男人稍微冷静一点,指着自己啊啊两声,然后蹲在地上开始写字。
“小卫,我是三师叔,喜头。”李卫轻声念到,瞪圆眼睛看眼前面目全非的男人。
“三、三师叔!”李卫嗷一声大哭起来,“三师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抱着上身赤裸的喜头嚎啕大哭,抽抽噎噎地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那天我差点不想救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喜头手足无措,用雾茫茫地眼睛看弥尔。
“小丫头,别哭了。先把事情给我说说吧,你们看起来都听说过我。”弥尔劝道。
李卫擦干眼泪,又把挣扎着滚到地上的吴运搬到干草上,才说道:“我是李建军的孙女,我叔祖父叫李建国,自号青鱼。”
“你是李家的小丫头?”弥尔大笑,“喜头,我没记错的话,是青鱼第三个弟子吧?”
“啊!”男人张大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吴运的尖叫声打破他们其乐融融的交谈,李卫担忧地看着吴运,转头问弥尔:“先生,您说的药。”
弥尔摇头,沉声道:“那味药实则是毒药。这人没救了,仅是蛊毒就中了三种,牵丝引更是无解,且他根本不会运用灵,是燃烧自己造成一种会运用灵的假象。”末了,他说道,“也不知道他的师父是谁,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李卫长大嘴巴,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也是这样学的啊,我也是这样练的啊。”
弥尔心里一沉,往李卫肩膀上重重一拍,将她唤回神。
李卫望着弥尔,对他说是我害了他。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教他的。”
李卫木着脸把自己告诉吴运的东西复述一遍。
弥尔皱着眉推算,然后说道:“这些东西都没问题。这事儿赖不到你身上。”他用符定住吴运,再次诊治。
“先生?”
弥尔摇头,奇怪道:“嘶,他身体的状况很奇怪。不行,我再检查一遍。”他握住吴运的手,将灵探入他的筋脉。
“啧啧啧,真是怪事,从来未曾遇见过如此奇怪之事。”弥尔一个劲儿说奇怪,并不明说何处不对,李卫抓心挠肺地等在一旁,却见他手指一弹,透明的细丝将吴运从头到脚裹起来,捆成一个茧,他操纵丝线,带着吴运往洞口走。
“跟上,我要好好检查一下这个小家伙!”他这样上心,一是吴运的身体情况引起他的好奇,二则是想要补偿一下。
他带着三人沿着岩洞不远处的小沟往下走,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他青瓦屋门前的田埂上。
李卫心中牵挂吴运,又震惊弥尔鬼神莫测的能力,脸上的神情很是精彩。
“幺儿,带我徒儿和她朋友去休息,不许来打扰我。”
那个小童儿撅着嘴,嘟嘟囔囔地说一句:“徒儿?我也想做你徒儿!”对李卫翻着白眼说:“哝,去你之前睡的地方,你自己的朋友自己安排,你才是他徒弟!”
他钻进厨房,很快厨房里传出乒乒乓乓地声音。
弥尔的房间里,他把吴运脱得光溜溜的绑在长桌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他胸口处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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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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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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