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死侍,无论与否都要走这一遭,何必让眼前这个有才干的小子赴死哪。
还未等他将甲胄穿上,却被盛澈一把夺了过来:“金甲我穿。”
“你要去引开敌军?你可知此行必死无疑!”轻骑肃然道。
盛澈将身上铁甲卸下,自顾地往身上套着硕大无比的金甲,身侧的绑带几乎勒到了底。
“我当然知道,那你可知这三千不到的新兵对抗那四万铁骑根本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到时他们若是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行返回埋伏还为时不晚。”
轻骑不解道:“此话何意,难道由你带兵引开敌军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
盛澈将金盔戴紧,在下巴处多打了一道结:“山下地形有几处险地易守难攻,又多有草木山道,马匹不易前行,我带着他们至少能拖延半个时辰,等我将那处铁骑引开,你速去请援军,我们这批人能剩下多少,就看你的马能跑多快了。”
莫了,她又补上一句:“请威英大营的兵马,替我转达,陛下万不可涉险。”
那轻骑腮边的肉紧了又紧,终是伸手拍了拍盛澈的肩膀:“兄弟,保重!”
盛澈刚带好的金盔立时被拍歪了,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从袖中拿出赤疆铁的簪子穿在了金盔的帽缝里,又将归期稳稳的别在了后腰上:“少废话了,跑快些才算对得起我。”
……
绘着龙纹的王旗被升上了半空,盛澈上马之前摘下腕上的手珠,是两颗。
自从太皇太后崩世,盛澈便将老人家送的那颗珠子和她娘留给她的那颗并排穿在一起
若不是长年累月的戴着,盛澈一时半刻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她娘的那颗。
她把李济唤到了身边,将珠子交到他手上:“你们这群人一定会见到陛下,到时你就将这物件呈上去,说这珠子的主人想替战死之人求得百两的抚恤。”
李济双手捧着这珠子,低声道:“三江,这能行吗?”
“一定能行,只要陛下见到这个,一定会……厚葬我们这批人。”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没了。
李济一黝黑粗狂的山野汉子又红了眼眶:“你莫说不吉利的话,我听你方才给那轻骑说,但凡他跑的快些,找来援军你们就能活。”
她黯然的握紧刀柄,无奈道:“沙地难行,这一来一回的,恐怕悬了。”
言毕,盛澈用宏巾遮面,翻身上马。
临行之前,她抬头迎着耀目的午阳看了一眼龙纹王旗,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赵倾城,若此次我为你战死,那欠你的情债也算是还清了吧。
“出发!”
……
赵倾城带人快要行至一处沙地时,忽见侧方一人骑着战马飞驰而来,远远便高声道:“停止行军,停止行军!”
赵倾城即刻勒住缰绳,高举了手臂。
来人下马跪地:“陛下,前方有四万骑羽族的银面铁骑,万不可上前,在此且等顾大将军的人马前来汇合才是。”
“派一队先行军前去查看。”赵倾城即刻吩咐道。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先行查看的人便回来了。
“禀报陛下,前方两里有大批兵马停留的痕迹,但好像都朝着芜央城的方向去了。”
“前方两里处?”
赵倾城心下侥幸,若是那些银面铁骑没走,他们这对兵马就已经算是进了圈套了,五万人马行军实在招摇,不足千米的距离定然会被察觉。
“可知他们为何离开?”赵倾城问道。
“说是顾大将军安排的一队人马装作陛下,将人引开的。”来人只负责传话,并不知其中缘由。
“你怎知晓此事?”赵倾城警惕的看向来人。
那人跪地叩头道:“属下是守在南侧的先行军,路遇一名从芜山上下来的轻骑,是他命属下前来向陛下禀报的。”
“他人哪?”
“回禀陛下,他说他要到威英大营请援军,救人命。”
听闻此言,赵倾城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
盛澈一道穿云箭远远射杀一名为首之人,然后调转马头转身便跑。
银面铁骑只瞧见一金甲红缨之人驾马飞驰,挟一队人马往芜央城而去,而那队人马高举的正是东元的王旗。
“那不是东元朝的皇帝吗,竟敢前来挑衅。”另一个骑羽族的首领猖狂的振臂高呼:“全军听令,活捉小皇帝者,赏马千匹,城池一座!”
身后四万银面铁骑吼声震天,挥着手上的长矛大刀亢奋的呼啸追去。
盛澈未敢踏足沙地,引起他们的注意之后朝着芜山的一处山林高地飞奔。若要过那山林,骑马定然会耽误工夫,她早已将两千多将士藏在了后面,只带了百余脚程快的一字排开,举着王旗在那迷惑敌军。
若想拖住这四万铁骑,定然不能让他们骑马,两只脚的怎么都跑不过四条腿的。
她一路疾驰,带着士兵们跑山跑多了,熟门熟路的钻进了林地。
与那两千多步兵会师之后,命令道:“往山口的窄道跑,留下几个人将山路给炸了!”
果然,乱石挡路,银面铁骑被困在了山道上。
那首领看了看地上的行迹,嗤笑一声:“他们人不多,将马匹留在此处,所有人步行去追。”
盛澈带兵行至最后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朝身后芜央城前的开阔处看去。
他们这些人撑不了太久的,最后迟早要被逼到城门前。
她暗暗攥紧了归期的刀柄。
若不出意外,那将是她盛澈的身死之处了。
真是可笑,当了这么多年朝廷缉拿的匪首,处处和朝廷作对,最后却为国捐躯了。
不,她只是为了赵倾城。
……
待三军会合之时,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顾牧和未曾下马,沉声道:“他们知晓陛下从东面进攻,看来咱们这里出了奸细。”
赵倾城眯了眯眸子:“或许不是军营里的人,舅舅难道忘了,这计策在朕出发之前便已定下。”
顾牧和当即明了,沉声看向前路:“此战过后,确实该清君侧了。”
赵倾城诚然道:“多亏了舅舅防患于未然,猜到有人可能泄露军情,命人将那四万银面铁骑引开,不然此战朕带领的五万步兵凶多吉少。”
听闻此言,顾牧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些新兵,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说着他将身后副将唤来:“孙魏,可知那批新兵有多少人。”
“不足三千。”孙魏回禀完就退了下去。
顾牧和一向爱兵如子,隔了许久才道:“这些人是为陛下牺牲的,该当厚葬。”
“全听舅舅的。”赵倾城与顾牧和并行向前。
孙魏向来心直口快,在陛下身后与秦淮凌与枫等人骑马并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我方才听拦住陛下的先行小兵说了一嘴,应是那个小校尉替了陈英,带兵前往引开的铁骑。”
秦淮看了他一眼:“你提过的那个目中无人的校尉?”
孙魏道:“是他,当时我去芜山送军令的时候见那校尉倚在战台旁喝酒,接军令的时候连礼都不行,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以为他不堪大用,没想到是个忠义之辈。”
秦淮道:“好像带兵烧了骑羽族粮仓又炸了暗道的人也是他,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该是个可造之材。”
孙魏又叹了口气:“若是我家那小子有那小校尉一半的骁勇,我也就答应他参军了。我当时看那小校尉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以为他连刀都拿不起来,哪知听千夫长说那是个兵痞子,好勇斗狠,一营的上千新兵,被他打的服服帖帖。”
听了一路的凌与枫很是好奇的跟了一句:“当真是个有才干的?”
孙魏感叹道:“应是假不了,我给了那千夫长金甲之后,远远看到他在教那些新兵一些招式,招招致命,用在战场上当真是合适,只不过我当时对那小子印象不好,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嬉笑着教身旁的将士唱一些江南酒肆里的淫词艳曲,当真是个混不吝。”
听及此处,凌与枫忽的一怔。
下一刻,只听一声马鸣,为首的赵倾城勒住战马略有急切的回头道:“你方才说江南的淫词艳曲?”
孙魏以为自己话太多冒犯了天颜,正准备谢罪,只听陛下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有何特殊之处?”
孙魏大惑不解,却还是一一回道:“唇红齿白俊俏的很,估摸着十几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一把弯刀在身……”
“弯刀……”赵倾城声音都已经发抖了:“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顾牧和似是看出了端倪,连凌与枫都屏息等着孙魏的回答。
孙魏紧张得回道:“好像叫什么三江……哦!盛三江,这姓还挺少的。”
话音才落,一人疾驰而来,连看到陛下都来不及行礼,直接跪倒在了顾牧和马前:“大将军快去救人。”
“陈英!”孙魏即刻认出来人。
陈英满身黄沙,方才分明是陷进了沙地九死一生才回来,:“大将军快去救那批新兵,要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还未等顾牧和开口,双目赤红的赵倾城即刻朝身后命令道:“所有骑军,随朕先行!”
陈英却拦住他的马:“领兵引开敌军的校尉让属下带话来,说陛下万不可涉险。”
“是澈儿,一定是澈儿!”
一声马嘶划破长空,赵倾城不顾阻拦,策马朝着芜央城狂奔而去。
凌与枫和身后骑兵尽数跟随。
顾牧和沉了沉眸子,掐算着时辰。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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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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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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