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只有爹爹,既没娘亲又没祖母,难得和太皇太后投缘,总觉得她走了之后这个深宫里的老太太会更孤独,虽然想着要把太皇太后拐到送青山享享世俗百姓之福,但又觉得不是很现实,就把这个念头给扼杀在了襁褓里。
太皇太后记性不太好了,最近老是叫错盛澈的名字,一会问小宝有没有吃饱,一会又问她吃没吃饱。
盛澈难得有耐心,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太皇太后的问题,她想着,若是她爹爹老到太皇太后这个年岁,是不是也会想她老人家一样这么唠叨。
“皇奶奶,小九以后也许不能常来看您老人家了,不过您可以玩我给您准备的这些个小玩意儿。”盛澈说着,拿出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戴在了脸上,嘴里还发出啊呜啊呜的怪声。
太皇太后笑着道:“小九这是想让哀家扮成个老妖怪?”
盛澈拿下面具:“哪有,皇奶奶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我才是个小妖怪。”
说着,又换上了一个更丑的面具,还是发出同样的啊呜啊呜。
太皇太后拍了拍腿边满箱子盛澈搜罗来的小玩意儿,慢条斯理的道:“你以后怎么就不能来看皇奶奶了?”
盛澈看了看四周的奴才,贼兮兮的趴在太皇太后耳朵边道:“皇奶奶,我得走了,咱们关系好我才告诉你的。”
“哦,要离开了吗?”
盛澈点点头:“皇奶奶不问问我要去哪吗,就一点都不好奇?”
太皇太后朝站在远处伺候的曹贵那瞟了一眼,又对着盛澈道:“有什么可问的,哀家并不好奇。”
这事要是搁在盛澈身上,她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也许太皇太后老了,经历的多了总会对很多事情失去兴趣。
这种境界盛澈倒也很想达到,毕竟她因为自己的好奇心闯过不少祸事。
曹贵公公拿来了一尊漆黑的檀木盒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盒子上散发的陈年古旧之气。
太皇太后接过盒子递给盛澈,手上苍老的褶皱还带着老年的斑驳:“哀家记得你丢过一串手珠,那哀家再送你一个。”
盛澈道:“皇奶奶,我的那颗珠子找到了,这个就不必了吧。”
太皇太后却道:“哀家看你很是喜欢你的那个手珠,既然是心爱之物,就需妥帖保管,平时带着哀家送你的这个,丢了也不会心疼。”
盛澈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盒子里的手串样式与‘踏歌’很是相似,只是成色了浅了些许,透着若有若无的紫光,对着太阳还能看到里面赤金色的星星点点,仿佛一条小小的银河嵌入其中。
“好,那小九谢过皇奶奶。”
盛澈刚离开长乐宫,守在身边的曹贵便慢悠悠的开了口:“太皇太后既然这么喜欢她,怎得不开口留一留?”
太皇太后拍着自己那不知坐了多少年的凤雕摇椅,似乎有些疲惫:“她走不了的,有些人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的。”
曹贵拂了拂眼前若有似无的灰尘,笑着道:“还是太皇太后老人家透彻。”
太皇太后笑着反问道:“曹贵啊,你跟了哀家多少年了?”
曹贵躬着自己那本来就有些佝偻的腰慢慢道:“自打您进宫便伺候您,那时候奴才刚满十五岁,现下已有六十年整了。”
太皇太后混沌却迷茫的看着窗外透过的残阳道:“哀家进宫都六十年了?整整一甲子,你说哀家当时要是小九这种性子,现下会是个什么光景?”
曹贵跟着太皇太后的眼光往外看了看,只觉得这残阳也分外刺眼:“太皇太后莫要过多忧思,人各有命。况且,您已经很护着她了。”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在那静思:“是啊,人各有命罢了。”
既然要走,该了的事情总归该有个结果,盛澈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想着既然建承王让人冒名顶替自己的名号随意杀人,还搞得她被全国通缉之事虽然不能翻案,那火/药案的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因为她已从凌与枫处知晓火/药案的主谋正是建承王,即使扳不倒他,也得借赵倾城的手让建承王那个老狐狸掉一层皮,不然依着盛澈有仇必报的性子,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ΗtτPS://Www.sndswx.com/
盛澈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换了身小太监的衣服就溜进了勤政殿,既然是溜进去,那赵倾城自然是不知晓的。
因为,她今天要偷看一下大理寺送来的所有卷宗,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看能不能整整建承王。
盛澈刚在书架旁看了一会,赵倾城便带着春满进了殿,她只能拿着卷宗躲到龙椅的屏风后面接着偷看。
隔着屏风,盛澈只听见春满哀声央求道:“陛下真的不准备见一见吗?都连着来七日了。”
只听赵倾城不耐烦的道:“不见。”
春满又接着劝:“陛下,您不给崔丞相这个面子,也要顾及一下太后啊,毕竟太后与崔贵嫔的母亲自小交好,这丞相夫人总去太后娘娘那告状,她老人家近日也很是心烦哪。”
赵倾城捏着自己皱成川字纹的眉心无奈道:“她怎么这么能折腾。”
春满小声嘟囔:“这还算能折腾,那盛姑娘都快把皇宫拆了也没见陛下您皱一下眉头。”
赵倾城抬眸瞪了春满一眼:“少废话了,那就宣她进来吧。”
只消一会,盛澈便隔着屏风听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叩见陛下,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银耳雪梨羹,请陛下品尝。”
盛澈皱了皱眉,这一句话那崔芸惜竟能嗲出九曲十八弯的效果,当真是厉害。
只听赵倾城淡淡道:“朕不爱甜食,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崔芸惜还是很温柔顺从:“既然陛下不喜欢甜食,那臣妾下次来,给您准备川贝雪蛤粥,滋补养胃,正好适合这个时节。”
赵倾城放下手中的奏折:“崔贵嫔今日来,到底为何事,若只是来送甜品,那可以退下了。”
只见那崔芸惜娉婷信步,扭捏作态的走到赵倾城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道:“陛下自从选妃礼亲自点了臣妾之后便没来看过臣妾,太后给臣妾封了贵嫔,定是陛下的旨意,臣妾是这次入选之人里唯一的嫔位,所以臣妾是来谢陛下的。”
说着又往赵倾城身边凑了凑,盛澈隔着屏风的缝隙看过去,那崔芸惜贴着赵倾城尤其的紧,就差坐他腿上了。
赵倾城不动声色的把衣角从崔芸惜手中扯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奏折:“不必谢恩,这个品阶是你应得的,崔丞相的爱女自然不可亏待。”
崔芸惜听到赵倾城这么说之后,更是笑靥如花,抚着他的脖子转身坐在了他怀里:“臣妾就知道陛下心疼臣妾,那今晚陛下能去宁粹宫陪陪臣妾吗?”
赵倾城自小见惯了这种投怀送抱,自然是那种稳如老马,坐怀不乱之人,但想到这崔芸惜的父亲是崔明逸,他倒是忽然来了兴趣。
只见他把手穿过崔芸惜身后散落的黑发,似有似无的用食指在她的后背画着圈,温声道:“崔贵嫔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又擅厨艺,定是崔丞相教得好。”
那桃花眼的眸子狭长勾人,一瞬不瞬看人的样子也是妖孽的很。
崔芸惜看的有些恍惚,搂着赵倾城的脖子娇嗔道:“父亲一心为了陛下,为了东元,整日殚精竭虑,近几日进宫看臣妾,都憔悴了。”
“那丞相真是辛苦了,不知道近几日丞相都与贵嫔说了些什么家事哪?”
崔芸惜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自然是知无不言,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陛下,臣妾的父亲最近因朝堂上的一些风言风语甚是忧虑,父亲一向衷心,哪能被人随意诬陷,那徐千澜虽是父亲的手下,但父亲也不知晓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敢私造火/药,所以,臣妾替父亲冤枉。”
赵倾城把玩着崔芸惜的手指,似是不经意的捏揉着她的指腹:“那徐千澜案发前曾登门丞相府,丞相自然不易洗脱嫌疑。而且刑部的郑经年不也是崔丞相的学生,他当时也是牵涉其中啊。”
那崔芸惜听到这不免有些着急,赶紧解释道:“父亲平日里总和郑大人说要谦卑,不可多与徐千澜打交道,郑大人是知晓的,定不会陷父亲于不义。”
赵倾城这时忽然放开拉着崔芸惜的手,身子往龙椅上靠了靠:“哦,看来这郑大人经常拜访丞相府与丞相交心哪。”
崔芸惜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慌乱的解释:“不是的,父亲……父亲不常与郑大人来往,臣妾也是无意中听父亲提起的。”
赵倾城拉开崔芸惜攀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脸上恢复起原来那副冷冰冰得样子:“是吗,那丞相平日里还真是关心自己的学生哪。”
盛澈在屏风后努力的听着,但是奈何内容隐隐约约的,只能从屏风后面看到崔芸惜那张娇笑着面若桃花的脸,还有赵倾城在她背后不安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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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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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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