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也不可用尽全力,你可知你差点将我为你封住的心脉给震断,到时候就算师父来了都无力回天。”风兮寒看着她那副虚弱的模样只好将怒气收住,却还是忍不住多责备了两句。
哪知盛澈依旧没心没肺的扯出一个笑容:“风师兄何须自谦,你这不将我从鬼门关救回来好几次了嘛。”
风兮寒睨了她一眼,声音平淡:“待我回去悠竹居之时,会原原本本一次不落的将你在上京受过的伤得过的病告知师父,望你那时还能笑得出来。”
盛澈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也不知她爹何时与华准老先生有的过命交情,总之自记事起,华老先生每年都会来送青山小住两三个月,遇上她爹旧病复发,老先生有时甚至会住上半年。
每次她有个头疼脑热,老先生都是板着副严肃面孔要她喝一碗苦药。
那味道时至今日仍久记忆犹新,从没有什么药可以苦到喝完三日之后打个嗝还能舌根发苦的。
不过那药却也药到病除,只需一副。从来不会像山脚下的坐堂郎中一样喝个十天半月的才稍有好转。
只不过有一次她爹当着她的面说漏了嘴,原来那碗药本可以不苦不涩,但老先生想让她多长记性,不要贪凉玩水,才会在药里加了足量的黄连和龙胆草。
自此盛澈便怕极了华老先生,但凡他在送青山小住那几个月,她是又健康又听话,生怕自己有什么小病小灾的被灌上一碗七窍升天汤。
再后来,风师兄也会跟着华老先生来,打打下手采采草药,杨觞就是那时与他相熟的。
说来他们相识也有十几年了。
她将细瘦的腕子搭在脉枕上由着风师兄望闻问切。
待风兮寒将手收回,她才犹豫着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风师兄。”
风兮寒微不可查的蜷缩指尖:“说来听听。”
“封住心脉得以保全的事自在华老先生的悠竹居修养时我便知晓,老先生定然也猜到我不是个规行矩步的人才会命风师兄前来照料。”
说着盛澈看向自己的掌心,下意识的转了转腕子:“自打来了上京,风师兄已经多次给我重新施针封脉,从前动用内力之时从未有过如此感觉,不知为何,最近竟发觉越来越难以施展……”
她细细回想,努力找寻这种异常是何时开始的。
自打离开悠竹居之后,虽多有动武,但动用内力却屈指可数……
“对,自打西北芜央城一战时,我便开始察觉出内力施展多有受阻,以前从未如此过。”盛澈笃定道。
见风兮寒有些沉默,盛澈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风师兄,可是我身体出了状况?”
风兮寒迟疑了。
他向来不喜欢撒谎,若是搁在往常寻医问药之人,只要不回应便可了事。
可如今面对的,是盛澈,是他师父命他堂前立誓要守好的人。
“是我故意为之,你只需知道我是为了你好。”风兮寒坦荡又固执的回道。
“啊?”盛澈不明所以,刚想开口问个究竟,风兮寒顾自起身开始收拾药箱。
“陛下那边还要我去回话,就不久留了。”
“风师兄……”盛澈坐直了身子。
风兮寒背着药箱回头,一如从前吩咐道:“汤药按时服下,明日一早我还会来,经此一事心脉也不必再封,我会与师父互通书信另寻他法为你固本培元,这几日莫要下床走动,好好在殿内待着。”
自顾说完人便走了,只剩盛澈和她的满腹疑问。
不知为何,她身边多的是这种点到为止的人,有的甚至连只言片语都不给。
她爹,华老先生,杨觞,风兮寒……
各有各的古怪孤僻。
这么些年下来她竟然都有些见怪不怪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不知何时,正尘从屏风那里探出个脑袋。
“九爷,渴了吗?饿了不?闷不闷?”他嬉皮笑脸的问道。
终于来了个有嘴的了。
盛澈此时还有些虚弱,倚在榻边环视四周:“我们这是回宫了?”
说着,她不禁笑了起来:“真是求仁得仁哪。”
正尘赶紧晦气的呸呸呸了三声,走过去道:“若是拿九爷的安危换可否回来,我宁可一辈子待在行宫里。”
盛澈道:“这次也算有惊无险,当时你在场,若是我不拼尽全力,咱们俩如今是死是活恐怕还未可知。”
“哪是九爷口中的有惊无险,周医正当时都准备以身殉职了,陛下还……”正尘一个没收住差点说漏嘴,赶忙用另一件事找补:“陛下差点当场砍了暗卫大哥们。”
“关他们何事?”盛澈果然注意到那半句话。
“陛下说暗卫玩忽职守以至刺客潜入北苑伤了主子,还说等九爷醒了由九爷来治他们的罪。”
“我此次受伤属实与他们无关,你去告诉陛下说我不追究暗卫的罪责,让他们尽快将刺客抓住便是。”
话至此处,她忽然想起:“太后与嫔妃们回来了吗?”
正尘道:“陛下是深夜匆匆下令回京的,并未告知各宫的娘娘,如今太后那边应该已经知道此事了,不过陛下只说是边关急奏才回宫的。”
此举许是怕太后那边对她有所微词,赵倾城如今已然尽力在她与小太后之间调和,也不知为何小太后却总是不愿与她和睦相处。
她随圣驾回銮,其余妃嫔没有跟来,恐怕她们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怨言的,只不过她也不在乎。
“行宫众人车马慢我们一日,如今也该到皇宫了吧。”她又问道。
正尘道:“如今天气尚热,陛下传话去行宫说让留在那里的人入秋之后再回京,算下来她们还要在那待上大半个月哪。”
盛澈一愣,随后道:“那如今皇宫岂不是一个看我不顺眼的都没有了?”
正尘凑过来很是兴奋:“是呐九爷,风师兄说九爷这内伤治的及时,三五日的便可痊愈,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没人管着了。”
盛澈眉尾一耷:“有赵倾城在哪。”
一提到吃喝玩乐,正尘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活泛:“九爷刚受了伤陛下心疼的紧,趁这几天多给陛下讨点好处还不简单,就说躺的无趣要刘才人来陪着聊聊天,就说闷了要出去散散心,如今太后又不在宫里,各宫娘娘手也伸不过来使绊子,还不是咱们想干嘛就干嘛!”
盛澈豁然开朗,忙道:“你小子倒是机灵,快将汤药端来,我要快点好起来。”
入夜,临睡前盛澈也没等到赵倾城人来,只是半夜感觉身旁有几声压抑的低咳,她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往熟悉的怀抱里靠了靠,只闻到一股子草药味,她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没多想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一连三日,赵倾城就这么等她睡着了过来,还没醒时又离开,以至于盛澈恍惚觉得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这天她一得风师兄的允许,便下榻换了身衣裳往勤政殿去。
到了那却听守卫说陛下在乾清殿。
这大晌午的,平日里日理万机的人怎会在寝殿待着,她并未多想,又带着正尘往乾清殿去了。
刚一踏进院门,远远瞧见春满立在廊下与背着药箱的周砚安说着什么,盛澈瞧着有些不对劲,免了守卫的行礼轻手轻脚的往他们那处走。
“哎呀!”
一旁的正尘不知怎的忽然叫唤一声,惊扰了远处的两个人,他们朝这边看过去,赶忙收了声。
盛澈回身查看,见正尘蹲在地上揉着脚踝。
“你这是扭脚了?”她皱着眉问道。
“刚没看路,不小心崴了。”正尘假模假样的哎呦两声,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盛澈默默看了一眼平整到几乎反光的地转,忍不住道:“这么平的地你也能崴脚,你还有脸吭声。”
正尘瘪瘪嘴,立刻不叫痛了。
等她再回头,春满和周砚安已经走了过来,盛澈心下无奈,只能等在那。
“娘娘您怎么来了,您这身子能见风吗?”春满一脸关切的问道。
“无妨,风御医说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活络下筋骨。”
说着,盛澈转眼看向一旁的周砚安:“周医正怎么在这儿,可是陛下圣体有恙?”
周砚安拱手行礼:“回娘娘的话,只是日常请安脉。”
“如何?”盛澈默默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药包。
“如今正值暑末,容易脾胃失调脏腑沉积,臣开了一些活血化瘀清热去火的汤药,正向大公公嘱咐具体如何熬制,刚好娘娘也在,等这汤药熬煮好了也可以喝上一碗。”周砚安回道。
“无事就好,”盛澈放下心来:“那你们便各忙各的吧,我去看看陛下。”
周砚安瞧了一眼还在地上坐着的人,不动声色道:“这位小公公可否是伤了脚踝,若不然臣带他去偏殿瞧一瞧,看可有伤到骨头。”
正尘原想拒绝,毕竟自己是装的,可一想到若是被九爷识破,一定会问起撒谎缘由,那不将陛下也病了的事给抖搂出来了嘛,便硬着头皮答应,一瘸一拐的被周砚安扶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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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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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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