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婶搓着手一脸羡慕:“真漂亮,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些好东西呢。”
她也没有见过,村子里女子常见的头饰也不过木簪子,偶尔有人头上戴一根玉簪子得让人羡慕好几天。她到了顾家,整日头上戴都是金钗玉饰,她的头饰算是简单,但在这个村子里也是罕见之物。
“姑爷可有跟回来?”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谢秋纺抿了抿耐心地解释道:“他很忙,没有回来,我也是吃完晌午饭就回去。”
“哦哦。”周大婶朝她挥手:“那你去忙,那你去忙。”
走了很远,听见周大婶跟谁说话:“还嫁了个富贵人家呢?回来连个礼物都没有带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家给赶出来了。”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一排排老房子立在那儿,屋前的景致与从前一般无二,只是心境似乎苍凉许多。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一路都低着头,她不希望再碰到熟人,可是村子里谁不熟悉呢?二三十户人家,都是东家串西家逛,谁家有几只老鼠都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全村,几乎家家出来看稀奇,她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女儿,倒像是一个稀有动物,供大家观赏研究。
他们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没有看到那位富贵姑爷,她只能用千篇一律的话来敷衍他们,敷衍到最后自己都有点厌烦。若不是为了见朱月,她真想立即回到家里面躲起来。为了避免再见到熟人,她只得从小时候经常走的一条小路去朱月家,谁知道怕逢故人,偏遇故人,她竟在小路上遇见田里,他手里提着一条鱼,两个人狭路相逢,看见对方都愣住了。
田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长得不赖,身材高大,国字脸,黝黑的皮肤,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见她憨厚一笑:“秋纺。”
秋纺眨了一下眼睛回应道:“田里哥。”他们也是一块儿长大的玩伴,好听一点就是青梅竹马,以前她做坏事情,田里没有少替她背锅,双方父母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就连他们自己也曾经是这么想,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顾斐,她就鬼迷了心窍,现在觉得真是个笑话。更可笑的是,哪怕到了这刻她都不曾后悔。
“你还好吗?”
“嗯,还不错。”秋纺点头,勉强朝他笑了一下。
两人一时无话,田里突然把手里的鱼递过来:“这个给你。”
“不要,不要。”谢秋纺连连摆手:“家里有鱼的。”
田里说:“不是,是单独给你补补身子,你看你离开这段日子都瘦了,今天哪怕不吃,明天也可以吃。”
明天!谢秋纺笑了一下:“吃完饭我就要走了。”说完自己也觉得心酸,自己的家她竟连一天都不能多住,免得人家闲言碎语,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多留两天。”田里有点失望地说道。
“以后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谢秋纺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好。”田里点头。两人又无话。谢秋纺打破了沉默:“田里哥我先走了,我要去找朱月。”
“哦哦。”他这才着急忙慌得让出一条路,小路很小,只能容得一个人穿行,他们两人只能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擦身而过。两人靠得太近,秋纺甚至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跳起来,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差错。
这条路他们一群人也走过千万遍,小孩子都是放着大道不走,为求方便走捷径,因为路两边都是湖泊,她有点害怕,每次都是田里背着她过河,村子里看到的人都笑话他们:“田里,你又把你媳妇背出去玩。”田里都是红着脸不说话,她可就不客气,直接回怼:“你家小妮还没人背呢?”
村子里的人指着她鼻子说道:“这孩子真是伶牙俐齿,以后田里可有罪受了。”那时的田里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走了几步,身后的田里叫:“秋纺。”
“怎么了?”她回头看他,他站在小路中央,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
“你过得好不好?”ΗtτPS://Www.sndswx.com/
过得好不好?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若是别人问她,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说:“好。”反正就是骗人,在骗自己而已,谁关心呢?可眼前这个人,她想骗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好半天才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点头说:“好。”
田里也笑着点头:“好,好就好。”
望着他那憨厚的样子,她竟感觉眼泪有一种夺眶而出的冲动,转头,快步朝前走,走了很远,见四周无人,才敢缓缓蹲下身子抱着头细细地抽泣,也许是风知道她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伤心,呼呼地刮着,淹没了她的抽泣声。
“秋纺。”正在门口摘豆子的朱月看见她惊喜的笑。她是个眉目清秀的姑娘,跟秋纺同岁,小的时候两个女生玩得最好,后来她嫁人,两人才分开。此次见面两个人都心生喜悦。朱月把手里的豆筐一丢,站起身拉住她的手朝屋里喊:“娘,秋纺来了。”
朱大娘听见声音走出来,看见门口的秋纺一愣,很快回过神说:“是秋纺啊,来,进来喝杯茶。”说着,还过来拉她的手,她这才感觉除了父母之外真正的热情。
正在厨房烧火的朱大伯也朝她招呼:“秋纺来了,吃饭再走吧。”
秋纺说:“不了,大伯,我家里做着饭呢?我就是来找朱月玩一会儿。”
两个女生手拉着手进入了朱月的房间,她的房间很小,两面都没有窗户,屋子里的光线暗得很,全靠堂屋里照射进来的光。谢秋纺一边拿着朱月给的小零嘴一边问:“你房间的窗户还没有装啊?”
“本来是要装的。”朱月说:“你哥那天都带人来量尺寸了,可是爹娘说我很快就要出嫁,这间房间就改成杂物房,太明亮了不好。”
“哈,这还没嫁……。”谢秋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沉默了,想这着她这一路的遭遇,她也就别五十步笑百步。
她换了个话题:“怎么,你今年没有酿酒吗?”
朱月说:“没有,爹想喝桂花酒,你没在,我就没好意思去你家。”
谢秋纺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在,我哥不在吗?若是你以后过门,门前那棵桂花树就是你家的,你想怎么采摘就怎么采摘,谁还能说什么?我今天回来看见我家门前一地的桂花,我就都心疼死了。”
朱月脸一红:“秋纺,别胡说八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那就赶紧换上啊。”秋纺着急地催促着:“你们还差什么?”
“还差。”朱月本来要脱口而出,看了她一眼之后又闭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谢秋纺也不好意思追问,两人只好聊些别的话题,谢秋纺悲哀地发现,除了追忆过往,两个人其实已经无话可聊了。这应该怪她,她遇见顾斐之后,一门心思地围着顾斐转,很是忽略这个朋友,后来她又远嫁他乡,两人更没有见面的机会,感情就这样在时光中渐渐稀释。
聊着就无话了,秋纺看天色渐晚就起身告辞,朱月挽留了几句也没有勉强,她就到后厨去取一些家里炒的蚕豆准备让秋纺带走。秋纺在堂屋等候,斑驳的墙上挂着前年的年画,很旧却很干净,可见屋主很勤劳的日日擦拭。
屋子里传来说话声:“阿月,你有没有问?”是朱大娘的声音。
“问什么?”
“她是不是被顾家给赶回来了?”
朱月说:“娘,你别胡思乱想,她只是回来看看,吃完晌午饭就准备走。”
“那就行。”朱大娘松了口气:“其实谢家嫁这个女儿算是亏死了,出嫁的时候没有彩礼,也没个像样的婚礼,嫁过去这么久,也没有看见送一文钱回来,想让他们家拿十两银子前来提亲都拿不出来,真是。”
朱月连忙阻止她:“娘,你少说两句,这让秋纺听见了不好。”说着,还朝外看了一眼。秋纺盯着墙壁上的年画,画上画着娃娃坐着鲤鱼,笑得一脸天真可爱。
回到家,远远地就闻见饭菜的香味,她满脸笑容地朝屋子里走去:“爹,娘,哥,我回来了。”
爹娘正在做饭,哥哥正在补鱼网,看见她说:“你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人家也要吃饭,再不回来就得蹭饭。”谢秋纺开玩笑似地说道,拿着桌子上茶壶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咕噜地喝个干净,家里的水也比外面的香甜,喝在嘴里甜在心里,只可惜以后再也喝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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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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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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