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工具,一个人站在老宅的门口,鼻子酸涩难忍,那个人走了,他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带走。屋外的躺椅,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床边半翻开的书,床上叠放整齐的枕头被子。她望着桌子上的茶具怔怔发呆,桌子边上的杯子还泡着茶,茶水已凉透,青绿色的茶叶悠悠漂浮着。他不像是已经离开了,他像是出去办完事,等吃午饭的时候就回来。
她看了一下四周,想收拾一下,却不知道从哪里收拾起,难道让她把这些东西当垃圾扔出门外以泄私愤,他要是突然回头找自己要,自己也赔不起啊!左右为难之际,只得收拾隔壁的杂物房,反正只是睡一晚上而已,在杂物房里的木板床上放一床被子将就一下就可以了。
铺好床铺,她就锁了门,不知怎么的,突然心生一念,又跑到后院,后院的地已经翻出来了,水缸是满的,灶台清洗一新,揭开锅盖里面竟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肉,手摸到碗面竟还有点余温。好家伙,她要是不好奇来看一眼,这碗好粥就白白浪费掉了。也不知道母亲用什么法子把顾斐给赶走了,竟让他走得这么匆急,好歹让人家吃完饭啊!
摸摸肚子,似乎真有点饿了,她把粥倒在锅里,烧了火,看着旁边还有点白面,二话没说,打了水做起馒头来,这下子晚饭也省了。
馒头刚上楼,她就听见屋外有动静,自从遭遇了张大诚事件后,她就要比以前敏感,第一个反应就是躲在门后面,拿起一根棍子作为武器,只有要人进来,她就当头一棒子,不管打昏打死,自己努力逃跑。
她一边想一边蓄势待发,看见门口迈进一只白底黑面的靴子,二话没说扬起手上的棍子,那人突然探进头来,一双深邃的眼像钻石般注视着她,吓得她把手中的棍子一丢,大叫一声:“啊。”居然是顾斐,你说惊喜不惊喜!
来人被她的叫声吓得一大跳,连忙问:“怎么了?”
谢秋纺没有好气地说道:“你说怎么了?你怎么来了?哦,不对,你怎么又来了?我娘不是让你走了吗?”
“我回来喝粥。”顾斐指着锅说。
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谢秋纺眯着眼睛望着他。
顾斐轻咳了一声:“咳,我好像闻到一股味道。”
别说他闻到了,她也闻到了,她的馒头,妈呀!这一耽误估计是蒸过气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灶台前,一边掀锅盖一边吩咐顾斐:“你赶快帮我把灶台里的火拿出来,我的馒头算是完了。”其实也不算完,只是蒸得有点过了而已,经过及时抢救,自己不嫌弃,吃还是能吃的。
“哦。”顾斐用火钳手忙脚乱的搅着灶台里的火,本来是想把着了的木材夹出来,谁知道出师不利,那些已燃着的木材经过他这么一搅和,火势越来越旺。
锅里的水咕嘟地烧着,气得的谢秋纺白了他一眼,一把把他推开:“走开,我来。”她一边娴熟地夹出柴火一边念叨:“你说你有什么用,除了肚子里有点墨水,会拿笔杆子写字,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你还会干什么?”
顾斐虚心受教:“我的确什么都不会,我这不是正在学吗?”想他堂堂一个官家大少爷,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落魄的时候也有她伺候,他想食点人间烟火,也是没有时间啊!
“说吧,你来这儿到底做什么?”谢秋纺斜了他一眼,别以为转移注意力,她就可以忘记正经事,她可是有她娘遗传是非分得很清楚。
“我说了,我是来……。”话没说完,看见谢秋纺用刚刚从灶里拿出的火钳尖对着他,上面还冒着火花,连忙改口:“我有些书没有拿走,现在过来拿一下。”
这话也不能令秋纺信服,好歹夫妻一场,他的一下小伎俩自己还能看出来,算了,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准还会气出个好歹,还不如让他自己戳破自己的谎言。
“那你去拿呗,拿了赶紧走。”
“我还顺便把皮蛋瘦肉粥给吃了,一路走来,真的饿了。”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呵,你喜欢吃皮蛋瘦肉粥?我怎么不知道。”秋纺反问道:“我以前吃皮蛋瘦肉粥的时候,你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你说粥若是加了东西就失去了原味,而且你不喜欢吃皮蛋。”
顾斐点头:“我以前是不喜欢,不过我现在喜欢吃,在外面风餐露宿的那几个月很适应,胃经常不舒服,大夫嘱咐我多喝粥,养胃。”
明知道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听他说起外面的日子,谢秋纺又心软了:“那行吧,你喝粥。”
“我觉得你这馒头蒸得也不错。”他探头探脑地看着灶台上的馒头。
这是得寸进尺吗?谢秋纺望着他。
他满脸笑容:“粥你都让给我喝了,你也不在乎多吃个馒头吗?”
“那你给钱吗?”谢秋纺咬牙切齿地问,她对他已经渐渐失去耐心,顾斐再说一句让她不中听的话,她就发飙。
顾斐从身上掏出银子塞在她手里:“都给你。”
摸着沉甸甸的银子,谢秋纺夹了一个馒头给他:“就一个,不能再多了。”
“嗯嗯,我把粥分你一半吧。”他这么一大方倒是让秋纺不好意思起来,不管他以什么目的再次回来,饭还是要吃的。
坐在桌子上,看着拿着包子吃得津津有味地顾斐,她又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就是为了让他吃顿饭再走吗?她应该冷酷无情地把他赶走,免得现在看到他给自己添堵。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到底来干嘛的?”
我……。“他还没有开口说话,谢秋纺拿着筷子无声的警告,你要再敢信口开河试试看。
“我说我特地来找你,你信吗?”他吃完最后一口包子说道。
她信,不知怎么会那么巧,她一出现在老宅,他就出现了,他又不是能掐会算。
嘴上却不承认,只是冷口冷面的质问:“你找我干嘛?我们早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何必要纠缠我。”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想不认账。”
说起这个事情,谢秋纺更是理直气壮,她冷冷地一笑:“我为什么不认账?不过是顾大人健忘罢了,你已经把休回家了,休书还在我的枕头底下压着,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顾斐一边吃馒头一边大方承认:“我没有忘记,但是你也知道那封休书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写的。”
“听你话里头的意思你是想反悔。”谢秋纺眯着眼睛问。
“先吃粥,免得凉了不好吃。”顾斐把皮蛋瘦肉粥往她面前一推。
谢秋纺哪有心思喝粥,她现在只想跟顾斐把这个问题计较清楚。她盯着顾斐的脸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顾斐说:“我不会反悔,喝粥吧。”谢秋纺得到答案,应该心满意足才对,心里却空落落的难受。把他手里的碗一接赌气说道:“你既已承认,那就赶快走吧。”
“我没有承认。”顾斐抓着碗不放手:“那字是我签得不错,可我并没有同意休你,所以就不算。”
不算,听了这两字竟有几分高兴,抿着嘴瞪他:“你说不算就不算,现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休了我,我爹娘也已经默认了此事,我们还是各自走各自的路吧。”
他这媳妇还真是嘴硬!顾斐在心里叹气,面上还是一派温和地问:“你说了。”
“说什么?”
“你揣着休书回家的事。”
“这种事情我能随便到处说吗?”谢秋纺没有好气的答:“除了爹娘,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就行了,既然没有几个人知道,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携重礼登门道歉,到时候大家看见我,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他说得倒是轻巧。谢秋纺咬牙,想起自己受的种种委屈,心里无名火起,冷冷地说道:”顾斐,我们之间没有谣言,你休了我这是事实,你家里人不待见我也是事实,你要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还在计较我母亲的事,自打你走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顾斐一脸沉重地说道:“她其实知道自己错了,只是拉不下脸。我从边外回来,她就一直默认我来找你。”
“那又怎么样?我不能原谅她对我的所作所为。”谢秋纺心里虽然不好受,却真的找不到理由原谅那个曾经一直伤害她的婆婆。现在偶尔做梦都会梦到在顾家遭受的一切,她真的有了阴影,就像母亲所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哪怕现在不出问题,将来有一天也会出问题。
“我代母亲跟你说声对不起。”顾斐想要握她的手,却被她推开。她坐在那里看着已经微凉的皮蛋瘦肉粥说:“我们已经过去式了,不要再纠缠在过往里,开始各自的新生活。”
“你知道吗?”秋纺冲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我真的很感动,我差点不顾一切前来找你破镜重圆,我母亲说,你还要想再回到过去的生活吗?扪心自问我是不想的,你知道你想在前院子种花,我想在前院子种菜,你要应酬的时候需要一个大方得体的媳妇,而我却上不得台面。我们的身份太不对等了,也难怪婆婆这样不看好我们。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回来找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或许凭着一腔热情不会后悔,等到有一天你再次重返官场,重新得到你那些荣华富贵,你会觉得我一无是处。”蜀南文学
“你干嘛?”谢秋纺一脸戒备地瞪着他扬起来手。
也不知道他突然抽了哪门子风,竟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她侃侃而谈来不及避让,只觉得他手掌心中的温度从头顶传来,竟感觉心严重地跳了一下。她竟还有心动的感觉,她以为她已经心静如水,想不到竟还有乱了心神,真是,真是没出息!
顾斐笑了一下:“我看你这么冷静清醒,分析得头头是道,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呢?”谢秋纺反驳他:“你都说我清醒冷静,我怎么可能发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倒真觉得自己的头有点不舒服。”顾斐伸手按了一下额头。
谢秋纺一听这话,又想起邱宁烟跟她说的事情,这次重伤耗损了他太大的元气,动了他的根本,现今都靠汤药维持着,虽说不至于像个病秧子一样活着,以后也绝不像从前那样健康,她的心肠又软了下来,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我还好。”他说完刚刚的话,就不如先前那样精气神十足,手撑着额头说道:“以后我们谁也无法预料,我只是想现在跟你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谢秋纺望了他一眼,四目相接之时,看见他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钻石一样的光芒,她就不忍直视,又低下头去,看着碗里已经凉透的皮蛋瘦肉粥肉说道:“你喜欢的又不是我,我只是突然闯进你生命中的一个女人,你好不容易摆脱我,何必再纠缠上来呢?”
顾斐说:“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娶你干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扯过装着皮蛋瘦肉粥的碗,拿着汤匙搅了搅,一边搅一边说:“我虽然落魄了,还不至于需要娶一个女人来遮风挡雨,你我成亲这么久,你看过谁能勉强我过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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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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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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