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夏侯渊对孙绍几乎没什么印象,就算是孙绍已经是雄踞四郡的一方诸侯,也不足以让夏侯渊另眼相看。
这次江陵之战,却让夏侯渊对孙绍平生几分忌惮,要知道他手下的都是跟着曹操东征西讨,百战余生的精锐,甚至还有重甲兵这样耗资巨大的超强战力兵种,原以为可以给孙绍以当头一棒,好好杀一杀孙绍的威风,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江陵城的狼铣兵大显神威,重甲兵初战不利。
第一次败退之后,江陵城头“万胜”的呼声几乎是在啪啪打夏侯渊的脸,夏侯渊立刻改变战术,利用重甲兵不惧普通箭矢的优势,以密集的弓箭方阵给与江陵城头的狼铣兵以重创,江陵城头一度一片混乱。
就在夏侯渊想要趁机一举抢占城墙的时候,江陵城的火攻却让曹军再一次铩羽而归,所向披靡的曹军一日之中连遭败仗。
这样的结果让夏侯渊极为恼火,特别是原来当做杀手锏的重甲兵,竟然一战而墨,更是让夏侯渊暴跳如雷。
夜战对于曹军来说并没有优势,但夏侯渊却不听劝阻执意如此,曹军众将见夏侯渊在气头上,也无人敢劝。
从中午稍是修正以后厮杀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时辰,曹军虽然是轮番攻城,但如此强度,对曹军来说也已经数年不曾有过了。
曹军副将孙礼看到台上的夏侯渊已经平静下来,他咬了咬牙,走上高台,拱手劝道:“将军,将士们已经半日不曾休息,这江陵城看来也非一日可下,不如让将士们撤下来,稍事休息,饱餐一顿,待将士们酒足饭饱,攻城必定事半功倍啊!”
夏侯渊坐姿不变,抬眼瞟了孙礼一眼,冷笑道:“你当我是因为生气这才下令连夜攻城?”
孙礼后退一小步,低头道:“末将不敢,末将……”
“本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本将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要攻下江陵,我们最多只有两天时间,两天之内若是攻不下,这次江陵咱们就别想拿下了!”夏侯渊沉声道。
孙礼皱眉道:“将军何出此言,江陵守军不过万五,咱们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他们,他们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我军连番强攻?”
夏侯渊瞪了孙礼一眼,骂道:“愚蠢!你当武陵、长沙的荆南军的死的,还是当周瑜是摆设啊?就算江陵军守不住,他们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吗?”
孙礼尴尬的笑了笑,道:“将军教训的事,不过末将还有一事不明。”
夏侯渊虽然生气手下不动脑子,但孙礼的态度还是让他气顺了不少,他略带不耐的说道:“有什么不明的,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快问吧!”
孙礼陪了个笑脸,问道:“将军,既然咱们要速战速决,为什么又只全力攻打西门,若是三门齐攻,江陵城会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夏侯渊面色稍霁,道:“问得好,这个问题还显得你聪明了一点,那我就好好给你说一说。江陵城地势特殊,我们没有水军不可能真正围死江陵,之所以集中攻打西门,其一乃是因为孙绍最初的城防布置必定是各门同步设防,若我们攻打三门,看起来江陵需要防守的区域增大了,容易露出破绽,其实不然,这种进攻方式正好应了孙绍的布置,他应对起来会更加从容。”
“所以,将军集中一门攻打,必然让孙绍之前的不知全部落空,他就必须改变防守策略,这种临战再改变策略,更容易在混乱中露出破绽,而将军只需要抓住这个破绽,便可以一举击破江陵!”孙礼兴奋得眉飞色舞道。
夏侯渊面露得色,冷笑道:“不错,我挑起夜战,就是要给孙绍继续施压,让他没有时间从容思考,你现在可以去休息休息,时机一到,还要等你立功呢!”
孙礼忽然想起从开战到现在他这一营的人马从未投入战斗,他虽然不是什么智将,但夏侯渊都说到这里了,孙礼立刻明白过来,道:“末将明白了,将军是想猛攻西门,将城中兵力都吸引到这边来,然后突然对其它门发动偷袭?”
夏侯渊欣慰的笑了,这一番话总算没有白说,他挥了挥手道:“你明白就好,回去准备一下,子时向城东移动,寅卯之交准时发动攻击,务必要以一击而中!”
孙礼拱手应诺,转身走下帅台。
孙礼走后,夏侯渊揉了揉眼睛,又用力甩了甩头,心道:“孙绍,这一招声东击西,你还能看破吗?”
城墙上,孙绍忧心忡忡的望着城西方向,曹军在西门连绵不绝的进攻,让身在北门的孙绍极为揪心,他不仅在午时将北门的一千预备队送到城西,又在即将入夜的时候将东城门的预备队也调到了城西。
眼见城西天空依旧被火把照亮,孙绍知道城西的鏖战还在继续,他正想要将西门的兵马再分一千到城西去,这时候忽然有信使送来法正的消息。
孙绍唤过信使,信使连忙将消息奉上,孙绍结果打开纸条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纸条上赫然写着:“声东击西,不可不防!”
孙绍何等聪明,这几个字立刻将他惊醒过来。难怪夏侯渊发疯了一般攻击西门,对北门和东门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原来夏侯渊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差一点着了这厮的道,若是他继续削弱北门和东门的防守兵力,等到夏侯渊突然对这两门发动攻击的时候,只怕就是江陵城破之时!
法正的提醒来得正是时候,孙绍如同醍醐灌顶,头脑迅速清醒过来,他想象自己如果是夏侯渊会怎么做,换位思考很快就猜测到夏侯渊的真正目标大概率是东门。
因为东门与西门相距最远,一旦东门遇袭,从西门调集兵力根本来不及!
而夏侯渊最后可能发动偷袭的时间,应该是在寅时或卯时,因为这段时间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也必然是守军戒备最薄弱的时候。
孙绍不担心法正猜测不到时间,因为正是他的提醒自己才想到了这一层,法正没有理由想不到,但孙绍对东门的情况依旧很担心,因为法正是纯正的谋士,他不像诸葛亮、庞统一样,即可出谋划策,也可统兵打仗,在统兵这一方面,法正相形见绌。
如果夏侯渊派遣一员猛将,孙绍担心法正即使早有准备,也可能难以抵挡,这个时候孙绍有些后悔不该将邓艾也派了出去,或者不该让赵云去长沙,这两人但凡有一人在此,也不至于让孙绍调兵遣将如此捉襟见肘。
孙绍也不可能亲自去支援东门,毕竟夏侯渊也不排除偷袭北门的可能性,他是不能轻易动作的。
万般无奈之下,孙绍只好将李异打发去保护法正,这小子好歹也有一些武功,就算挡不住曹军大将,总也能稍微顶一顶事。
李异自然是不肯去的,毕竟做了孙绍几年的亲兵统领,在李异心中,孙绍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但李异又如何敢违拗孙绍的命令,在挨了两脚之后,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城东。
只去一个李异孙绍还是不能放心,他又向蒋琬讨要人马,蒋琬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立刻叫苦不迭道:“主公,我还想要向你要人手呢!夏侯渊攻城以后,果然有人想要在城中制造混乱,营救曹真,若非是正好被臣撞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城中危机四伏。若非主公来要人,此事臣本不愿相告,主公可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啊!”
孙绍一脸郁闷,正要让蒋琬自己去忙,蒋琬却道:“主公,如今要人,只有向水军要了!凌将军如今在西陵一代,远水救不了近火,但甘将军的援军算算也快到了,主公若有紧急情况,可派人到南门等候,只要甘将军援军一到,便不用前来面见直接去守备紧张之处,如此一来也可节省不少时间!”
孙绍点了点头,立刻派出亲兵前往南门接应,只要援军一到,便立刻前往东门支援。
安排好一切,孙绍走上城墙开始四处巡视,今夜注定难熬,他不敢坐下,他担心这个时候一旦坐下,就可能立刻睡着,只有四处巡视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城西的喊杀声依旧不断,但曹军攻势明显弱了下去,华成拄着长枪靠着城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城墙上横七竖八到处躺着守军将士,他们有的是阵亡了,有的是累瘫了。
华成喘了一会儿,又提起长枪,一脚一脚的踢着躺在地上的士卒,口中不停提醒道:“都给我挺住,再坚持半个时辰,你们就可以轮换去休息了!这个时候,谁都不许躺下!”
被踢到的战士咬牙站了起来,体力好的还能骂骂咧咧,体力差的就只有喘气的力气了,华成遥望着对面曹军阵地,只见高台上那个身影依然在,似乎是在提醒他,今晚仗还没打完呢!
寅卯之交,江陵城东门,紧张了将近一天一夜的守军将士这个时候都已经是身心俱疲,特别是瞌睡得厉害,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不过城东不像城西,这里从昨天傍晚开始曹军就退了,如今城上城下都是一片寂静,城墙上的士卒三三两两挤在一起,一起抵御初春的寒意。
李异是城墙上少有的精神还不错的,他作为孙绍的侍卫统领,常常夜间宿卫,加上白天北门战事并不激烈,他也并不疲惫,到了城东之后,见法正面色难看,满眼血丝,于是自告奋勇巡视防卫,让法正抽出点时间休息。
法正毕竟不是武人,也不似孙绍那般勤修不辍,坚持了一天半夜,早已经累得不行,有了李异照看,他也不逞强,随便靠着一截城墙垛便昏昏睡去。
李异无聊的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士兵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等李异一到,他们就闭口不言。
李异一猜这些大头兵们就没说什么好话,估摸着是在骂法正和他,毕竟法正说今晚敌人极有可能发动偷袭,严令守城将士不许睡觉,现在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法正所说的敌人却两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这些士卒们自然是怨声载道。
这也是法正在军中威望不足的表现,像北城孙绍说的也是同样的话,士兵们那是深信不疑,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阵冷风吹来,李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并不是被冷的,而是风中夹杂这着一些吱吱呀呀的声响,这声音李异再是熟悉不过,那是云梯、冲车这些攻城器械被推动时候发出的摩擦之声!
城墙上火把通明,但火把的火光太过分散,只能照亮城墙及城下几丈的区域,在远一点就是漆黑一片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李异拔出城墙垛上的火把,用力向城下掷去,火把的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火光中高耸的云梯清晰可见,已经被推到离城墙不足十丈的地方!
“敌袭!”李异嘶声怒吼。
李异的嘶吼声划破了东城门的寂静,城上的守军原本就没有睡觉,闻言纷纷站起身来,法正也被李异的大嗓门吵醒,但他刚醒过来头脑一时还没转过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士卒。
既然已经被发现,孙礼也不再隐藏,他下令打起火把,开始强攻。
城上的守军见到曹军的火把,知道曹军已经偷偷摸到这么近的地方,纷纷喝骂不止,然而迎接他们骂声的是一阵弓弦声。
整齐的弓弦声让李异心惊胆战,他一边躲到墙垛后面,一边大声提醒道:“弓箭袭击,注意躲避!”
李异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听到李异的提醒想要躲藏的将士们就慢了一拍。
战场之上,慢了一拍的结果就是死,只这一轮箭雨,就让江陵守军损失惨重,然而箭雨还没有停,在密集的箭雨之下,江陵守军只能蜷缩在城墙后面躲避,根本无力阻止城下的曹军搭好云梯开始蚁附攻城。
直到曹军将士攻上城墙,城下曹军怕误伤这才停止了射击,而此时曹军已经纷纷杀了上来。
孙礼一马当先,一柄长刀左劈右砍,将阻拦的狼铣砍得七零八落。
这一营曹兵此战不曾投入战斗,养精蓄锐了许久,这时候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反观江陵守军,虽然白天的战斗称不上激烈,但毕竟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晚上也不敢歇息,这时候真正是人困马乏,气力难济。
再加上之前几波箭雨,城上的守军损失惨重,有几段城墙出现了防御漏洞,此时被曹军一阵冲击,整个防御阵型都显得摇摇欲坠!
“丢罐子!”法正大声喊道。
然而罐子丢下去,火油刚刚溅出来,曹军立刻用沙土将火油埋在沙土下,原来夏侯渊对守军的火攻也做了针对性布置,让曹军第二梯队的士卒每人都扛了一袋沙土。
这样一来,虽然依旧有不少火油溅到士卒身上,但只要火势不烧起来,着火的士卒只要在沙土里面打几个滚,火苗基本都能扑灭。
破了守军火攻之术,曹军士气更甚,纷纷拼命向上冲杀。
李异迎上了孙礼,虽然暂时抵挡住了孙礼的势头,但二人交战十余合,李异便暗暗叫苦,来人武功还在他之上,而他已经是东城武功最高的将领了!
李异咬牙拼死抵挡,但其他地方的守军却有些抵挡不住曹军的攻势了。
法正虽然满腹智计,但面对如此混乱的情况,他也是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守军一步步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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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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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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