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珂里山跑到他们跟前主动把双手伸过去说了句:“抓我,抓了我吧!”
那几个虎鹰铁骑的人才反应过来,立刻将人抓住带回营地。
虎鹰铁骑的营地并不如何华丽或诡异,它不像月神殿那般由嶙峋的怪石镂空或者堆砌而成,也没有那些为了使朴素的怪石附上一层神秘色彩的雕花和彩带。
对于虎鹰铁骑而言,它只有荒漠人里最常用的帐篷,只是他们的帐篷要大一些,也密集些;这些粗制帐篷一座挨着一座连在一起,于黄橙橙的大漠上成了一大片雪白的浪。蜀南文学
那些人并没有直接把阿珂里山压入庭帐中而是将他推到了一个羊圈里.,四肢绑在一起,就像串一头羊一样把他串起来。
阿珂里山全身都动不了,只能扭脖子看着远离的人大喊:“我要见你们的头领!我有话要对他说!”
不过没人理他。
直到到了晚上,太阳完全落下月亮再度升起的时候,送饭的人将一张大漠上最常见的饼丢到阿珂里山面前然后打算离开。
阿珂里山向前够了两下,觉着自己嘴实在不够长于是放弃了,对着离开的人再次喊到:
“我要见你们的头领!我知道‘绕’!我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句话终于将越走越远的人叫停,他转过头来往回走,走进羊圈里一把把阿珂里山提起来,警告道:
“你生存的意志可能很坚定,但你会为你的谎言付出血的代价!”
阿珂里山慌忙摇头,白色的热气夹着词汇从口中喷出:“你们一直在寻找它,它失踪了,但是它没有被沙漠里传说的异兽吞噬,更没有被人灭族,它只是分散了,你们找不到它,但是我可以!”
那人看了看向这边探头探脑的巡守,他对着阿珂里山咬耳:“你凭什么知道‘绕’的下落?”
阿珂里山忍着即将窒息的无力感回答:“就凭我是月神的使徒,我是言佑神言!”
“可你,正在被月神殿追杀!被我们追杀!你不是使徒,你是叛徒!”
“称我为叛徒的人要么活在谎言的深渊里,要么只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那你把我交出去啊!交给月神殿的人,换取几个可怜的铜扣,等待月神对你们的眷顾!”
“……我会的!”那人放下阿珂里山的领口,盯着他,似乎是在犹豫着是否相信,又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他丢出去。
阿珂里山在被拧成绳状的领口松懈后,他缺氧般的大口喘息起来,呼出的气在夜晚寒冷的天里形成一阵一阵的雾,将他的神情包裹得更加难以揣测。
但并不需要揣测,现在他只想将地上的那块已经沾了羊粪的饼捡起来吃掉,他不嫌弃那个,因为不管是羊粪还是饼,都是上天的弃儿。
“这是个大事……”
过了很久,那个人才下定决心:“我会告诉责将,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对我们有意义,我们来保你的命。
但如果你敢用这样的方式偷生,在将你送给月神殿使者前,我们将打断你的四肢!”
阿珂里山并没有松一口气,他似乎没有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他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块沾着羊粪饼。
他点头:“我撒谎,随你们处置。”
报讯的人带着阿珂里山的消息去到群帐中靠前、最大的那顶帐篷里。
里面的人没有睡,身子依着木质的桌子挑灯看剑。
这个姿势他僵持了很久,似乎手里那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上有着令人迷离的幻彩花纹。
带讯人上去行了个礼:“责将,那个月神殿的叛徒说他知道关于‘绕’的一切。”
传讯简单明了,责将终于动了一下,但目光依旧盯着那柄剑:“你告诉他,他想活命可以找别的办法,用这个,他只会死得更快!”
“我说了,但他很确定。”
责将眯起眼,终于将目光从锈剑上移开:“他为什么会知道?如果他知道,那就表示月神殿知道。但……他们却没有告诉我们。”
“这一点也是我想不通的,责将不如给他一次机会;反正他就是头待宰的羔羊,听听无妨。”
责将慢悠悠的点点头示意将阿珂里山带来见他。
……好不容易以手足共用之力像虫子那样蠕动半天后,阿珂里山的牙齿终于得以在饼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仿佛不是咬在饼上,而是咬在烤羊腿上。
他满足的呻.吟一声,仰躺在羊群的垮.下,细嚼慢咽的从不一样的角度看着羊以及看着天。
当他被人从地上拖起来、拖出羊群的时候他的脸上表现出了不满。
阿珂里山一个趔趄,被身后的人粗鲁的推了一把,他差点跪在那个正襟危坐的男人面前。但最终,他选择就地坐下,直视责将以及责将手中的——剑。
“听说你知道‘绕’。”责将首先开口,声音森然却不带情感。
“是的,尊敬的虎鹰铁骑头领。我知道关于‘绕’的一切,只要您再给我几个饼和一瓢水,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您。
如果您能够不吝给我一杯酒和一支羊腿,我会把话说得更清楚!”
责将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下之人,对旁边的侍卫道:“准备大宴!另外,再准备一口锅!”
然后再看台下人威胁道:“说得好,我为你摆一道上宾宴,你我共饮一醉方休。若说不好,这口石锅,就是你的归宿!”
责将指了指门外,大帐前方已经放好一口巨大的石锅,锅里装着砂、锅下生着火;沙土在火的烘烤下渐渐炙热,慢慢冒起白烟。
“砂炒”之刑,一种让人慢慢皮肉焦枯甚至可苦肉分离的酷刑。
这种酷刑阿珂里山是知道的,全荒漠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月神极其失望之余,对付十恶不赦之人的方法。
让人光溜溜的跳下滚烫的砂中,数名大汉共同握着比船桨还大的铲子在锅中翻炒,让锅里的人渐渐成熟,甚至肉化剩骨。
但阿珂里山却面色不变,他轻描淡写的看了眼外头的锅,随手顺了军帐里的酒灌了一口,慢悠悠的道:
“你们本在东洲封延大陆为世袭百年的家族‘绕’做事,结果一百多年前,这个家族因为一些事情迁移到荒漠,而且消失在你们眼皮底下,从此你们为了寻找‘绕’的下落继身荒漠。”
这是废话,荒漠里有点地位的人都会知道。
责将皱着眉,眼神危险:“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阿珂里山很坦然的摇头:“不知道。”
责将眼中寒芒乍现,阿珂里山赶紧补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大的计划,而且不是被迫的,是它自愿的。
它来到荒漠后,月神殿的‘天缺盘’曾有过异动,那意味着‘危险’。‘绕’对于月神殿而言是个危险的存在……”
责将犀利的目光稍微缓和下来,同时覆盖上了一层不解和疑惑:“危险?”
因为在责将的认知里,延续百年的“绕”大家族只是以东洲为中心向四周发展得很成功的一个世界级商业巨富。
它庞大的贸易往来量使得整个商业层甚至是一些贵族都对它尊敬有加,但同时,它的出彩也为它招惹了不少敌人。
这些敌人有的是可见的有的则是不可见的,也就因此,才萌芽出“虎鹰护卫”的存在,也就是“虎鹰铁骑”的前生。
可除了“商业霸主”这个身份外,世代忠于‘绕’的护卫团就再也没听说过其它身份了,可若无其它身份,月神何以对一个商富如此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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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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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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