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彧眉宇一挑,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忽然道:“那......就按照你的身型画吧。”

  “什......什么?”严知知差点就把手里的笔甩在他脸上了,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按照她的身型画,他怎么不直接说,这个人就是她得了。

  李沉彧好像没看出她的不满似的,审视道:“这个人的......身型,脸型,都跟你非常相似,就是面上有很大的不同。”

  不过,面上,却是最容易掩饰的地方。

  严知知:“......”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什么要她帮忙作画!全都是借口,李沉彧......分明就是在怀疑她吧!

  “二哥。”严知知也不再装傻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知知暗暗的咬牙,这件事打死她都不会承认的,反正她做的......非常小心,估计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没有证据,李沉彧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李沉彧反问道:“之前你拿回家里的那些粮食,是从哪里买的?”

  严知知这几天,总共拿了两次粮食回家,每回的数量还不少。

  他调查过了,这些粮食并不是从粮铺,或者是刘老六那里买的。

  严知知这会儿心里却是悔不当初,她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想到要跟李沉彧这么一个心思敏锐的人扯上关系。

  她一个身怀秘密的人,就该离他远远的。

  “粮食......”猜出李沉彧是个会追究到底的性子,严知知想了想,便回应道,“那些粮食是我从朋友那里买来的,至于是哪个朋友,我答应过他不能告诉别人的,二哥你能理解吧,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家有粮食,只怕会招来祸害。”

  她在上河村住了三四年了,之前也经常会来镇上,有几个认识的人,也不奇怪。

  不说别的,书坊的钱掌柜,还有徐子怀,都是挺熟的人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找他们帮帮忙,先把李沉彧应付过去再说。蜀南文学

  李沉彧沉默片刻,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信了严知知的话。

  不过,严知知自个都觉得事情太蹊跷了,李沉彧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怪只怪......自己太倒霉了,居然跟那个偷粮食的盗贼撞到一块了。

  弄得她现在跟个犯人似的,被李沉彧审问。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凝重。

  半晌后,严知知抿了抿嘴角,问道:“这画......你还要不要了?”

  “你认为呢?”李沉彧淡淡的问了一句,随即郑重其事的问道,“严知知,我希望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那些粮食你......”

  “李沉彧!”严知知也气恼了,不管不顾的打断了他,“你凭什么怀疑我,我住在这里,有你跟婶婶养着,我是缺吃了,还是缺穿了?犯得着去偷粮食吗?”

  “......”李沉彧脑瓜子嗡嗡的疼,缓了缓情绪道,“你别偷换概念,我没说你偷了粮食,但是,卖粮食的事,跟你有关吧?”

  他从没有怀疑过粮食是严知知偷的,她也没那个本事,不过,严知知粮食的来路,确实是可疑。

  “跟我没关系!”严知知坚决不承认道,“你太没良心了(个没良心的!)我想尽办法买粮食回来是为了谁啊,还不是心疼你花了那么多钱,想减轻你跟婶婶的负担,你不理解我就算了,还质疑我,怀疑我,你......”

  严知知越说越激动。

  “吵啥呢,这是!”尤氏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严知知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样子。

  立马冲着李沉彧训斥道:“你干啥啊这是,是不是欺负知知了?”

  她刚刚在外头,看到两人一同进了书房,又待了老半天,还以为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呐,没想到,后头却听到两个人好像吵起来似的。

  尤氏越听越不对劲,就急匆匆进来看看了。

  严知知见尤氏终于进来,仿佛找到了靠山似的,眼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随即一头扑进尤氏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尤氏瞬间心疼了,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婶婶,婶婶替你做主。”

  严知知吸了吸鼻子,含着泪往李沉彧的方向瞄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下一刻,李沉彧便看到尤氏刀子般的眼神射过来,瞥了一眼恶人先告状,却表现得泫然欲泣的严知知。

  李沉彧蹙了蹙眉头,言简意赅道:“娘,我就是让知知帮忙作一幅画......”

  “作画就作画,怎么还吵起来了,还有知知,干啥要哭?”尤氏怕两个人之间发生啥误会,问道“知知,你来说,是不是沉彧欺负你了?”

  严知知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声音道:“婶婶,二哥......他嫌弃我画的不像,非得......非得说说我是故意的。”

  李沉彧:“......”

  尤氏闻言脸拉得老长,冲着李沉彧喝道:“胡乱,知知好心帮你,你非但不感激她,还挑她的刺,你也太......”

  要不是当着严知知的面,尤氏真的很想臭骂他几句,一个大男人,这么跟小姑娘说话,还怎么讨人家的欢心!

  “婶婶,还是算了......”严知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您也别怪二哥了,想必他也是急坏了,都是我不好,帮不上他的忙。”

  “这哪能怪你。”尤氏握了握她的手,而后看向李沉彧道,“沉彧,快跟知知道歉,要不然,你就搬到衙门去住,别回来了。”

  反正也讨不上媳妇,还回来干啥!

  李沉彧脸都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音道:“......抱歉。”

  “没关系。”严知知立马接话道,“我知道二哥肯定不是故意的,刚刚说的话......也是一时气话。”

  “那就别再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话了。”尤氏适时调解道,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认识严知知这么久了,说实话,还从未见她哭过,想必这次也是气急了。

  都怪自己儿子不好,说话也没个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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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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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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