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安一脸疑惑,拍拍落在身上的木屑,问道:“怎么?老丈还没讲完?”
老农跪在地上,很是焦急,他并不是怕萧洵安他们进山出什么事,而是看出来萧洵安这是要把他也带进山去。“王爷,这山中险恶啊!不仅有恶兽,还有山鬼!王爷千万不能涉险啊!”
“既然这么有趣,为何不去?”萧洵安仿佛很尊重他的意愿,于是说,“那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你赢了,我们就不去了。”
老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欣然答应。
“好!”萧洵安兴致勃勃地招来下属,“来呀,把老丈绑起来。”
老农手足无措地被绑在了刑架上,却看到萧洵安拉起了黎川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眼睛前,对她说,“待会儿,你就这样蒙住我的眼睛。”
黎川看他吓唬人的样子,觉得颇有意思,这纨绔劲儿怕是京都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他媲美。
老农心里已经清楚这游戏凶多吉少,可为了不进山,他还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萧洵安一边数着几把飞镖,一边说,“老丈,这个游戏是这样,本王手持十镖,蒙眼投向你。老丈放心,本王准头好得很,鲜有脱靶的!若是能割裂吊着你的绳子,那便是我赢了……”
老农有些腿软,好在这腿悬空着并不会因此跌倒。他安慰自己说:“毕竟是镇北王,功夫应当是很好的。苍天保佑,我蒋善一定要从这飞镖下活下来!”
谁承想,萧洵安却说:“若能全部扎在老丈身上,那便算是老丈赢了!”
说着,一个飞镖扔出去,铛一声,深深扎入了木架。在木头上埋得大约有三寸厚,更别提在肉上了。
“啧啧啧,我就试试。”萧洵安像是被自己吓着了,“这要是扎在膝盖上,膝盖骨都要扎碎了,下半辈子怕是只能效仿孙子了。不过老丈您这辈子也快过完了,人生苦短,莫怕!”
“淅淅沥沥”一股腥臊的气味从那“德隆望尊”的蒋善裤裆里散发出来。台下窸窸窣窣开始了窃窃私语,像极了夏夜草丛里的虫鸣。蒋善还要说什么,一根脏布条勒住了他的嘴巴,使他发出像哑巴一样的呜咽。
此时,黎川的手已经盖在了萧洵安的眼睛上,萧洵安兴奋说道,“老丈别急,本王这就来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一镖飞去,绑在一起的双手腕横纹多了两道血痕,鲜血顷刻冒了出来。
萧洵安不满意地摇摇头,“居然脱靶了。”
二镖飞去,划过耳廓,耳朵被割成了破蒲扇。
蒋善惊叫,满面通红,青筋暴起,目眦几裂。
三镖飞去,雪白的袜子浸透湿红。
四镖破肋缘,五镖股侧裂。
九镖出手,两耳破裂,手脚出血,肋骨大腿的衣裳都已经被鲜血染湿了。
场上除了蒋善的惊叫,再没了其他的声音。
最后一镖,萧洵安轻轻往前一掷,飞镖脱手,直朝捆他的麻绳而去。
“咚!”闻声,黎川的手收了回去,萧洵安惊喜地睁开眼,见到落地的蒋善,大喜道,“本王可是赢了?”话锋一转,“呀!怎么伤成这样?看来本王的镖法实在是不成。”
黎川忍不住补了一句,“这不就是他喜欢的割肉放血嘛!想必老爷子也是很开心的。”
这时候,一个浑圆的中年男人被士兵揪了上来,蒋善当场更加崩溃。
“王爷,这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涕泗横流,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却一言不敢发。
“呀,这位是?老丈可认得?”萧洵安问。
“呜呜呜呜呜呜!”
见蒋善不能吐言,萧洵安忙招呼道,“快给老丈解开!你们这些粗人,一点都不懂得尊老!”
蒋善嘴上的布条被解开,绑着的双手举过额头一直磕头:“王爷,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您千万手下留情,小的去!小的这就陪您上山去!”
其实萧洵安丝毫没有用他儿子威胁他的意思,只是这蠢货自己撞到枪口上,反倒显得萧洵安特别的心狠手辣。不过,他倒也不再在乎这些,只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伍老六!”
伍老五慌忙接话,“老五,王爷。”
萧洵安心情大好,并没觉得自己尴尬,又说,“伍老五,你可愿给本王做个向导?”
伍老五看着这么多士兵,比起鬼怪妖兽,他更害怕萧洵安和他的王军。更何况这么多人,如果真遇上什么不测,他就紧贴着萧洵安,应当会很安全,想着,忙答,“愿意,我愿意!”
“旺旺旺!”一只黄狗跟着叫起来。
萧洵安看过去,虽然长得不算雄壮,却叫得十分勇猛。“大黄,你也愿意啊?”
伍老五替它回了话,“是我家的狗,抓兔子厉害着呢!我以前总带着它。”
月黑风高,军马留在山下,由一小队人原地看管,顺便守着响岭沟,金焕孙胜也在其中。剩余千人,押着蒋善,跟着伍老五和大黄从响岭沟这一侧再次进山。
这一侧是白日他们还没有搜到的一面,伍老五在山里打猎已久,前日跟着一匹小麂子翻过岭子到了王军驻扎的那一侧。见到军队进山打猎,以为他们要进村抓壮丁,便没敢回去。预备等着风头过了再回,谁知竟还是被抓了。这事儿他谁也没说,生怕旁人嘲笑他没种。
黛山的林子不算茂密,相较云桑国的玉光岫,这里的树木要纤瘦低矮许多。但月光不好,特别是举了火把,让稍远处的地方都隐在光穿不透的黑暗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与什么可怕的事物打上照面。
这样静的夜,他们闯入山中,其实也心有忌惮,步步谨慎。可除了猫头鹰的咕咕叫,只听到些惊鸟扑翅之声。
黎川跟在萧洵安身后,萧洵安时不时回身看她,偶尔拉上一把,竟玩出些山野游玩的意趣。
黎川绝不是那种正经时候还儿女情长的人,在萧洵安第三次伸出手的时候,她用弓身推开了他的手。
忽然,萧洵安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很像是猫头鹰的叫声,又像小犬,但声音很长,尾巴拖得尖细疲软。
“听到了吗?”萧洵安问黎川,黎川虽没了神力,通感也比寻常人好上许多。她听到这声音,蒋老头描述出来的满脸血泪,口角生蛆的山鬼形象就冲进了她的脑海。她惊了一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感觉自己的发丝都竖起来了。
但众人好像还没有注意到,伍老五大声说:“王爷,这就是我们平常上山踩出来的路,比你们那头好上点儿。”
他一说话,他们俩刚刚听到的声音,瞬间消失了。萧洵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黎川腰间的乾坤囊,意思是如有万一,要用这个锦囊来保护好自己。黎川会意,点点头。
萧洵安停住脚步,闭上眼,他很希望自己能把神识放出去,可还是失败了。
黎川拍拍他的胳膊,小声在他耳侧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夜路危险,注意脚下。”
萧洵安看了看大黄,大黄的鼻子在枯叶草堆里拱啊拱,似乎也没听到他们方才听到的声音。伍老五没牵绳,任由大黄自由地四处闻嗅,到处撒欢。
“这狗放着在深山里跑,也不怕丢啊?”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大黄忽然狂吠起来,伍老五这时想去牵绳已经晚了,大黄仿佛一支穿云箭般地蹿了出去。
“欸!咬兔儿!慢着点!”伍老五也慌了,他其实很久没带大黄进山了,怕它过于兴奋,一不留神,成了山鬼野兽的口中肉,盘中餐。
大黄在前面跑,伍老五追着跑,所有人都跟着跑。蒋善老头被两个人架着在林子里拖,时不时还要撞到一棵树。整的是身心俱疲,头晕眼花。可他又不敢放声叫,生怕招来不好的东西。毕竟,如今他就是个吸引吃肉家伙的饵子,但凡附近有个鼻子好的,都能闻到他这道送上门的夜宵。
寂静的林子霎时间热闹起来。
“咬兔儿!等我!”
“快点!跟上!”
“这老头好重!”
“诶哟喂!”
狗吠,人声,衣衫扇动声,甲胄碰撞声,踏叶声,拨草声,风声……乱七八糟的声音从黎川耳边吹过。
“铛~~~~~”钟声!“铛~~~~铛~~~”
飞鸟惊鸣,扑翅而飞。黎川手臂上的汗毛忽然就竖起来了,有某种说不清的感受在她脑中搅了一下。
萧洵安单手握拳高举,四下忽然静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他静静听了片刻,开口问:“山中有庙宇?”
伍老五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有……有……有是有……”
萧洵安又问,“供奉何方神官?”
“不知道……破得很……远得很……里头神像……只有一半……就院子中间……那口……钟……算是……好的……”伍老五好容易说完了这句话。
“可有人会去敲钟?”
“没有没有……很脏……敲了把猎物都……吓跑了……没人敲……”
“你们常去?”
伍老五终于算缓过来,说话流畅了起来,“以前,我们在山里打猎,有时候下好了坑,要等那些东西晚上出来活动,才会有收获。回去的话太远了,第二天一早又得上山,划不来。我们以前经常在山里一待好几天,有时候就住在这里头。”
“都不知道供的什么,不怕?”
“我们这些人,杀了那么多野物,老虎都打过。煞气重的很,也不怕什么山妖精怪的,有时候我们还凑在一起讲故事,希望有个貌美的女鬼来会一会我们。”
“怎么现在怕了?”
“主要是死了人,死了太多人。况且把杨二娘赶到这山里的是我们沟里的人,他们也是心虚。我其实是不怕的,就是我浑家,不准我在山里头过夜。我一想也是,我要是出了万一,她娘俩孤苦,可别步了杨二娘的后尘。呸呸呸!”伍老五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呸了几口,夯出一口嗓子眼的浓痰吐了出来。
神庙钟声,让本就可怖的山野更添上一层惊悚的氛围。即使是王军,也还是会感到恐惧,有许多人冒起冷汗,手中的火把家伙事儿频繁的还手。
他们不怕强壮高大的禹蚩军,也不怕南下皇城的一路险境。但是黑暗邪说真的让人心生惊恐,特别是蒋善先前讲过的关于村民夜遇杨二娘的描述,实在是骇人。
萧洵安拔出腰间佩剑,高举过头顶,发布号令,“五人成组,握起武器,缓步朝钟声来源行进!”光亮的剑身如同明鉴,反射出他们火把上的亮,折射进每一位将士的眼里,心里,零散的队伍立刻变换了阵型。周羽带着一小队护在了萧洵安和黎川的周围。
可萧洵安知道,如果真遇到鬼怪,没有人比他更有胜算,于是让他们退在自己身后,紧跟前行。黎川长箭搭弓,警惕地跟在萧洵安左侧,一边行进,一边观察四周,她相信自己能在所有人之前射杀或将扑来的东西。
大约往山上又爬了二里地,半面残垣隐隐约约接收到了火把的光,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显得惨白惨白的。
“咬兔儿!”伍老五把手掌拢在嘴巴两侧,尽量压低声音喊着,“咬兔儿!”
可是,大黄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在那声钟声之后,再没了声音。
“咬兔儿!”伍老五几乎带着些哭丧的声音,咬兔儿跟了他七八年了,跟他在山里出生入死。如今是老了点,却已经是他的战友,是他的老朋。
黎川不知为什么,刚刚舒缓下去的寒毛,看到这半垣墙,又竖了起来,有些非同寻常的特别的感受,于是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萧洵安的胳膊。
“这神庙不简单,不可贸然入内。”话音未落,伍老五已经蹿了进去。“咬兔儿!”
“欸!”萧洵安喊了一声没喊住,只得夺过一个火把,箭步向前去追他。
黎川没有冒进,压住后面要冲上去的将士们,回头看了一眼众将士,以及那位被拖得半死的老头。萧洵安下手很有分寸,虽然看着骇人,但他也不过是个皮外伤,渗出来的血并不是很多。但即使是这样,黎川还是担心血腥味会引来不速之客。
于是手浅浅伸进锦囊,心中许愿,希望她要的东西,这个锦囊里是有的。心中默念,“香料!雄黄,瑞脑……管它什么,来个香料!”
一个软软的布包飞进她手心,还有些分量,她心中暗喜。可掏出来一闻却又有些犹豫,“麝香?”
她不确定这东西会不会引来些牝鹿雌兽什么的,但总归比血腥味要安全些。
她将香料粉递给周羽,说道,“周将军,将香料撒在蒋善身上以及周围,守着大家,若有意外立即高声报我。”
说完,手搭长箭快步跨过残垣。
一走进去,就看到院子正中的大钟。萧洵安正站在那口大钟旁侧,盯着一根撞钟的钟杵,失了神。
黎川也走了过去,萧洵安将火把靠近了钟杵的靠前的位置。黎川立刻看见了萧洵安示意的特别之处:
这破庙年久无人,更不会有人来撞钟。钟杵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甚至还有蛛网在靠近绳索的两边。
可前端的蛛网破裂了,还有些长长的蛛丝飘在空中。最重要的是,这灰尘被什么揉擦过了,有一大片花痕。
“好像是鞋印?”黎川不太自信地说出来,因为一个踩在钟杵上荡秋千的山鬼形象出现在她脑子里,这太离谱了!
虽然山鬼打秋千的想法很离谱,但这样好像就能解释刚才的钟声,它总不可能会自己响起来。
可是为什么,要在钟杵上打秋千呢?总不能是图个乐子……
她忽然想,为什么不能是图个乐子呢?知道这些人上山,故意在这里撞了钟来吓唬来人……
如此一想,一张可怖的得意的笑脸闪过黎川的脑子。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萧洵安靠了一下,萧洵安展臂揽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抚慰她受到惊吓的心灵。
可是,还没有看见伍老五。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没用的话,而是朝着漆黑阴森的主殿试探前行。
青瓦屋顶塌了一半,另一半岌岌可危地盖着只剩下衣角裙边的半樽神像。
黎川搭好弓,正对着门内,想要跨进去,却被萧洵安按了一下胳膊。萧洵安朝她摇摇头,两人默契地悄声轻慢地往后退,直到退下了干檐。
黎川往上方使了个眼色,萧洵安轻手轻脚地将火把插在了门口柱子上满是蛛网的火把架上。两人携手,脚下一点飞跃到了屋顶。他们没敢站在房梁上,生怕一个不注意,腐朽如酥皮的房梁会顷刻断掉。而是挑了裸露的墙头,悄然落足。
他们轻轻蹲下,透过塌落的屋顶,能看见大部分屋内的场景。
两扇门开着,夜风灌进殿里。地上堆着些干草,有架过火堆的痕迹。但看起来也是有些时日没人来过了,确实是伍老五描述的情况。
黎川看见庙里那尊几乎只剩下底座的神像,那种不可名状的感受又上了心头。倒不是说本身的感受很可怕,很痛苦,反而是一种说不上的似曾相识。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觉得心慌。
“洵安,我总觉得这神像在哪里见过。”
黎川说这话,让萧洵安瞬间想到了文烁君的神像。
“是浪纹。”黎川说。
“什么?”萧洵安仔细看向神像。
“袍边刻的是浪纹。”黎川补充道。
“浪纹,水神?”萧洵安心想,这时,门口发出了些动静。
他们同时看过去,那动静很轻,像是人吹的口哨声,但声音又很低,没有起伏的音调。观察片刻,那声音有节律地,持续地响着,但门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两人对视一眼,脚下一点,落脚在门前。两人立在门槛前什么也没看见,但那声音一响,他们就知道了声源的位置:是大门与墙面形成的三角后面。
黎川抽箭搭上弓弦,对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缓缓后退。
萧洵安则将手伸向了门板,两人眼神确定,只要萧洵安拉开门板,黎川立刻放箭。
“吱呀~”老旧的门槽发出难听的摩擦声,黎川手指险些松开,她看清了门后的东西,立刻卸了力,没让箭飞出去。
“伍老六?”萧洵安诧异道。
只见伍老五瘫坐在门口,靠着墙,低着头,睡得正香,那低低的口哨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欸!伍老六!”萧洵安蹲下身来,拍拍他的肩膀。
黎川转过身来对着神像,一边端看神像,一边纠正他,“伍老五。”
“老六顺口。”原本以为是萧洵安真记不住,如今才觉得,他是故意要这么叫。“伍老五?醒啦!”他伸手去拍伍老五的脸。
可摸到的时候,他脸上一种干爽的粉状质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收回手来,果然手指上沾了些白白的粉末,手指搓了搓,而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狐疑道,“浮云散?”
黎川帮他们守着后背,问道,“浮云散是什么?”
这东西他在教坊特别熟,是很强劲的蒙汗药。在某些姑娘一开始不愿意的时候,这药下了酒,只消一口,姑娘就没了知觉。
当然,这药也有反用,比如萧洵安自己,就经常对一些醉酒胡言,不知分寸的看客用这个。往面门上一吹,只要吸进鼻腔,人便立刻不省人事。
“蒙汗药。”看到这个,萧洵安心中便安稳了几分,因为这药剂能证明来者,并非鬼怪,而是人。
可是人,又完全不能解释前日来的带有魔气的狐妖。
萧洵安走向黎川,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扶着她的侧腰,另一只手直接将伸进了她的乾坤囊,拿出来一个水囊。
冰凉的水浇在伍老五的脸上,人惊叫一声,醒了过来,“鬼!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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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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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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