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何故如此愤怒啊?”老顾明知故问,缓缓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思源城瘟疫是你做的!”萧洵安并不是问,而是肯定地说出来,说着手掌聚起一团烈焰。
老顾笑道,“诶~老夫这是为了帮你试一试云阳君的真心,你该谢我!”
“你以一城百姓的性命做赌注,还要我谢你,我迟早去那井里烧了你的烂根!”
“他们早晚是要死,不如死得有些意思。”老顾说,“云阳君没告知你吗?等你死后,思源城破,塞北大疫,要死好多的人。”
萧洵安不是那种会被随意挑拨的傻子,当即以烈焰招呼。
老顾隐于暗处,声音荡在空中,“没用的,没想到你会来西南,这里的水土很滋养草木,歪打误着,恰适合老夫修养。”
更多的焰团朝声音来处掷去,而声响一直在变换位置,毫无受击的迹象。“烧了我,你永远救不了你的百姓。那是我独门的病害,你以为一只夜莺就能解了它?”
这一句被萧洵安听进去,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老顾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若想得到解药,醒来到湖边来,我给你。”んτΤΡS://Www.sndswx.com/
“凭什么信你?”萧洵安平复情绪,问道。
“老夫不过是为了帮你试试云阳君,既然目的达到了,我也不想让你记恨我。毕竟你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徒弟。”
“谁是你徒弟!”
“叮铃”风铃声唤醒了萧洵安,屋内很暗,透过虚掩的窗子能看到外面繁星璀璨的夜。或许是白日消耗过多,黎川在床榻上睡得很沉。
萧洵安替黎川拾起落下的头发,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起身。他看见秋芷妍屋里的灯火还亮着,一定是还没找到解法。回身看向黎川的屋子,没有什么异动。
于是,足下轻点,飞身跃下百尺高台。快步往湖泊方向去了。
走出结界,茂林再次晦暗,便看不到湖水了。他试了试脚力,纵身一跃,踩上树梢。他原本轻功不错,而今追加灵力,已经到了可以御风的境界。但他鲜少尝试,还有些生疏。从树梢踩过,几步便到了湖边。
在湖边,萧洵安看见一棵粗壮的树,根茎伸进湖水里,像是一个在湖边泡脚的人。
他抬手一掷,一个焰团投向大树。
一根粗壮的树根从水中甩起,翻起一层浪涛,将那团焰火盖了下去。
老顾化了人形,长长的袍子在夜风中吹拂,一脸的慈祥和蔼,像是在哄逗稚童,“烧了老夫,于你何益啊?”
“解药。”萧洵安淡淡说,手中又聚起火焰。
老顾忽然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云阳君来了。”
闻言,萧洵安立刻收起火焰,将手背在身后。
他转身看向竹舍的方向,现下已然出了结界,看不见屋舍,但他听见了动响。片刻,见到黎川飞跃而来的身影,月光之下,犹若惊鸿。接着,听到她的声音,“萧洵安,你过来!”
萧洵安正要动作,手脚不知何时已被树根缠绕控制。
正此刻,粗壮的藤从黑暗茂林中突袭而来,黎川身形一闪,落在一支树干上,藤尖扑了个空,迅速卷回去。再一次从黎川脚下刺出,仍旧没有得手。
黎川身若扶风,翩而近前。却有什么从前方直朝她面门喷淋,她躲过了,同时躲过了身后夹击的藤蔓。
可落脚时却触动了机关,被淋了一身的水。酒香扑面,黎川立刻甩开外袍,但已经来不及了。
没等萧洵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那月白身影忽被什么缠绕住,猛然扯到一边的树干上,重重撞了上去,黎川吃痛闷哼了一声。
那是凡人目力达不到的距离,但萧洵安能看到,连黎川额角撞出的血迹,他都看的十分清晰。
他看着藤蔓绕着黎川的脖子,死死往里收紧,黎川双手被治,竟使不出法术。
萧洵安怒喝,“老东西,你干什么?”
“也是翻了许多书才找到双笙咒,书上说这咒术怕酒,我就试试。”那是容许的声音,她出现在捆住黎川的树枝上,“原来这样也是有效的啊!”
“你叫我来,不是要给我解药,你要做什么?”萧洵安质问道。
“有些事情要请教云阳君。”老顾笑道。
萧洵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是看见黎川愈发青紫的脸。
“轰!”烈火从他掌心燃起,包裹他整个躯体,瞬间蹿至黎川所在的树木,藤蔓顷刻烧作炭粉。黎川从高处落下重重摔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老顾缩回烧黑的树根,将它们埋进水中,说道,“果然不得了,才几日不见,精进许多。”
萧洵安想要前去扶起黎川,可更多的树根将他缠住,猛的拖入水中。
他还不够强,他没办法在水汽这么旺盛的地方用火,他无数次在手心燃起烈火,一次次在水中化作泡影。
“咚!”黎川入水,向他游来。老顾的树根刺向他,容许的藤蔓绕向她,可她身如游龙,不,她本就是游龙。尽管老顾尽所能地躲避,黎川仍很快接近了萧洵安。
黎川虽是没有灵力,但身手灵巧矫健,不久便占了上风。
眼看着那两个木灵逐渐式微,忽然从湖底湖面压来巨大的光符,黑沉的水立刻奔涌暗涛。
黎川就在当中,她即刻感到了压制,整个躯体似乎被巨大的力量紧紧钳住,胸腔仿佛被压在千斤巨石下,连呼吸都觉万分沉重。
那是专门为她提前设好的束缚阵,她躲不掉的。
只要她不逃走,就躲不掉。
两方光符收紧,压得黎川几乎站不直身体,衣物也在这样的波涛下散乱开来,露出了胸口剥鳞的血洞。
藤蔓再次攀附黎川的躯体,而藤尖扎进了她胸前的伤口。
容许咧着嘴,笑得很开怀,仿佛见了多大的笑话,“天呐,我没想到云阳君竟然为了你剥了自己的逆鳞。”
“逆鳞?”萧洵安心道,他自然知道龙之逆鳞,拔之痛如伐髓。
容许看着萧洵安,又道,“也是,不剥鳞煮血,如何救得了你呢?”藤尖刺入伤口,并且在当中搅绕,黎川痛得咬牙,“将龙之逆鳞生生剥下来,研磨成粉,混着龙血熬煮。喝下这一碗,就是阎王亲临,也带不走你。”
此时,萧洵安才得知那碗药比他想象得更加艰难与珍贵。他不知道黎川承受多大的痛苦,剥下了自己的逆鳞,又怎样捱着痛研磨自己的鳞片,最终混着血熬出了这一碗药。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痛极了。
容许兴高采烈,笑的狂妄,“师父,我们此次定能如愿!”
说话间,萧洵安的衣物被剥离,树根如同一只巨手缠绕着一把纯金打造的,镶着五色石的匕首,指向他的下腹。
黎川终于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她很早就发现了萧洵安修炼出了丹元,从他目极千里,耳闻八方,从他不再畏寒,体内涌动的雄壮的阳气,她就知道了。
她知道单靠萧洵安自己,不可能短短几年内修出丹元,更不可能会掩饰之法。那时她就猜到,一定是老顾。
而今才明白,老顾助他修出丹元,是为了在她面前剖出,让她不得不使出续命之法。他们就是想知道她没了丹元是如何活下来,他们就是不信她所说的话。
可她是真的不会。
她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将自己救回来,她只知道,以前的东海龙王再也握不起那把海神戟了。
匕首尖已经刺进了皮肤,老顾小心翼翼的划,生怕碰碎了腹内的丹元。鲜血不住地被水冲刷,显得伤口清晰干净。
赤红色的光从伤口中钻出来,好像并不留恋萧洵安的丹田。疼痛让他失去了在水中呼吸的能力,这种痛,比他在战场上所受的伤要疼千倍万倍。他不知道黎川当年是怎么扛过去的,他只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黎川想救他,可她挣不开阵法,挣不开容许的藤,没了双笙咒,她又成了一个废人。
萧洵安闭上双眼,腹部剧烈的痛使他不住颤抖。他想他咬碎银牙,也会一声不吭。可那种剖开腹部的痛苦实在是太剧烈了,眼睁睁看着鲜血像是绢纱一般缓缓舞散在了水中。
他却感到有些释然,他马上就要死了,终于要死了。从他得知会死在战场的命运,就日日心忧何时是死期。如今,终于到了……
他不需要黎川亲自将他送上死路了。
他终于知道,黎川当初是如何痛了。
“黎川。”一个声音在黎川脑海中响起,那是萧洵安的声音,通灵传过来的,不知道他是何时学会的。
“不用管我。你走!”他说,容许的声音同时在他耳边,“云阳君可要好好回想待会儿怎么把他救活啊!时间不多,顶多一炷香,人可就散成烟了。”
“黎川……我也许是……心悦你……”
光亮乍现,萧洵安缓缓睁开眼,银白泛青的光亮在湖底的黑暗中炸裂开来。他看不清光亮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耀眼。
束缚他的树根松开了,可他动弹不得,只是微睁着眼,渐渐下沉。
湖底的淤泥松软舒服,就是有些冰冷。他恰好枕在一棵水草里,水草如牛毛缠绕他的视线,一切格外模糊,犹如幻梦。
恍惚间,他看见一条青色的巨龙,朝他盘旋而来。
他猜,那巨龙,是黎川。
只是,黎川啊,你怎么缺一支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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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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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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