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嘉才总算是忙完了公务,面带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才将刘彭祖、刘胜二人请入凉亭,招呼二人坐下身来。
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申屠嘉的注意力,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年纪更小的刘胜所吸引。
“久闻公子胜仁孝之名,遍及三秦;”
“如今,公子既然已拜老夫为师,老夫,不妨便以‘孝’相问。”
“还请公子试言:何为孝?”
见申屠嘉一副考问的架势,刘胜也不由将身子坐直了些,低头思虑良久,却终还是嘿笑着挠了挠头。
“不怕丞相笑话,学生一向不喜文,于先贤典故、诗书大义,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见解;”
“至于孝,学生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嗯······”
“丞相既然问了,那学生,就试着说说;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丞相也别生气。”
面带自嘲的说着,刘胜又沉吟思虑片刻,终还是坦然抬起头。
“学生觉得,孝,就是孝顺父母双亲、宗亲长辈;”
“其中尤其要孝顺的,就是有生养之恩的母亲。”
“因为子女,都是母亲怀胎九月,拼着性命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历经千辛万苦,才生育出来的。”
“之后,母亲还要教子女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教子女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么大的恩情,如果子女还不想着孝顺母亲,那即便这个人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和‘人’字儿沾不上边。”
耐心的听刘胜说出自己对‘孝’的理解,申屠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公子说的没错。”
“生、养之恩,确实是天底下最大的恩情;无论怎么报答,都是穷尽一生也报答不完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家才以孝治天下,即便是选拔官员,也极为看重私德;而私德的重中之重,便是孝道无疑。”
轻声道出此语,申屠嘉便再次望向刘胜,面上也带上了温和的笑意。
“那公子不妨再说说,孝顺父母双亲,应该怎么做呢?”
此言一出,刘胜面上拘谨之色散去大半,眉宇间,也更带上了些许自信。
“学生认为,孝顺父母双亲,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衡量标准,主要还是论心;”
“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寒门农户,孝顺,都不外乎让父母双亲少遭些苦难,多享些福禄。”
“除了让父母双亲过的更好、更自在,还要少让父母担忧,多让父母开怀;如果有人欺负了父母双亲,身为子女也应当站出来,让父母免遭他人欺辱。”
“可话虽这么说,人和人,也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豪门富户,想让父母享福并不难,可对寒门农户而言,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同样的道理,豪门富户想让父母无忧无虑,又不受人欺辱,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寒门农户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所以学生才说:辨别一个人是否孝顺,只能看这个人心里怎么想,而不能看这个人具体做了什么;”
“因为如果只看作为,那贫民农户之中,恐怕就没人可以被称为‘孝子’了······”
随着刘胜的话音落下,申屠嘉便满带着赞赏的笑容,甚至按捺不住的轻轻拍了拍手。
“彩!”
“公子今日这番言论,即便是老夫听了,也觉得学到了不少。”
“尤其是‘辨孝论心不论迹’的看法,实在是让老夫醍醐灌顶,受益良多。”
“丞相谬赞了······”
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待刘胜又憨笑着道出一声‘谬赞’,申屠嘉便笑着点点头,又望向刘胜身侧的刘彭祖。
“于公子,坊间也多有传闻:公子彭祖,辩才堪称一绝!”
“老夫又听人说,自古忠孝难两全;”
“公子不妨说说:忠孝,是否难两全?如果真的难两全,又应该如何抉择?”
“是应该忠君奉主,还是应该孝顺父母、长辈呢?”
见申屠嘉又考问起自己,刘彭祖只是淡然一笑;
但在听到申屠嘉的问题之后,刘彭祖面上的笑容,却是立时僵在了脸上。
“忠孝难两全······”
若有所思的发出一声呢喃,只片刻之后,刘彭祖的面容之上,便再次挂上了先前那抹笑意,以及些许若有似无的自信。
“丞相即然问起,学生也不敢不答。”んτΤΡS://Www.sndswx.com/
“自古忠孝难两全,说的是凡夫俗子在忠君奉主,和孝顺父母之间陷入两难;”
“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指忠于君主,就要悖逆孝道、孝顺父母,又会有违忠心的艰难处境。”
“关于忠孝难两全时,应该选择哪一个的问题,过去几百年,可谓是议论纷纷;”
“但对于学生而言,这个问题,却并不存在‘两难’······”
说到这里,刘胜面上笑意更甚,望向申屠嘉的目光中,也隐隐带上了一抹狡黠。
“凡夫俗子在忠、孝之间陷入两难,是因为父母双亲需要照顾,但君主也需要自己效忠;二者根本不能兼顾。”
“但学生自小就生活在宫中,对于学生而言,忠就是孝,孝,也就是忠。”
“至于凡夫俗子的遭遇,学生没有经历过他们的遭遇,也就很难体会到他们的困难;”
“丞相让学生替凡夫俗子做抉择,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轻飘飘一语,却是惹得申屠嘉陡然一愣!
待看清刘彭祖目光中的狡黠,以及面上那抹永远不会令人反感的淡淡笑意,申屠嘉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点下头。
“老夫活了七十多年,见过的人当中,擅长辩论的人并不少。”
“但这些人当中,有公子这般辩才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隐晦的表示出自己对刘彭祖的认可,申屠嘉也终是站起身,颇有些不顾形象的活动起了酸痛的腰背。
一边活动者,申屠嘉嘴上也没忘继续发问。
“二位公子的秉性,老夫已经心里有数。”
“接下来,二位公子不妨就以先前,陛下同贾夫人到上林苑游玩时,意外遇到野猪的事,谈谈中郎将郅都,究竟是对是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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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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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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