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商业发达,有本事的经商人才多的是,市面上随便都能招聘来许多,招揽曹正真正目的,还是为了这次交付赎金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想白送两万贯给水贼,而是要黑吃黑!
可那王伦很是警惕,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派曹正来监视他,监督钱粮的筹备情况。
有这个水贼探子在身边看着,扈成很难在交付过程中做手脚,必须先把此人除掉才行!
当然不能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收买!
经过他一番谋划,总算把曹正轻松收服了。
策反了梁山水贼的耳目,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
祝家和李家的人到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上次开完会才过了两天,这位都保正又要召开会议,两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不轻易开口,满脸谨慎。
待听扈成说要替县衙出钱粮赎回人质时,屋里顿时响起一阵冷哼!
“呵呵,老夫总算明白了,你的都保正之职是因何而来?”
祝太公抚着白须,冷笑道:“原来是你扈成诓骗了我们两家,出卖三家之利,只为你自己谋都保正之位!”
祝彪肩上包着白布,起身大骂:“扈大郎,你把我们两家卖了给官府,还想要我两家给你出钱粮,你太阴险了!”
李应也是面色阴沉,眼中闪着怒色,沉声喝道:“扈成,亏我还信了你,助你讨回公道,未曾想你连我也一同耍了。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你我两家从此便是仇敌!”
祝太公看了他一眼,指着扈成威胁道:“你若说不清楚,我祝家和李家跟你没完!”
“你扈家等着被我们瓜分吧!”
祝彪幸灾乐祸的大叫。
堂内火药味十足,似乎一个火星就能引爆冲突!
扈太公紧张的面色发白,一个字也不敢说,不停看自己儿子。
扈成却一脸轻松,手里端着茶碗笑道:“几位不要误会,我的都保正之位,是我家冒了巨大风险和水贼交涉换来的,与你们两家无关。”
“扈成,你无耻!”
祝彪大声质问:“你为当都保正接了这个鸟差事,却要我们三家一起筹钱,还敢说和我们无关?”
扈成放下茶碗,摊手道:“我几时说过要你们两家出钱了?”
“呃……”
祝李两家同时一愕,互相交流过眼神,李应开口问道:“你是说,这两万贯钱粮,你一家来出?”
“是,我扈家出。”
扈成看着他们,洒然笑道:“哈哈,二位一文钱,一粒粮食都不用出。”
祝太公一脸狐疑,喝道:“那你还叫我们来作甚?”
扈成说道:“我之前说过,三庄既结同盟,如遇大事,必须三庄共同商议决定。我作为都保正,自然不能独断,所以召几位前来议事。”
祝太公靠坐在椅背上,撇嘴说道:“这赎金你们家出了,都保正也是你做了,赎人就是你家的事,我们不管!”
“对吧,李家兄弟?”
他又朝李应使眼色。
李应冷声说道:“扈成,都保正是你花钱买来的,惹下的事端,你自己抗!”
“二位想到哪里去了!”
扈成一摆手,正色说道:“之所以要和你们商议,是因为此事还有巨利可图。我这个都保正要不对你们说清楚,便是不负责任,怕你们日后追究起来,损了我的威信!”
“巨利?”
祝李二人一下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问道:“你说清楚,是何巨利?”
扈成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梁山水泊,原本是货运繁忙,渔业繁盛,每年通过货船千万,收获水产无数,可谓我山东一天赐聚宝盆!”
“可这里自被梁山水贼占据,打劫货船,驱逐渔民,为祸一方,致使往日繁华不在,本地生意一落千丈,民不聊生!”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祝彪不耐烦的叫道:“啰嗦个没完!有话快说,我们没有兴趣陪你绕弯子!”
“你闭嘴!”
祝太公却出声呵斥儿子。
祝彪很是意外,见父亲表情严肃,李应也怒视自己,很是莫名其妙,缩着肩膀怂到一边。
“呵,祝三郎好个炮仗脾气。”
扈成笑了笑,提高声音说道:“三庄之中,我扈家只埋头种田,祝李两家却都有大生意在外面,你们对水泊周边的生意萧条一定深有感触吧?”
李应点头道:“我家以前的生意,往南去的都经水泊水运。自从水泊闹了水贼,不得不绕陆路南下,费用高了好几倍,生意确实难做了。”
祝太公顿了一下,也说道:“以往过境的客商也都绕路了,商队不走郓州这条路,我家的几桩大生意几乎都停了!”
“杀千刀的水贼!”
“废物官兵!”
二人一起痛骂。
扈成见时机成熟了,便道出自己的想法:“我这次谋划,不只要救出人质,还有借机诱出水贼,将之全歼!为水泊周边百姓除此大害!”
“……”
祝李两家都沉默了。
祝彪不屑道:“扈成,你昏了头吧?官兵都剿灭不了水贼,就凭你?”
祝太公和李应也看向扈成,显然都想问这个问题。
扈成站起身来,挥斥指点道:“我和梁山水贼见过面了,看过他们的形状,呵呵,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祝家庄客都比他们强上两分!”
“水贼所以肆虐,不过依仗水战和水泊地利而已,一旦登陆,好比鱼鳖上了岸,任人宰割而已!只要能将之诱到陆地上来,随便一支厢兵,都能将之轻松消灭!”
“但是水贼异常奸猾,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劣之势,很少冒险上岸来,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缩回水泊,官兵再多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而这一次,我借赎回人质之机会,亲赴水泊探查贼情,与贼首虚与委蛇,终于骗得水贼上岸!”
他用力挥拳,铿锵说道:“我已做好了周密谋划,只等时日一到,便给水贼致命一击!”
“!!!”
祝李两家人都听得嘴巴大张,
祝彪目瞪口呆,结巴着说道:“你、你、你……你真要和水贼搏命?”
“不是搏命,是剿杀!”
扈成自信说道:“在陆上,水贼不堪一击,我一家之力就能大破之!”
祝太公眼神闪烁了几下,说道:“剿灭水贼,自然对大伙都好。但是,我们出力,所有人都白享好处,我没看到你所谓的巨利在哪?”
扈成一副运筹帷幄之态,负手笑道:“剿灭了水贼之后,梁山水泊也不能空着,不然又会生贼。”
“我们三庄既灭了水贼,就再辛苦一下,派人维持水泊秩序,设下一些卡子,收一点过路费不过分吧?”
“哦!!!”
祝李两家人的眼中一下冒出两尺长的精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都在心中急转念头,考虑得失。
扈成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抿了口热茶,叹道:“唉,可惜,你们二位对此事没有兴趣,不然,我的计划就能更加完善,水泊之利也能分你们一份。”
“我李应干了!”
“我祝家也加入!”
两家家主忙不迭应声。
……
说服了祝李两家,扈成让他们各派三百庄客,二十骑士,各家武将尽出,只为全力打赢这场剿匪之战!
扈成奔波运筹了好几天,身心疲惫,今日总算万事具备,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酣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听到后院人声鼎沸,便知报考护院的村民到了,便出门前去视察。
到了后院一看,人山人海,估计全庄子的成年男人都来了,正挤在门口,排练长队等着接受检查。
放草料的木棚下面,扈熊带着几个庄客和一个账房正在检查应聘人员,记录名姓,忙得焦头烂额。
主管此事的扈三娘也认真了,坐在马厩外面,挨个验看前来求职的骑士。
扈成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正要离开,那扈熊看到他,急忙跑来上来。
“庄主,你起来了。”
扈熊招呼一声,说道:“小人这里有件急事要庄主决断。”
扈成道:“说吧。”
扈熊说道:“小人以为,护院和村斗的庄客村民不同,村民只是打斗,不为杀人,护院却要拼命,遇到贼人要见血的!所以,不能再使用棍棒,必须要配置正经的刀枪兵器!”
“哦,对对对,你说的对!”
扈成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致命疏忽,要和水贼厮杀了,武器装备却没有考虑到!
“家里有多少刀枪?”
他急忙问起。
扈熊愁道:“只有二三十把,还都是破旧的,需要修缮才能使用。若要打仗,只能先用草叉、铁锨、锄头等物凑合着。”
这厮似乎预感到了大战将至,故意提醒主家。hΤTpS://WWω.sndswx.com/
扈成有些急了,又问:“哪里能在两日内筹到足够的刀枪?”
扈熊道:“若是立刻派出人手在全州搜寻购买,再让全州的铁匠铺紧急打造,应该能勉强凑够。但是,那样的动静太大了,会惊动官府的,以为我们要造反。”
“惊动官府倒不怕,就怕惊动了水贼!”
扈成暗暗念叨,心中愁躇。
沉思了良久,开口说道:“你忙你自己的吧,兵器的事情,我去想办法。”
扈熊去了,他立刻返回前院,命扈贵和张荣备马,再准备几辆空车,随他前往阳谷县城。
……
县衙后府内,知县张肃接见了扈成,问道:“已经四天过去了,事情办得如何?”
扈成笑道:“这几日下吏一直忙着筹集钱粮,联络水贼。托县尊大人的福,终于筹够了钱粮,也和水贼谈好了,后天就能赎回人质了!”
“这么快!”
张知县大喜,急忙请他坐下,夸赞道:“好啊!哈哈哈,扈成,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人!”
“还是县尊大人指导有方,下吏只是跑腿而已。”
扈成谦让一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此事大概已经成了。只是那梁山水贼声名狼藉,一向不讲信用,下吏担心他们收了赎金,不但不给人质,反而把我和押送钱粮的庄客一起抓上山去,再敲诈我家一笔!”
“啊!”
张知县大吃一惊,慌张叫道:“如此这般,该如何是好?”
扈成镇定说道:“梁山水贼,欺软怕硬!小吏以为,只要我方也表现出强硬之态,让他心生忌惮,就不敢背信弃义了!”
张知县忙问:“你要怎么做?”
扈成说道:“下吏欲纠结村民五百人前去运送钱粮,都手持利器,以威慑贼胆。只是村中没有刀枪,只有棍棒农具,若拿出来,恐遭水贼耻笑,没有吓阻之效!”
“所以……”
他起身拱手,诚恳说道:“我想借县中库藏武器一用!”
“这个……”
张知县面露疑色。
扈成急忙解释:“大人请放心,下吏所借每件刀枪都会记录在册,待赎回人质,必定一把不少还回府库,若有遗失损坏,照价赔偿,绝不给大人添乱!”
“嗯,好!”
张知县略一思索,笑道:“你拿刀枪去,还能造反不成?呵呵呵,我信得过你。”
当即写了一封手令,命心腹仆从带着,和扈成一同去武库接收。
看守武库的仓督看了手令一眼,继续翻看案册,也不理二人。
扈成轻车熟路了,奉上十两银子,仓督总算有了回应:“在册的新兵器不能动,知县大人只吩咐把旧的拨给你一些,你确定要旧兵器吗?”
扈成不动声色,又是十两银子,这厮立刻露出笑脸,热情说道:“旧兵器也有不同,扈庄主请到库里自己挑。”
扈成跟着走进了武库,见里面堆放着武器、军服、旗帜、金鼓等物,保管不善,大都生锈发霉,弥漫着一股腐败气味。
“这么多装备放在这里朽坏,真是浪费啊!”
他暗自叹息,心道:“此人说给我旧的,我看整个库房里都是旧的,不知新的是什么模样。”
那仓督直走到屋角,才指着一大堆器械说道:“就是这些了,扈庄主随便挑!”
扈成一看,各种装备乱七八糟堆成一堆,没有一件完好的,简直就是一堆垃圾,不禁在心里大骂:“狗贼,还我二十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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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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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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